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并未答話,畢竟退婚這事兒他也做不了主。
還得皇上皇后開口才行。
沈千月則在一旁暗暗竊喜,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料想到,沈清梨竟這麼愚蠢。
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要耍脾氣跟太子退婚。
慶德帝又一次厲聲呵斥著傅景宸,“宸兒,向梨丫頭道歉!”
“父皇,兒臣還有證據!”
傅景宸即刻讓宮人將昨日繳獲的水紅肚兜呈了上來,他冷眼看向梨花帶雨的沈清梨,“擋箭的事你不敢認,這件肚兜你可敢認?”
“這是?”
沈清梨看了眼托盤上的水紅肚兜,隨口問道。
沈千月沉不住氣,立馬補充說明:
“姐姐怎的這般健忘?上個月你得了兩件蘇繡敕造的肚兜,你把繡著鴛鴦戲水的贈了我,自己則留下了這件繡著花開富貴的。”
沈徵蹙著眉頭,他顯然沒有想到沈千月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公開給自家姐妹使絆子。
沈清梨倒是沒什麼反應,拿起托盤上的肚兜仔細看了看。
好一會兒。
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得了這兩件小,便想著贈你一件。咱們都挑中了鴛鴦戲水的那一件,你讓我將鴛鴦戲水讓給你,我便拿了花開富貴的。”
“......”沈千月藏在面紗下的臉瞬間通紅。
昨夜才和傅景宸說,沈清梨喜歡花開富貴,這才把不中意的鴛鴦戲水留給了。
現如今沈清梨說了完全相反的說辭,使得多有些尷尬。
沈清梨輕著肚兜上的繡花,疑地看向傅景宸,“臣的肚兜,怎麼會在殿下手里?”
傅景宸冷臉,耐著子道:
“昨夜本宮的人從六弟手下侍衛上搜到的,本宮懷疑,這件肚兜便是你贈予六弟的定信。”
“不!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殿下若是不信臣,臣只能以死自證清白了!”
沈清梨環顧著四周,正想著去撞柱,才走出一步,就已經被沈徵順利地截了下來,“梨兒,別做傻事!大不了不嫁了,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自證清白!”
“......”
沈清梨心下著急不已。
倒不是遇上點兒事就尋死覓活的人,殿上公然尋死,就是為了讓皇上和皇后主開口解除婚約。
然而,皇上和皇后均未有開口的意思。
這是不是證明,現在提退婚,時機還不?
下意識看了眼坐在一旁品茗喝茶的傅晏禮。
見他依舊穩如泰山,這才稍稍鎮定了些許...
“皇上,睿王和睿王妃求見!”
就在沈清梨思考著對策的時候,睿王和睿王妃也跟著鬧上了養心殿。
慶德帝看著傅智深那張英俊卻著愚蠢的臉,氣不打一來。
他才讓人去將傅智深帶進宮,沒想到這蠢東西居然還敢跑他面前來!
“皇上,皇后娘娘,你們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睿王妃歪著子,塌塌跪在養心殿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氣得直大氣。
皇后頗有些頭疼地看著睿王妃,“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來。”
睿王妃來自草原,生豪邁,也是從小被寵大的,自是不了一丁點的委屈。
見皇后開了口。
即刻站起,指著側畏畏的傅智深說道:
“王爺之前答應過臣妾,在臣妾懷上孕前,絕不納側妃妾室或是通房,也絕不會出去沾花惹草。誰知,我們這才婚幾個月,他竟在書房里藏了十余件子肚兜。”
“你別口噴人,老子要是藏了人肚兜,就讓老子天打雷劈!”
傅智深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他也不知道是誰要害他,居然將一大疊子肚兜塞他書房里。
害他一早上剛睡醒,就莫名其妙吃了母老虎幾個大兜。
睿王妃心直口快,完全沒有發現養心殿里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變得怪異。
下意識地想要去揪傅智深的耳朵,意識到皇上皇后也在場,這才訕訕收回了手,“傅智深,你還敢狡辯?上回我就在你書房里發現了十幾件子,你那時候怎麼向我保證的,你忘了?”
“上次是上次,但是這一次,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那些肚兜不是老子收集的。”傅智深也覺得這種事被外人知道很是丟臉,但他確實是冤枉的。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害的他,他非要把那人祖墳給掘了!
慶德帝越聽越不對勁,臉上驟然顯出兩抹紅暈。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上梁不正下梁歪。
傅智深這蠢東西蠢就算了,居然還收集子肚兜,這要是傳出去,指不準別人會怎麼想!
萬一百姓以為,傅智深這好的子隨了自己,自己豈不是被冤死了?
慶德帝蹙著眉,強忍著暴揍傅智深的沖,語氣沉地說:“傅智深,你給朕老實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父皇,兒臣冤枉!”
傅智深哭喪著一張臉,連聲為自己屈。
睿王妃還想著說些什麼,殿外又跑進來一個小太監,“皇上,大理寺卿求見!”
“又有什麼事!”
慶德帝的頭都快疼死了,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一點不假。
他一早上是理幾個兒子之間的事,就被煩得不行。
“大理寺卿說是很急,事關幾位皇子。”
“宣!”
慶德帝深吸了一口氣,待大理寺卿走進養心殿,便開門見山地問:“卿有何事要啟奏?”
“回皇上,豫王殿下手下的侍衛朱雀今日一早上京都府衙擊鼓鳴冤。”
“說昨夜出門辦事時看到一個竊賊在豫王府附近鬼鬼祟祟,以為竊賊盜了豫王府的東西,便追了上前。”
“結果發現竊賊盜的是一件子肚兜,正想追問竊賊從何盜,卻被竊賊迷了眼,沒追著。”
“之后本打算先將肚兜帶回府,待天亮再做理。回府路上,遇到二十幾個黑人圍毆,并搶走肚兜。”
“其中一個黑人不慎掉落了令牌,令牌為特殊工藝敕造,像是什麼神組織留下。”
話說到這里,大理寺卿趕忙讓人將刻有“影”字的令牌呈到了面前。
慶德帝蹙著眉,把玩著手中掌大的令牌,心下愈發寒心。
傅景宸養私兵一事他是知曉的。
因此,一看到“影”字令牌,他便得知了前因后果。
他原以為傅景宸養私兵是為了自保,沒想著混賬逆子竟縱容私兵去毆打六子的侍衛。
大理寺卿遞上證據后,接著說道:
“府衙那邊來報,盜子肚兜的竊賊被抓到后突發心疾暴斃而亡,不過他上有著一塊睿王府的令牌。”
“豈有此理!”
慶德帝總算將所有事連了起來,氣得差點兒當場暈厥過去。
想必,是傅智深這蠢東西命人四盜子,才惹出這麼大的事端!
“不是...這真的不關我的事。”
傅智深徹底傻了眼,什麼竊賊,什麼睿王府令牌的,他就沒有找人盜過子肚兜好吧!
再說了,他好歹是個王爺。
想要什麼人沒有,用得著去盜子服?!
睿王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原以為傅智深背著腥養外室。
沒想這蠢東西居然會干出這麼荒唐且離譜的事。
之所以鬧到宮里來,本意是給傅智深一個下馬威,讓他以后長長記。
發現這件事完全失去了掌控,才知道害怕。
立刻跪了下來,試圖補救,“皇上,皇后娘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爺應當不至于干出這等事。”
“是啊!父皇,母后,兒臣對天發誓,肚兜絕對不是兒臣的。”傅智深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后,也撲通跪了下來。
“證據確鑿,人贓并獲,你自己說,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慶德帝早前就聽說過傅智深很不像話,喜歡收集子,因此這回出了事,他就認定了肚兜是傅智深命人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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