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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福妾(清穿)》 第120章 開解

第120章 開解

“轉眼之間, 咱們相識也有十二年了。”太子爺醉得渾滾燙又綿綿的,親過以後,就把頭靠在了的肩上, 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程婉蘊愣了愣, 才笑道:“額林珠都十歲了,弘晳也八歲了,怎麽二爺這才發覺時日過得快呢?”

肩頭傳來太子爺的悶笑聲, 以及一聲輕輕的:“是啊,日子過得真快。”

程婉蘊覺察到太子爺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靠在肩頭也不了, 但知道他是醒著的,也知道他醉意漸漸過去了。

可是他想讓覺著他還醉著。

程婉蘊便一,裝作什麽也沒覺到,只是拿手掌過太子爺的背脊,就像弘晳和額林珠小時候睡不著時一樣,也是這樣靜靜地攬著他們, 靜靜地他們的背,這樣做能讓他們平和下來, 慢慢放空頭腦。

果然, 這對太子爺也是有效果的, 他故呼吸平緩安定了下來,雖然還是不願意擡頭。

良久,他才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額林珠有你這樣的額娘, 是的福氣。”

程婉蘊一開始沒想明白太子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便沒有接話。等後頭太子爺忽而又說了一句:“原先是我錯了啊……實際上并不是我覺得好的, 兒也會覺著好,你與我就不同, 你是個好額娘,你即便不舍得遠嫁,也想著能開懷就好。經了你昨日一番話,如今我這才明白了,為何明明有些父母是極惜子的,子卻偏不領結是在這裏。”

一言蔽之,為父母,你給子,是子需要的嗎?程婉蘊是後世魂魄,自然懂得尊重額林珠,不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讓像深林樹木順風自在生長,而不是給修剪致的城市園林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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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子爺能注意到這些,就是因為……他曾經或者一直被自以為是的父傷及自了。

康熙為父親,他他的兒子嗎?的,他自父母早亡,沒有過天倫之樂,所以他對親是有一些期待的,但他犯了父母的通病,就是把子都當自己的作品。

太子爺無疑是其中到“關”最多的那個了。

程婉蘊手臂,低頭抱住太子爺,輕聲問:“二爺,若是不生在帝王家……或是不做太子,您想過怎樣的日子?”

胤礽被問得一怔。

如果他不是太子,他想為一個怎樣的人?他喜歡什麽?他想做什麽?

胤礽想了很久,卻答不上來,他苦笑道:“我不知道……”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位置而存在的,而這副太子的外,已經烙在他上了,嵌了他的皮,撕下這副皮囊,下頭是一片空妄,他早就沒了自我。

“現在想想也還來得及。”程婉蘊鼓勵道,“您之前說采東籬下,那就做陶淵明如何?或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李白?瀟灑一生也不錯?或是就做個無名無姓的販夫小卒?庸庸碌碌地過一生?”

胤礽擡起頭來,眼中有了新的:“不,陶淵明避世頹唐,李白狂傲不羈,當個小販庸碌一生也太過無能,既然來到這世上,不論是否在帝王家,自然也要做個于家國天下有用之人!”

程婉蘊笑瞇瞇地一拍手道:“啊,若是這樣的話,那您現在就可以做這樣的人啊。”

胤礽愣了一下,他旋即無奈笑開,他若是還聽不懂程婉蘊言下之意,就白活了,于是輕輕點了點的額頭:“哪有你這樣開解人的。”

“也不算開解,”程婉蘊手去胤礽的角,“就是盼著您開心一些,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等待與忍耐不一定是壞事,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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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開些吧太子爺,程婉蘊太心裏微微一嘆,日後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再悲哀不遲,如今有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最好。

一樣想到了夢裏那孤寂而死、親族盡毀的結局,他哪裏有頹唐的餘地?胤礽深深一笑,認真地著程婉蘊:“好,莫道桑榆晚,我一定讓咱們都能看見為霞尚滿天的那一日。”

隔日一大早,額林珠就悄悄溜出去牽了馬,和哈日瑙海一起騎馬去了,還打了兩只野兔、一對野鴨子,等程婉蘊起來,這倆都已經騎得頭發都汗了,兩人挨著蹲在院子裏看著三寶殺鴨子。

額林珠撐著下說:“這野鴨好看的,善和,你去挑幾留給我做毽子。”

哈日瑙海立刻說:“我會做,我給你做。”

于是兩人又親自挑起鴨來,程婉蘊懶懶地了個懶腰,坐在廊子下頭等著青杏擺膳,一耳朵聽著額林珠說這個好那個好,一耳朵聽著弘晳在屋子裏朗朗讀書聲。

聽得眉眼聳拉,差點又要睡回去。

沒什麽正事做,只是為了消磨而消磨,這日子,悠閑啊。

即便已經快要立秋了,但這日頭一大早就很烈了,因此早上程婉蘊讓人預備的綠豆粥、玫瑰豆腐,幾碟子脆爽的腌制小菜。

自己不能吃太過寒涼的,因為另外備了一份粥、幾塊棗泥核桃

胤礽吃了一肚子酒宿醉起來,對這個平淡到寒酸的早點很是滿意,他發苦的和痙攣的胃都被好好地安了。

因為天氣好,膳桌擺在桃樹下,清風徐來,桃樹上掛得小桃也出淡淡的香。阿婉已經吃完了早膳,薅了一把草,去喂正好在四散養跑到門前的小羊,胤礽端著粥碗,忽而覺著這趟真是不虛此行,有種渾都被滌得很清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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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飯也去跑了一圈馬,回來後見程婉蘊在收拾他的印盒,裏頭一堆上好的壽山芙蓉石,大大小小什麽形狀都有,原本是平日裏他留著把玩的,見好似地辨認上頭雕刻的圖案,胤礽便也一時興起擼起袖子:“我給你刻一方小印吧。”

程婉蘊有時候也被太子爺的隨意驚到,聳聳肩道:“我又不做,要印有何用?”

胤礽已經在翻箱倒櫃找刻刀,隨意回道:“閑章而已,有什麽關系呢?你只管挑一塊料,說上幾個字,我給你刻。”

程婉蘊被他的興頭染,便真的挑了起來,最後選了個隨形荔枝凍,正好雕得是滿滿的葡萄,還有只憨態可掬的小松鼠在上頭摘葡萄。

“眼真毒,這塊料子又油又亮,還是已經去世的名師雕的,上好的孤品,給你了!”胤礽回頭笑道,他終于到了一把刻刀,“我想起來了,你昨個不是問我若不生在帝王家該如何?今兒倒是想到了,那我就是去市井上頭擺攤做個金石篆刻的師傅也綽綽有餘,或許也能做個篆刻大家!之前老三拿一副名畫求我給他刻個角章,我都沒答應呢——說吧,阿婉想刻什麽字?”

程婉蘊想了半天,說:“就刻‘達觀’吧?”

“好!妙萬以達觀!一切聽其自然,隨遇而安,果真很襯你!”胤礽手還真就坐在椅子上開始刻了,“給你刻個文的,這倆字文好看。”

程婉蘊好奇地看著太子爺練地刻章,心想他還真沒吹牛呢,回頭真能出去擺攤。

撐著下坐在太子爺對面,把玩著他其他未雕刻的料子,好奇地問:“二爺都有什麽章呢?都是自個刻的麽?”

“我多著呢,有自己刻的,也有找名家刻的,閑章最多,有十幾方,刻得吉句、詩文什麽都有,名章有幾塊兒,太子印、毓慶宮印,這些就不用細數了,不大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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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就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留給一塊太子手令,忽然留意到太子爺上就好像掛著一方小印,于是手過去托起來看印面,艱難辨認道:“這是……堅淨?”

胤礽手上不停,點點頭,

果然印如其人啊,程婉蘊想到“達觀”,太子爺帶在上時時揣自省的卻是“堅淨”。

青杏進來送了果盤,程婉蘊便拿個小銀叉子,自個吃一塊兒順道給太子爺也遞一塊兒,沒一會兒兩人就分完了。

大約刻了半個時辰也就好了,太子爺得意洋洋地上了印泥,拿了張小紙,啪啪蓋了一下,果然刻的勻稱自然,古樸雅致,胤礽自己賞了一會兒,才給了程婉蘊。

程婉蘊一副也在欣賞的模樣,實則心極虛:差點沒認出來是什麽字,篆也太難認了!

果然不是個文雅人。

兩人正在屋子裏賞玩印章呢,忽然何保忠進來回話道:“太子爺,額楚大人求見。”

程婉蘊便立刻站起來了:“我去看看那幾個皮猴子都去哪裏玩了。”

出去了,胤礽點點頭:“讓他過來吧。”

“嗻!”

沒一會兒,額楚騎著馬飛馳而至,小太監連忙過來幫他牽馬,他急得滿頭是汗,翻下馬隨手把馬鞭韁繩都扔給了太監,急匆匆就進去。

額楚呼哧呼哧還著氣地跪在門口請安,胤礽剛擡手,額楚就又磕了個頭,咬著牙說:“還請太子爺屏退左右!”

胤礽使了個眼,何保忠立刻將屋裏屋外的人全都攆了個幹淨。

等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個,額楚才急切地說:“太子爺,裕親王病重!皇上已經親自回京看!奴才就在京裏,聽說裕親王曾在病榻前為直郡王、八貝子說話,如今直郡王也快馬回京了!”

胤礽倒不慌,他左右踱步略略思忖,扭頭問道:“皇阿瑪可有口諭讓皇子們回宮?”

額楚搖頭:“奴才沒有聽聞。”

“那就是了,”胤礽淡淡道,“我只當沒有聽過這些事,你也當沒有來過。”

額楚愕然擡頭:“可是,直郡王……”

“你下去吧,”胤礽打斷了他,兩只眼睛幽幽冒著,“別讓別人知道你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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