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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福妾(清穿)》 第116章 用人

第116章 用人

見到太子爺對兩鍋皺起眉頭, 程婉蘊并不慌張,理直氣壯地說:“太醫讓我多吃。”

燉得都是瘦!牛骨!主要是為了蛋白質和鈣質!不胖人!

有太醫背書,胤礽面稍霽, 但他仍舊很懷疑地上下打量著程婉蘊:“這麽多, 一頓吃下去豈不是要撐壞肚皮?”

程婉蘊嘿笑著指著面前一小碗已經拆了骨頭的:“這是我的,”又指了指鍋裏的,略有些心虛地對太子爺說, “其他的我留著賞給二三等太監、宮們吃。”

弘暄那邊的事,早就在下人裏頭傳開了,就連程婉蘊院子裏的下人都一直在議論這件事, 連為總管太監的添金怎麽不住,鬧得人心惶惶。

程婉蘊就告訴添金:“堵不如疏,不必再打罵他們,我自有法子安他們的心。”

其實再明白不過,後世的偉人怎麽說來著“哪裏有迫哪裏就有反抗”,古往今來那麽多農民起義怎麽冒出來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宮太監生活在皇宮裏, 日日直面著“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的場景,集天下萬民供養的奢侈皇家生活就在眼前, 可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卻連活著都像奢, 在基本的生存與人面前, 他們雖然被忽略、被奴役習慣了,可到了底線,也會有殊死一搏的心。

程婉蘊院子裏的太監有許多人既認得齊順也認得和順, 上都在罵他們存心找死、死有餘辜, 合該千刀萬剮, 但心最深難免也有兔死狐悲之意。

當初被迫九九六的時候,也是天天罵老板, 還曾經去某小紅薯上跟過祝無良老板早日進橘子的“祈願”,可以說若非猝死在前,有朝一日也會忍不住走勞仲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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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著安下頭使雜役們的心的辦法,主要分兩部分,第一部 分實際上是從我兔軍“三大注意、八項紀律”上頭化用而來,簡而言之就是管住添金之流一級二級管理層,不許他們欺負使太監、不拿雜役一針一線、說話和氣、管理公平、不胡打人罵人……等。

但這無疑會減添金他們的灰,于是程婉蘊選擇從自己的小金庫裏給添金他們補足:加工資、加獎金,自個的開銷雖然加大了,但在宮裏存那麽多錢花都花不出去,給了添金他們也沒什麽,萬一以後太子爺被圈了,善待太監們的好就更能現了。

被圈起來,也就只有使太監和蘇拉能進出圈的宮殿了吧?風水流轉,將來只怕還要依靠他們照顧呢!多積福行善沒什麽壞

自己也以作則,這就是第二部 分,簡化掉核心“為人民服務”的“群衆路線”了——多去關注聆聽底層的想法和心聲。決定利用添銀在使太監裏頭的聲與信任度,讓他當“政委”,將他們的意見與聲音集中起來,回頭再讓知道,研究出對應政策後,再回到他們當中去宣傳解釋,化為他們的意見,這樣無限循環,他們自然會一次比一次忠誠。

而燉這件事,程婉蘊便是聽完第一次的群衆聲音所做出來的決定——使太監有時連都難吃得上,冬日裏也得忍,于是便決定每十日為他們供一次如今每個月分例有幾十斤各式各樣的,一個人本是吃不完的(弘晳和額林珠自有自的分例),拿些出來又何妨?

胤礽聽完阿婉的話,細思了起來。

阿婉這法子實在是新穎,卻又顯得異常和完整,真難以想象這樣短的時間裏想出來的。胤礽時常因為阿婉偶然迸發的奇思妙想而慨,管人用人都不是強,這也是邊的奴才們比誰都忠心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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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其實,胤礽也覺得主與仆之間應當涇渭分明,雖不至于像太子妃一般嚴苛,但他也認為多給下頭的人幾分,他們就能給你開染坊,這是一定的。可阿婉經營了那麽多年,似乎已經打破了他固有的偏見,至他竟然能從阿婉邊的奴才裏頭看到恩兩個字。

程婉蘊說完後,見太子爺沉思不語,還以為他對此有所微詞,便接著解釋道:“我這樣做,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其實怎麽管人……用重典可以管,用禮也可以,而我除了希他們忠心辦差之外,也希他們能過得好一些,至在我這裏,不要有凍之事,這是我的私心;另一條,卻是弘暄遇害這事警醒了我,我膝下孩子最多,若是算上肚子裏的,以後就有四個了,我賭不起這萬一。”

對下頭的人好,也是為了額林珠和弘晳、還有兩個未出世孩子的安全。弘暄遇害是太監反水,這可真的好似一記重錘錘在了程婉蘊頭上,這太可怕了!進了宮以後,才知道對服侍的太監宮依賴多大,他們對你了若指掌,有一百種辦法能置你于死地,毫不誇張。

換位思考,若是添金、青杏與外人勾結要害可能真的會沒命。

為什麽太子妃邊的全是從福州帶進宮來的人,務府分過來的宮和太監都不能進屋子,這就是本原因。為什麽何保忠能在太子爺邊那麽多年,哪怕他能力不如花喇,太子爺也不會換掉他,也是這個道理,信任難得。

阿婉說得有理,膝下那麽多孩子,的確沒有任何賭的餘地,不論怎麽做,只要能牢牢把人管住就贏了,胤礽點點頭:“你的人,你想怎麽管就怎麽管。”頓了頓,他又笑道,“回頭你唱紅臉,我就替你唱白臉,這樣恩威并施,就一切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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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也彎起了眼睛,心地抱住太子爺的胳膊:“多謝太子爺願意為我裝惡人。”

胤礽心底裏卻有另一份慨,他將耳畔碎發輕輕掖到耳後,微微嘆息著笑道:“這有什麽,是因為你信我,願意與我分心跡,我自然也投桃報李。”

程婉蘊聽了卻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又不是傻,什麽都不跟太子爺說,自個瞎搞,嫌命太長麽?自打宮起,對太子爺一向知無不言,從來不會瞞任何事。因為知道太子爺在宮鬥指數上一定比更高明,雖然有後世的見識,卻沒什麽宮鬥天賦,因此有人在旁邊替你查缺補是最好的,想做什麽新的事,都願意告訴太子爺。

而且萬一出了什麽事,太子爺還能替圓場兜底,多好啊。

胤礽被的表取悅,笑意蘊藏在眼底,幾乎要滿溢出來,他忽然起了興致,對程婉蘊道:“明兒咱們一家子去外頭莊子住上兩日,正好附近有廟會,能帶你去逛逛。但廟會上人多,咱們就不下車了,就在馬車上看煙火、看雜耍,要買東西就讓人去買回來,?”

程婉蘊自然沒有不應的。

自打南巡回來以後,又有多年沒有出過門啦!能這樣湊湊熱鬧已經很好了!

程婉蘊頓時一堆不要錢的彩虹屁奉上:“二爺,您最好了!這天底下您是最好的人!”

胤礽被發了好人卡還很高興,又自發許諾可以讓程婉蘊嘗一嘗外頭大飯莊的新菜,說著這就讓何保忠去囑咐額楚提前把京裏手藝最好的惠堂包下來。

在程婉蘊這裏提神醒腦了一波,胤礽又覺著渾都有了力氣,不僅去無逸齋查了幾個弟、侄子及弘晳的功課(弘暄仍在養病),又騎馬回了趟京裏,見了索額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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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年紀大了,最近幾年子骨差了不,前陣子又逞強帶兒孫出去打獵,結果從馬上摔了下來,把尾骨摔裂了,如今正臥床休息呢。

胤礽卻打算讓索額圖趁此機會再次上書以病乞休。

朱三太子死了,不僅是對石家的前程有所影響,對他這個太子也是不小的影響。

當初皇阿瑪為何要立只有兩歲的他為太子,一是為了發妻赫舍裏氏,二是三藩之、江南漢人,他需要一個太子以安天下民心,這對于一個皇帝而言,其實是被迫、屈辱的。

所以朱三太子死後,皇阿瑪對他這個太子,一定會更嚴格、更挑剔,因為朱三太子死後,他上能被皇阿瑪所包容的一層環也就此褪去了。胤礽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的他,這麽多年下來,他已經學會了從皇阿瑪的角度去看這些事了,漸漸到豁然開朗。

胤礽將朱三太子一事講給病榻上的索額圖聽,多的便不敢再說了,皇阿瑪養的探無孔不,尤其是叔公這樣的重臣,指不定他屋子外頭就有一雙耳朵呢,最後,他只是握住索額圖已經青筋布滿、皺的手,笑道:“叔公好好保養子吧,可別再逞強了。”

索額圖含著眼淚,沖胤礽笑了笑:“奴才老了,不能侍奉太子了。”

“叔公別說這樣的話,回頭我讓皇阿瑪賜醫下來,之前李地患毒瘡,也說危在旦夕,皇阿瑪親自賜藥下來,好得極快。”胤礽顧左右而言他,與索額圖在踏上扯了不閑篇。

等太子爺走了以後,索額圖才攤開筋節畢、布滿老繭的掌心,方才太子爺握著他的手,寫了一句話給他,他也明白了太子的苦心——他要他好好保重,活到他將來極那一日。索額圖聽懂了太子的意思,如今他為太子爺耳和赫舍裏氏舍棄的一切,等他繼位,一定都會還回來。

索額圖狠狠了一口氣,揚聲喚道:“來人!拿紙筆來!”

太子爺說得對,他得激流勇退,否則他就永遠都是旁人用來攻訐太子爺的靶子,不如他親手毀了自己的前程,換太子平安!

朱三太子已死,這一回,皇上應該會準了。

#

討源書屋裏,程婉蘊正在打點出門看廟會的行李,因為還要在莊子上住幾天,所以要帶的東西輕簡不了,尤其現在有子、還要帶兩個孩子,一下就收拾出三大車的東西來。

就在對著清單絞盡腦回憶還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沒有,就見碧桃躡手躡腳進來,在耳邊小聲說了句:“太子妃報病了……”

程婉蘊手上的作微微一頓,心底也跟著慨——太子妃這人果然很剛。

這這這……剛被康熙和太子爺罰了一通,立刻就用撂挑子來回擊——你們嫌我幹得不好,那老娘不幹了!你行你上!

程婉蘊不知道朱三太子的事,不然會覺得太子妃瘋了。

格太剛強的人,其實不太適合在宮裏生活。程婉蘊可能是唯一覺得太子妃本不壞的人了,這種子沒法自洽,只能一路走到黑,就跟上輩子有個同事一樣,非常卷非常拼,能力也是有,但領導就是不喜歡,因為不懂變通。

程婉蘊一直避免去評價太子妃的為人,但這幾年相下來,有時候也忍不住會覺得格這種東西很重要,幸好生了副鹹魚之心,不然也會如此困頓、痛苦沒辦法好好過日子吧?

從弘暄這事上頭,太子妃不是沒有責任的,但卻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失誤,繼續發揚“我知道錯了但我就是不改”的習慣,這才是真正失了太子爺的敬重的原因。

程婉蘊有時候見太子妃這樣那樣,心裏都替著急:別站到太子爺的對立面上啊!

其實程婉蘊自己有時候也會犯錯犯傻,做錯事,但一般在太子爺發火之前就一個跪認錯,然後順擼把太子爺的火氣擼沒,最後再把這事銘記于心,免得自己又踩中老虎尾

平日裏和太子爺沒大沒小的時候多了,是因為一直都記著太子爺的忌諱,不去那些東西,從沒有因為自己位分高了、生過娃了就忘了對皇權的敬畏。

但太子妃選擇了一條比艱難得多的路,程婉蘊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執著,照今日這個消息來看,很顯然,這是打算跪著也要走完了……

程婉蘊有點好奇太子爺如何應對,然後在出發之前就聽說唐側福晉奉太子爺的旨意來暢春園了。坐在寬敞的四馬車上,輕輕掀開車簾去看打馬在前的太子爺,心裏想,太子爺這一招狠啊,你不是報病麽,那我不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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