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眼下，并無談親事的意愿，笑道：“連外祖母也想將我嫁出去麼？”

康對外人就吃這撒這一套，連心都化了幾分。

道：“你若不想，外祖母也不你，不嫁人也并非什麼大事，找幾個男子消遣消遣便是，雍州最不缺男子。”

那阿母怕是不會再讓自己回國公府了，寧芙哪還敢搭話。

“罷了，先休息吧，公主府與雍州城的景，有的是觀賞的機會。”康道。

待出了西苑，康不道：“承殷將這兒，也太循規蹈矩了些，這子容易吃虧。”

一旁的莊嬤嬤笑道：“公主，京中君若非如此，還不得被人編排了去，且說四姑娘的藝、藝績都不錯，小姐還是將四姑娘教得好的。再者，便是有不好之，您多教教就是了。”

康神緩和下來，又頭疼道：“宣王府近來盯我盯得，得我不得不妥帖理好李放之事，否則我倒是能好好陪一陪阿芙，帶好好玩一玩。”

這從來沒見過的外孫，也想好生親近親近。

“有晉王在，宣王府在這事上，必然也得掂量掂量，公主不必憂心。”莊嬤嬤安道。

寧芙這一覺，睡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醒來時，冬珠正和另一個侍大眼瞪小眼。

“四姑娘醒了。”那侍彎起眼角，拿著要走過來。

“我來伺候就是。”冬珠信不過外人。

侍便又笑了笑，躬退了出去。

“姑娘，這公主府好奢華。”冬珠小心翼翼道，“奢華得人心里沒底。”

連冬珠都這般想，寧芙在心中嘆了口氣，若是外祖母的前路未走好，他日就是別人口中的魚。

今日寧芙到了雍州，靖哲和婧都早早回了府。

康長公主，育有二子一，已故的舅舅如今只剩下世子靖哲與兒婧這一雙兒，二舅舅如今在晉王手下當差。

因著府中人，寧芙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道：“靖哲表哥，婧表姐。”

靖哲已娶妻，為人穩重，只頷首應下，又關切了幾句。

婧倒是熱地拉著噓寒問暖，打聽京中趣事。

“聽聞京中有一名月娘的子，不久前宣王府的世子，為了重傷了耶律將軍。你可知這月娘？”婧問。

寧芙一路奔波，自然還未知曉這事，不由一愣。

婧道：“那月娘真如傳聞所說，得不可方？”

寧芙回過神，淺淺笑道：“月娘的確是萬里挑一的人，我第一回見，都挪不開眼。”

康最是不聽宣王府的事，皺眉冷道：“宣王府的事，你什麼心？”

婧吐吐舌頭，用語同寧芙道：一會兒說。

寧芙不由覺得好笑，不過也理解婧，京中公子君更多，更有意思些，人都是向往熱鬧的。

婧是個自來的，當晚就去了房里和同睡。

大抵是有緣關系在，寧芙也不排斥，何況這西苑太大，一人住著有些森冷。

“你在京中的相好是誰？”婧與面對面躺著，看了片刻，忽而抬頭看的臉，饒有興致的問道。

寧芙疑地看著。

婧手輕輕的鎖骨，眼里水波流轉：“他親了你這，好紅的印子，他好喜歡你。”

居然都未察覺。

寧芙的臉霎時通紅，而后臉忽然慘白下去，幸而這一余月，洗漱全是自己手，否則被人發現了去，的名聲也就毀了。

“你與他，了麼？”婧輕聲問。

寧芙知道婧是何意，搖了搖頭。

婧湊近，兩人呼吸纏在一，“親這般，卻不你，那他喜歡你。”

這兩個喜歡，意義就不同了。前者是喜歡的子，后者指的卻是喜歡這個人。

寧芙道：“我與他之間，并非是有私。”同說起那日的事，本該誰也不告訴，死守的，但或許是想與人傾訴，還是說了那日的經過，只是未那男人是宗肆。

“是世子麼？”婧在聽到浮羅夢時，便猜出了些眉目。

寧芙垂眸不語。

婧有幾分憾，著的臉，道：“京中的事，你便忘了，你在雍州，無人敢不喜歡你。”

寧芙卻有些擔心，外祖母如此只手遮天未必是件好事。這番之所以答應阿母來雍州養，便是因為李放一事，外祖母在這事上，未理好，因此走了下坡路。

雍州雖偏遠，景卻是極好，高山連綿不斷，巍峨壯觀，山水宜人。

加之雍州是康長公主的地盤，也不像京中那般，各府君都拘著，什麼都極謹慎。在這想出府便隨時可以出府，如此的自由很是難得。

婧在最初幾日，帶著逛了逛，之后便讓謝衡跟著，讓自己出門索去了。

康長公主原本想設宴介紹，寧芙卻給拒絕了，來這本就只是想過得自在些，實在不想去記陌生人的名字。

“既然如此，便順了你的意。”康長公主對這事，也不太著急，自己先悉悉也好。

婧倒是替別人來打探消息道：“他們都在打聽，你會先見哪府的公子，給了我不銀子呢，到時可以我們倆分了。”

寧芙卻是誰也不想見，也誰也不想得罪，何況來這，還是有正事的。

婧卻低笑道：“我知你給不出主意，便告訴他們，誰功夫最好，就先見誰。”

“你剛剛，可是讓人出去寄信了？”寧芙問。

婧的笑就更好看了些，“嗯”了一聲，“你可想知道信的容？”

對別人的私事并無興趣，是以搖了搖頭。

寧芙表現得如此神，倒是急死了雍州這些公子們，只聽聞是難得一見的人，不知到底如何，為了見一面，在馬場上急眼了，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頭破流的也有。

倒顯得是那禍水一般的人。

而寧芙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們如此狂熱，是他們男子自尊心作祟，本就比較，而并非對有多熱切。

這事傳到寧真遠那，卻是讓他憂心不已，只盼著這事別傳到京中去，不過大概是不可能，京中得到消息的速度，只會比涼州更快。

寧真遠打算去雍州看看兒，不過兩個時辰路程，他能出這個時間來。

……

寧芙是得了父親要來看的書信，當日并未出府。

只是沒想到，父親是同陸行之一起來的。

男人經過這半年的歷練，曬黑了些，五卻越發分明周正，腰細長，著武將慣有的韌勁。

“陸公子。”寧芙行禮道。

陸行之的眼神，從謝衡的上淡淡略過，才看向寧芙：“四姑娘瘦了些。”

康打量著陸行之，如此不卑不地氣場，并不是個簡單人，仔細分辨，倒有那麼一宣王的氣場，雖不喜，但佩服也是有的。

“這位是……”

“在下陸行之。”

康的眼神，便意味深長了幾分，能讓寧真遠這種老古板帶上門的人，定然不簡單，至也是兒首肯的。

“阿芙，陸公子既然是客人，你帶著他逛逛吧。”康自然不是這般不識趣之人。

婧卻是不嘆氣，還以為京中那位是正主，還以臨摹寧芙的字跡與口吻，給宣王府那位寫了信。

為的不過是試試宗肆的態度，是否真的會冷漠到底，婧卻以為不見得，要真如此，他又怎麼會救人。

但寧國公府看中的公子如果是陸行之，那宗肆的態度，便不重要了。

眼下，恐怕宗肆已收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