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只是我不喜歡那件事而已。”
靳汜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慵懶調調兒。
他抬手,指腹蹭過應纏溫的臉頰,“但你要是想聽,我就跟你說。”
應纏的心像被羽輕輕搔了一下,的,帶著點酸。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遵從心點頭——想聽。
想了解他藏在隨散漫的外表下,所有不為人知的過往。
靳汜的嗓音很輕:“殺害我媽媽的那幾個畜生,早就伏法了,死刑。但真正的主使,躲在國外,一直逍遙法外。”
“國際刑警有在追,但太慢了,我等不了,所以自己去找。”
他扯了下角,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那些人得跟泥鰍似的,不是他們信得過的自己人,找不到他們,為了打進他們的部,我就把自己弄得……很糟糕。”
“打架,酗酒,飆車,揮霍無度,奢靡混……那些紈绔子弟會干的事,我變本加厲地去做,就靠這個,我邊慢慢聚過來一群‘兄弟’,從他們里,我知道了那些人的下落。”
“然后,我就一個一個,親手把他們送上了審判席,給我媽討了個遲來的公道。”
“……”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用詞也極盡簡略,但應纏的心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
仿佛能看見那個十幾歲的年,在恨意中,將自己撕裂、放逐,沉泥沼,只為親手報仇。
不自地手,抓住靳汜前的料:“你……你一個人嗎?就你一個人去接近那些人?那時候你才幾歲啊,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嗎?”
“被發現什麼?我的份?”
靳汜玩味兒地勾起角,“我從來就沒有偽裝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老子是靳司令。”
什麼?!
應纏倏地睜大了眼睛:“你沒有藏份?!”
“我為什麼要藏?”
靳汜嗤笑一聲,那笑容又冷又傲,帶著點破罐破摔的狠勁兒。
“盡人皆知我是一個十三歲就敢親爹的槍‘殺’同學、連累老子被貶職、連家人都覺得無可救藥,丟到國外自生自滅的孽種——這個份,不是最能跟他們‘打一片’麼?”
“……那、那你爸他們也同意你去以犯險嗎?”
“我沒告訴他們,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我有多厲害,我只做我覺得,我想做、該做的事。”
“…………”
應纏怔怔地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這就是所謂的……假作真時真亦假?
當大家以為他真的頑劣到無可救藥時,那恰恰了他最完的偽裝;
而當所有人都以為他當初只是假裝墮落,其實他是真的放逐過自己。
巨大的心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瞬間淹沒了應纏。
忽然不敢再繼續追問,他是怎麼渾渾噩噩到忘記自己是否有過一個喜歡的孩了。
為了復仇,他完全是不惜代價,在那樣的日子里,他什麼事都敢去做,也做得出。
他說那是“很糟糕的他”,他就一定還有沒告訴的部分,是他這樣隨心所的人,都覺得“難以啟齒”的部分。
可那又怎樣呢?
他敢于深淵中單刀屠龍,他就是很好很好啊。
應纏環抱住他瘦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的頸窩里,聲音悶悶的,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好了,別說了,反正……反正你最后把那些畜生都送進去了,你就是最厲害的!最最厲害的!”
靳汜被這帶著點孩子氣,卻又無比真摯的夸獎弄得微微一怔,隨即腔震,發出低沉愉悅的笑。
他反手將圈得更,下蹭了蹭的發頂,語氣還是那麼囂張:“我知道啊。我一直都是最厲害的。”
應纏在他懷里待了幾秒,想到另一件事,心又提了起來,連忙抬起頭問:“那你下一步要去找那個克什麼嗎?”
“雷吉·克雷。”
“你要去找他嗎?”
靳汜耷拉下眼皮,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整個人出一種懶洋洋的,卻又帶著極致吸引力的頹靡:
“我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麼,上趕著去找黑幫送死?”
“那不然你要怎麼查下去?”應纏繼續追問,“還是說……不查了?”
靳汜沒有立刻回答。
他能覺到懷里孩的張和擔憂,但他暫時還沒有想好下一步要怎麼走。
他將摁回懷里,低沉的聲音帶著安:“乖,就算不困,也閉上眼睛醞釀睡意,別在國還倒出個時差。”
“……”
應纏太了解靳汜了。
他一向直來直去,有話就說,可他現在卻用這種方式轉移話題,就代表他不想讓卷其中,也意味著——他本沒打算放棄追查。
這個認知讓應纏的呼吸一沉,立刻仰起臉,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固執的芒,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靳汜,如果你要去倫敦,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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