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不得現在就嫁給你。”
“......”
傅晏禮原是想逗逗的,沒想到竟回答得這麼干脆。
沈清梨發現傅晏禮耳紅,略顯詫異地反問:“怎麼,害了?”
在的印象中,傅晏禮不說閱無數,好歹也是有些經驗的。
怎麼忽然青這樣?
“本王有什麼好害的。天鬧著要給本王生孩子的,難道不是你?”傅晏禮為了扳回一程,又裝出一副風流紈绔的模樣。
“梨兒,跟哥回府!”
他們后,沈岫白親耳聽聞傅晏禮對著自家妹妹說著不著調的孟浪話語,氣得臉發青。
還沒婚呢!這下流王爺就想著讓他妹妹給生孩子?
他妹妹又不是什麼生育工!
就算一輩子不生,照樣還是他們沈家的寶貝。
“哥,你怎麼來了?”沈清梨轉過,輕挽住了沈岫白的胳膊。
“娘說你一大早就跑了出來,我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
沈岫白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停駐在傅晏禮臉上。
那眼神著實算不上友好,約還可窺見些許敵意。
傅晏禮客氣地朝著他點了點頭,見他毫無回應,頗有些尷尬地了鼻子。
早知道大舅哥也在,他就不該說話...
“梨兒,跟哥回去,有要事相商。”
“好的。”沈清梨點了點頭,還想和傅晏禮打聲招呼再走,沈岫白已經完全隔開了兩人,將趕上了馬車。
回到國公府上,一家子即刻圍坐在了圓桌前。
除了沈清梨,其余人的面看起來都很凝重。
“母親,你們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舍不得我?”沈清梨率先打破了沉默。
謝錦華試探地問:“梨兒,這門婚事要不咱們再考慮考慮?”
“為何?”
“梨兒,為父仔細考慮過了。之前你嫁太子,月兒嫁豫王,問題倒還不大。可眼下,你若是退婚改嫁豫王,有朝一日太子即位,你和豫王的日子怕會不好過。”
“可是爹,皇上賜婚的詔書都下來了,再反悔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沈清梨兒不介意和傅景宸對立,他們之間隔著不共戴天的殺子滅親之仇。
在他即位之前,一定會想方設法扳倒他。
總而言之,就是不功,便仁。
沈岫白補充道:“梨兒,你且老實告訴哥,你喜不喜歡那不著調的豫王?若不喜歡,咱們自有法子退了這門親事!”
“我喜歡的。”沈清梨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他什麼?”沈岫白擔心自家妹妹被傅晏禮的花言巧語所騙,不放心地問道。
“......”
沈清梨的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因為從不認為自己是喜歡傅晏禮的。
想方設法要嫁給他,主要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和他生孩子。
可又不能直接跟家里人說,喜歡和豫王生孩子,這樣生猛的話語肯定會嚇到他們的。
琢磨了半天,沈清梨只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他是個好人,總之他就是很好很好。”
“很好很好?”
沈岫白蹙著眉頭,接著又問:“那萬一,你們婚后他還跟現在一樣花天酒地,你當如何?”
“他不會。他說了婚后全聽我的,若他背棄了承諾,我也不是毫無退路,選擇和離不就行了?”
“豫王當真說過這種話?”沈岫白不可置信地問。
沈清梨尚未回答,沈徵已經率先開口:“應該是真的。”
沈岫白愈發不解:“爹,你不是也很反對這門親事?”
“昨日養心殿上,太子一心想要往梨兒上潑臟水,面上并無半點關心。倒是豫王,他看到梨兒落淚,哪怕哭得有點假,他還是會不自覺地攥著擺。等他后面起的時候,他的擺早已經皺得不像話。”
這個細節,昨日只有沈徵一個人注意到。
他心里很清楚,太子一而再再而三控訴他家梨兒和豫王有染肯定不是空來風。
甚至連梨兒為豫王擋箭都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這番話他一直沒敢問出口,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梨兒,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嫁給豫王,就意味著同太子為敵。這個風險,你可承擔得起?”
“爹,過幾日兒再告訴你一個。到時候,你就明白兒為何非要退了和太子的婚事,而豫王殿下是兒目前能夠找到的最穩妥的依靠。”
“好。你既下定了決心,沈、謝兩家勢必護你到底。”
沈徵已經和老丈人謝俞通了信,他們的意見達高度統一。
簡而言之,就是梨兒不論嫁誰都行。
只要沈、謝兩家在。
便還有退路可選...
國公府,西院。
沈千月正對著銅鏡涂抹著沈清梨贈予的舒痕膏。
有時候真是搞不懂沈清梨。
兩人份互換的話。
是肯定做不到這般寬容大度,還給人家送舒痕膏的。
“月兒,沈清梨送的舒痕膏當真沒問題?”柳如霜不放心地問。
“我找人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沈千月看著鏡子里自己恢復得差不多的臉,心總算好了些許。
雖說只能以侍妾的份嫁進太子府。
但只要的肚子足夠爭氣,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為正兒八經的太子府主人。
“姨娘,這段時間你注意好好休養。等天氣逐漸炎熱,你再伺機找爹爹懷一個。你若是能給爹爹生個兒子,往后這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沈千月意識到自己徹底失去了謝錦華的信任,只好寄希于柳如霜的上。
嫁進皇家終歸只是第一步。
若是沒有強大的娘家支撐,往后的日子不會輕松。
“我倒是想,奈何你爹本不來西院!”柳如霜想到這兒,又是一陣無奈。
之前和道悟的還沒有暴的時候,還敢腆著臉皮親自去找沈徵。
現如今,沈徵不將趕出國公府,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姨娘,機會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你若能重獲爹爹歡心,我在太子府的日子定會舒心不。同理,我在太子府的地位要是穩固了,你才能被爹爹重視。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過段時間我試試。”
柳如霜沒說兩句,又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前幾日被沈千月傳染了瘟疫,難得如同死過一回。
大概是因為耽誤了用藥的最佳時間,恢復得明顯慢很多。
大夫還說,的咳癥這輩子都好不了。
事實上,心底里是有些怨恨沈千月一開始不肯給特效藥的。
然而除了沈千月,再無別的依靠,只能苦苦著...
“姨娘,東院那邊可有靜?”
沈千月捯飭完自己的臉,又端起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
瘟疫到底是比一般的風寒猛得多。
直到今日,依舊頭輕腳重渾無力,全靠湯藥續命。
“沈清梨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欣然接了改嫁豫王殿下這個結果。”
說到這里,柳如霜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得意之,“照理說,明日你和還是同時間出嫁。太子之前給到的是五十箱的聘禮,豫王只給了三十箱。反正不管如何,咱們都比要氣派一些!”
“那是!豫王殿下空有皮囊,日不務正業。沈清梨嫁過去,往后怕是有的了!”
沈千月越想越舒心,在看來,就算是嫁給太子殿下做妾,也比嫁給豫王殿下做豫王妃好得多。
“小姐,我聽福伯說,不知道是太子府的人還是豫王府的人又來送聘禮了!想必,定是太子殿下在跟二小姐較勁,又給您補了些!”杜鵑一臉喜地進了屋里,氣吁吁地給沈千月報了喜。
“姨娘,咱們去正廳瞧瞧!”沈千月滿臉喜地站起,想到自己又要上沈清梨一頭,喜不自。
柳如霜也跟著抖擻了神。
和謝錦華斗了一二十年,從未占據過上風過。
好在的閨爭氣。
這一次,可算是讓真正揚眉吐氣了一回!
兩人匆匆趕去前廳的功夫,沈清梨也被謝錦華了過來。
瞅著前院堆滿的掛著紅綢的大木箱,歪著頭疑問道:
“母親,這些是誰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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