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越說越激，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陷這樣的境地。

如果當初知道自己復仇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還會如此一如既往嗎？答案可能沒有之前那麼堅定。

原本心里想著等這件事兒結束之后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可現在想想這些，不過都是自己的一廂愿，癡心妄想罷了。

顧蕎看著對方如此難過的模樣，自己的心也跟著備煎熬，畢竟如果不是為了給婆婆報仇，周雪不會達到今天這樣的境地，需要可能面對骨分離的痛苦。

同樣失去過孩子，作為一個母親太懂得那種。寧愿自己替孩子承所有的痛苦，也不想對方有一一毫的難。

“我知道你現在心里肯定不好，不管我說些什麼，都不能夠讓你得到安。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奇跡存在的。也相信孩子求生的。”

周雪的攥著顧蕎的一只手，好像此時此刻只有對方能夠給自己支撐。

“我相信我當然相信。我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然而事實總是那麼殘酷，等到兩人到達醫院等待們的，是孩子搶救失敗的消息。

“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可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請節哀。”

節哀？

周雪膠累積一般愣在那里一秒鐘之后像是抹布一樣癱在地。目直勾勾的盯著地面。大腦像是無法理剛剛醫生說過的那些話。顧蕎看到他這樣的反應，知道這個刺激對于周雪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周雪，你聽我說，我知道現在不管我用什麼樣的語言安你可能都……”

“不會的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明明不久之前我還抱著他，他還看著我笑呢。”

周雪說話的聲音十分冷靜，完全不像是經過重創的模樣。可越是如此顧蕎越是擔心不已。

“我知道失去孩子對你打擊很大，可是現在你得堅強起來。你如果被打垮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越是到這種時候，你越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我也失去過孩子，我深知這種痛苦有多難過，不是外人幾句話就能夠會到的。”

周雪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對，你說的都對。如果這個時候我倒下了，那誰來為我的孩子報仇呢？我的孩子不能就這樣白白沒了。

他一定要付出代價，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對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我絕對不允許他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周雪眼神毫焦距都沒有，只是木然的看著前方。

顧蕎怕對方一時沖，突然做了傻事。

“你放心，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現在已經在積極找那些證據了，只要找到他絕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周雪凄然一笑。應有的懲罰，即便是那些證據攥在手里也不夠讓他死刑的。

“這些話如果我信了，那我就太天真了。我知道這些天以來你們一直努力的去尋找他那些證據，但是效果都不算理想。可你有沒有想過？證據有的時候也沒那麼重要。”

顧蕎一愣。

“周雪……”

“放心，我沒想做什麼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好嗎？”

說著周雪一個人前往醫院的太平間，去單獨和孩子相最后的時。這種況下也不需要做什麼事，更不需要去報什麼警，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好好讓孩子安息下葬之后的事……

顧蕎沒有直接跟上去，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沒一會兒就聽到太平間里傳來一聲聲痛哭。那是一個母親在面對自己孩子離世的無奈和悲憤。那孩子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等會到這個世界是多麼多姿多彩。

周雪的哭聲太能讓帶當時的那種境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示過太多。是因為一旦負面緒傳播出去就像蝴蝶效應一樣，會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是很難說的。所以顧蕎寧愿把大部分的負面緒都自己消化掉。

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這一刻，顧蕎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和周雪共。這是兩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在沉默中互相傳達著彼此的緒。

傅凌霄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顧蕎靠在墻上默默的流著眼淚。一墻之隔的太平間里，周雪哭到嘶啞。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顧蕎邊。此無聲勝有聲，傅凌霄手將對方摟在懷里。彼此都沒有說話，顧蕎輕輕的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此時此刻自己還有依靠，可是周雪呢？邊沒有可以真正依靠的人，這樣的境，讓人十分心疼。

傅凌霄手輕輕的拍著顧蕎，無言的悲傷在空氣中涌。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雪從太平間里走了出來。雖然他眼睛紅腫，但是已經不再落淚，臉上沒有一一毫的表。像是已經鎮定下來。

“我沒什麼事兒，你們不要擔心。其實我早就應該有預。哦，對了。如果有機會可以見到沈以誠，我可以一起去嗎？我之前考的律師資格證應該可以助理的份去吧。”

傅凌霄和顧蕎都怕周雪這時候想法極端，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你先別想這麼多。沈家那邊的事兒由我們來理。”

中學努力讓自己出一個微笑，仿佛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我真的沒事。其實說起來這孩子也是我報仇的工。如今這樣的結果應該也是最好的，不然以后我怎麼面對他呢？”

顧蕎震驚的看著對方。顯然沒想到這樣的話能從周雪的里說出來。只不過，顧蕎哪里會蠢到相信這些話呢？這無非是一個被深深打擊到了，母親說出來一些能夠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有一些擰的安罷了。

“孩子的后是我們會找專門的人來理，這些日子你也是太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哦，對了。媽媽那邊況應該也不錯，我盡快安排你們見面。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嗎？”

顧蕎被無奈，只能把自己的婆婆搬出來，希周雪看在婆婆的面子上對生活還能有過下去的希。

果然一提到婆婆，周雪臉上的表有細微的變化。

“老師的狀況如果允許的話，那就盡快安排我們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