應纏眉頭鎖：“游旅行？我連里斯本在哪個國家都不知道。”

白樹深吸了一口氣，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塑料文件夾，翻開第一頁，推到應纏面前——那是一張報紙的頭版頭條：

《“拉普斯”號榮耀首航！開啟倫敦—里斯本十天九夜夢幻之旅》

報道下方的小字寫著：本船滿載逾千名乘客，頂級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更將舉辦盛大的船長晚宴！

白樹翻到第二頁，是一張新聞照片的復印件。

鏡頭聚焦在熙熙攘攘的登船碼頭，記者長槍短炮之中，畫面角落不經意捕捉到了兩個悉的影——正是應纏和白。

照片里，穿一襲奪目的紅方領連，頭戴一頂優雅的黑小禮帽；旁的白則是一白，搭配充滿夏日風的草木編織禮帽。

兩人十指扣，臉上笑容燦爛。

應纏：“……”

白樹翻到第三頁：“這是我姐姐上船后發給我的。”

照片里，應纏坐在一架鋼琴前，愉悅地彈奏。

可是應纏還是沒有印象，一點都沒有。

涌起一莫名的沖，猛地手奪過塑料冊，白樹猝不及防，來不及阻止，應纏就直接翻向下一頁！

一張照片毫無征兆地撞的眼簾——那是一張被水泡得腫脹、變形、慘白、恐怖的臉！

“啊！”應纏猝不及防，失聲驚！

靳汜“啪！”的一聲合上塑料冊，同時將應纏抱住，溫熱的膛收住驚嚇過度的：“沒事的佑爾。”

他低聲安著，又對從餐廳四周投過來的疑問目頷首致歉。

應纏在他懷里劇烈息，后知后覺意識到那就是白后，的眼淚瞬間決堤。

白樹默默地將那張照片翻過去。

所有悲痛已經被漫長的歲月熬麻木，他的聲音平靜：“那就是我姐姐被打撈上來的樣子，我只來得及拍到這一張，警察就把帶走了。”

“當時警察說，為了保證尸檢結果的準確，不能被任何非警方人員，連我們家屬也不能見，我們信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姐姐帶走。”

“直到第五天清晨，天還沒亮，我突然從夢中驚醒，覺要出什麼事，我直接沖到警局，堅持要再見姐姐一面，那個警察支支吾吾，最后才說尸腐爛得厲害，怕有病毒，已經送去火化。”

“我問他在哪里火化，他拗不過才告訴我地址，我趕了過去……”

他閉上眼，“我看到上有很多傷，只是被水泡得太久，本分辨不出是什麼造的，但絕對不是落水后漂浮撞到形的。”

“我還想再看看，但他們把我趕了出去，姐姐也被推進焚化爐……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姐姐的死絕不可能是意外！”

“我開始調查，可我連英語都說不利索，在倫敦舉目無親，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撞……直到兩個月后，你的父母，突然找到了我。”

應纏一，抬起淚眼看著白樹：“……”

“他們給了我一筆錢。”白樹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他們說，你和我姐姐最好的朋友，姐姐突然出事他們也很難過，這筆錢是給我家的一點安。我當時還以為他們是好意，再三推辭，他們卻強地要求我收下錢，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查，更不許在你面前提起我姐姐半個字。”

“我這才明白，這哪里是什麼安，這分明是，封口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