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見，傅東擎仍舊穿著那一黑西裝，材也并沒有消瘦。

可見傅學森和蔣秀蘭的奔走還是起了一些作用的，他的生活品質不錯。

只是他眉宇間似乎多了一若有似無的戾氣。

眉心總是微微蹙著，眼神也變得尖銳而凌厲。

他看了一會兒丁予期，然后目下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目瞬間變得鋒利起來。

丁予期用手了他盯著的地方，一派輕松道：“蚊子咬的。”

傅東擎似乎本不相信，只是冷冷地低下頭去，繼續玩手機。

他不信，丁予期也沒有再解釋什麼。

在傅東擎眼里，自己已經跟宋凝結婚，是合法夫妻，而且他親眼目睹過宋凝已經住進了他在衛斯理酒店的套房里，要是說沒發生過什麼，似乎真的不太可信。

丁予期苦笑了一下。

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明白，宋凝表面上看起來和煦溫，但的格要強，自尊自，如果不是真的心甘愿，不會主走出下一步。

宋凝就像是一顆帶著堅果殼的堅果，用強的辦法打開，只會讓里面的果仁也一起碎。

想要打開，得用巧勁。

十五年都等過來了，現在又有了名分，他確實不急。

丁予期拉開了椅子，在椅子上坐下，主打破沉默：“一段時間不見，你過的倒是瀟灑，竟然還能玩手機，不過現在多玩一會兒也好，不然等到了拘留所就沒的玩了，那里的條件也不如這里好。”

說著，他側目打量起通室的環境來，同時蹙眉發出嗤的一聲。

這里的條件再好也跟外面沒得比，況且還失去了自由和跟外界接的機會，他不信傅東擎真能在這里住的從容不迫。

不過確實是證據確鑿的綁架，人證證都有，他無從抵賴，只能被關在這里，等待案件的進一步理。

現在的他也只能玩手機消磨時間罷了。

傅東擎的坐姿果然微微一僵，然后他才將手機放到桌面上，向丁予期展示起了正在翻看的相冊頁面：“不好意思，我剛剛看照片看的太投，沒聽到你在說什麼。”

丁予期含笑重復道，“沒聽到就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甚至朝著對面攤了下手，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更不曾低頭看過手機屏幕上的容。

傅東擎見狀，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主對他說：“我正在整理從前的照片，這是我跟阿凝熱期間拍的第一張合照，那時滿心滿眼都是我，人也要比現在青的多。”

“這是我們訂婚之后拍的，你看，是主牽起我的手，愿意跟我一起走進婚姻殿堂，還有這張，是我們一起……”

他每看一張照片都能想起那時的場景，角也洋溢著發自心的笑容，是已然忘了自己特意趕在丁予期到來前把照片翻出來的目的。

倒是丁予期輕而易舉的看穿了他的把戲，直白的穿道：“如果是想用這些照片刺激的話，那我只能勸你費心思，你跟是怎麼一路走來的，我全程看著，說句實在話，你們兩個這十五年中的細節，我比你這個當事人還記得清楚。”

“是麼？我并不這麼認為。”

傅東擎一廂愿的以為他是了刺激在，開始格外繪聲繪的渲染自己從前跟宋凝之間的有多好。

“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對方早就已經了習慣，我更是親眼看著從最初那個青稚的小姑娘變后來那個端莊的傅太太，你以為就舍得拋棄我們之間如此珍貴的過去麼？”

他越說越激，反而襯得丁予期格外冷靜起來，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認定刺激的人是他，而不是丁予期。

“說完了麼？”丁予期云淡風輕的問了一句。

傅東擎還在等著他破防，聽到他毫無波瀾的話音后，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無力的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丁予期了下剛剛被吵的頭疼的鼻梁，用無所謂的語氣表示：“你看過的照片，我基本上也都見過了，如果會被這麼輕易的刺激到，怎麼可能忍你到現在？”

他真是忍傅東擎夠久的了，如今雙方撕破臉也算是好事一樁。

傅東擎見這招不起作用，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你心積慮籌謀了這麼多年，現在騙著宋凝跟你結了婚，你居然忍得住？”

丁予期眼眸微沉：“你在乎的只有這個嗎？”

傅東擎嗤笑了一聲：“你裝了，大家都是男人，難道你不在乎？”

“我要是在乎，外面那麼多漂亮可的未婚姑娘，我為什麼偏偏要死等宋凝？”

傅東擎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一個盤桓在心里已久的問題：“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對阿凝上了心的？”

“很早之前？”

“多早？”

“比你以為的要更早。”

傅東擎眸中醞釀著云：“丁予期，你其實就是個懦夫。”

“我不是懦夫，我只是不想宋凝到傷害。”

“嗤，還裝？如果不是你，我跟阿凝現在還是恩的一對！”

丁予期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恩的一對，你確定嗎？”

傅東擎微微警惕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丁予期則顯得很淡然：“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

“東擎，我說過，如果你能好好宋凝，哪怕是裝的，只要你能裝一輩子，我都不會做任何事。可是——你裝不下去了，不是嗎？”

傅東擎沒有浪費在警局里待的這段時間，而是認真回憶了一番事的全部經過。

很多事其實并不復雜，只是他過去一直被各種事牽絆著，沒有往深里想。

在警局的這幾天，他仔仔細細地把他和宋凝的一路走來復盤了好多遍，很多事都已經想明白了。

比如林瀾。

于是他問：“你為什麼會選中林瀾？相貌平平，原生家庭更是拖后，我已經有了阿凝，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注意到林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