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靖央跟他們聊天，漸漸得知了這個姑娘的來歷。

讓大家都阿央，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

他們說阿央騎著一輛驢車，這些天到幫忙接送那些腳不便逃跑的百姓們。

不久之前，剛剛送幾個腳不便的老人去了系纓關。

當然，這些都是阿央自己說的，那幾個老人并未查證過，也無從查證。

許靖央暗中打量這姑娘。

年紀約莫二十歲上下，偏偏故意用黃土抹過臉，看起來有些老。

手腕上綁著東西，藏在袖子里，倒是不輕易給看。

路上忽然遇到風雪，阿央卻對周圍了如指掌，馬上帶著他們去了一座荒廢依舊的娘娘廟進去躲雪。

火堆升起來的時候，老人們圍在火苗的四周，耷拉著疲憊的眉眼。

“你們說，這個冬天過去，我們還能活著嗎？”

“當然，有大將軍護著我們，怕啥？”

“哎，我老了，一路顛簸，怕自己撐不過去了。”

老人們紛紛嘆氣。

若不是阿央，他們就準備認命赴死了。

許靖央坐在旁邊角落里，慢吞吞啃著一個冷的干餅。

見阿央忽然站起來，拍著脯保證：“放心吧，神策軍在，邊關就在，保證讓你們好好地養老，不出一個月，邊關就會恢復往日的安寧。”

一句話讓老人們都出了慈的笑容。

吃了東西，老人們都累得很了，外頭風雪呼嘯，阿央給他們搭了個毯，就這麼裹著蜷著睡了。

阿央跑過來對許靖央說：“把你那匹馬牽進來吧，我怕它凍著。”

實則踏星耐寒，且在房檐下待著，沒什麼事。

不過許靖央還是點頭：“好，你去牽。”

阿央馬上去了，小心翼翼地拽著踏星進來。

只見用袖子去踏星上的霜雪，眼中都是惜的神。

但踏星很不適應，不斷地踢踏馬蹄，厭惡靠近火堆。

許靖央指尖放在上吹了聲哨子，踏星頓時安靜了。

阿央有些驚訝：“你會馴馬？”

“以前學過。”

“我還沒問過，你是哪個村的人。”

“我是回丹城的人，想去找親戚，卻迷路了。”

阿央沒懷疑，出了然的神：“怪不得，你走錯地方了，漠谷這里最偏僻，還好你遇到了我，放心吧，本大將軍一定會把你帶出去。”

見許靖央沒有像那些老人出喜悅的神，阿央忍不住繼續強調：“你不相信？我給你看看我的絕學，大將軍的摘葉飛花，你聽說過吧？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許靖央笑了下，容淡淡：“千里之外恐怕還做不到。”

“有時候可以，你瞧好了。”

阿央搬了個小石塊進來，放在供臺上。

只見雙手一揮，袖子里陡然飛出一片鋒利的小刀，砸中石頭，又瞬間回了袖子里。

許靖央這次看清楚了。

原來綁在手腕上的，是最糙不過的暗，刀片后面還掛著繩。

“我厲害吧？”阿央問。

許靖央點點頭：“確實不差。”

此刻，確認這個阿央不是壞人，冒充自己，多半是有別的難以啟齒的目的。

許靖央從來不喜歡揭人短，見沒有惡意，又如此疼踏星，便打算放一馬。

半個時辰后，霜雪停了，寒夜森森。

娘娘廟里火堆早已熄滅，只余幾點火星子。

許靖央靠著墻，閉目養神。

忽然，聽見凌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猛然睜開一雙凌厲眸。

對面靠在踏星旁邊睡著的阿央，仍不知危險靠近。

“來人了，”許靖央出聲提醒，“七八個人左右。”

阿央頓時驚醒了，馬上跑去門口，過門看去。

臉變的肅穆：“是昨天那群流民。”

如今正逢打仗，好些百姓搖一變，了趁機打家劫舍的土匪。

這幫人為了搶那點銀子，連殺人都敢。

阿央的聲音讓那幾個休憩的老人也醒了過來。

他們地在一起，聲音驚：“將軍，怎麼辦？”

“別怕！我保護你們。”阿央攔在他們前，雙眸死死地盯著門扉，顯然也有些怕。

許靖央不聲地撿了幾粒碎石在手中。

正在此時，破敗的廟門被砰地踢開。

七八個扛著砍刀的流民大搖大擺進來，為首那人下包著紗布，模樣稽。

他們盯著阿央，惡狠狠的：“呵，原來帶著這幫老東西躲到這里來了！”

阿央拿出氣勢厲呵：“混賬東西，看來你們是沒吃夠苦頭，還敢來招惹本將！”

“將軍？”流民們對視一眼，捧腹大笑，“你個死騙子，還想裝！神策大將軍在回丹城駐軍，你本不是大將軍……喲，你們還有一匹馬？太好了，殺了你們，再把馬拿走，就能吃了！”

阿央被激怒，頓時出手：“一群混賬，看招！”

袖子里的飛刀立刻甩了出去。

不過，許靖央看的分明，的飛刀歪了。

千鈞一發之際，許靖央指尖一彈，石子嗖地釘為首那人的眉心。

不等他反應，便渾僵直，鮮順著流淌而下，怦然倒地。

阿央也驚了。

連忙將飛刀收了回來，怔怔地看著。

“是……是我做的？”像是到了莫大的鼓舞，阿央暴呵，“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