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開大。

馬失前蹄。

常在河邊走……

這些用語，在林默默的腦瓜子里飛速的轉了一圈。

然后頂著后方力，選擇打了個哈哈：

“哈，哈哈…那什麼，明天一早的飛機，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然后倉皇逃路。

跟只驚的小倉鼠似的。

——該不該慶幸，幸好對方說的是英文，而不是中文，并且還帶了很濃的地方腔調…

大概是因為林默默喝了點小酒吧。

所以，腦子就變得既放松又樂觀。

這點自我安，一直持續到了第2天到飛機上。

迷迷糊糊間，金發碧眼的空姐說了句什麼，說得有點快，林默默沒聽清。

秦家主已經對答如流完畢。

林默默猛地清醒過來——

wc！

不是，哥哥的英文水平當然是在之上啊！這不是早就該認清的事實嗎？

自己怎麼有臉寄希于，他沒聽清或個別單詞含糊沒聽懂的啊？！

于是，秦徹回頭，就看到了表莫名悔恨加的林默默。

秦徹：？

事已至此。

林默默干脆當起了小鴕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秦徹面前當鴕鳥了，業務十分練，有些尷尬但并不多。

以為秦徹會追問。

但秦家主看上去一臉淡定，自若如常地問林默默：

“空姐問你要喝什麼果？

有胡蘿卜橙、黃瓜蘋果、尾葡萄和榴蓮西柚，還有當地特的小零食，等下會給你拿過來。”

林默默：？

…不是，這些果喝了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秦家主確實能忍。

他放養了林默默三年，給足了對方選擇和后悔的余地。

國的兩年，加上國外的一年。

他并沒有限制林默默友，沒有限制外出，只在林默默有需要的時候，陪去做一切想做的事。

做足了一個好哥哥的架勢。

結果，整整三年。

林默默沒有談，沒有男朋友，跟男生甚至沒有過曖昧。以至于，在最后這一年里，甚至還有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秦徹看得明白。

昨晚艾莎跟林默默講的那些話，他也聽得真切，后來觀察林默默的反應，秦徹心里也有數了。

萬事俱備。

是非常順利的兩廂愿。

…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但秦徹忍住了，他已經忍了那麼久，不在乎多忍幾個月。

因為——林默默要考試了。

對于秦家主來說，林默默的學業和事業，是非常重要的事。

任何人企圖影響、阻撓，秦徹都會跟他拼命。

這個意思不是說，林默默不可以混日子的意思。

實際上，哪怕林默默什麼都不做，每天就曬曬太、買買買、花花花。

秦徹照樣喜歡。

意不會比現在一點。

只是因為知道，林默默自己也很重視這些，有興趣并愿意深耕。

所以秦家主不介意為托舉，替鋪路，讓林默默能夠在想要做的事上，能走得順順利利，一路平坦。

因此。

秦家主不許自己做這個，在重要考試前夕，干擾自家寶貝心緒的人。

他忍住了沒開口。

只一如既往地陪著林默默，幫得到想要的一切。

倆人第一次坐在天里的時候，林默默收到了研究生錄取短信。

這絕對是個巧合。

不是故意要過來坐天的。

只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煎熬，秦徹看林默默面上默不作聲，但眼底的焦慮騙不了人。

于是秦徹建議：

“今天天氣還行，要不咱們出門走走？”

林默默欣然同意。

隨便走走，一路逛到了公園。

公園里有個巨大的天，遠遠路過的時候，林默默順口來了句：

“那是天嗎？我還沒坐過天呢。”

秦徹點點頭：

“是天，我也還沒坐過。”

這下換林默默驚訝了：“哥哥也沒坐過嗎？”

“不然一起？”秦徹側頭問。

林默默心臟突然跳了兩下，點了點頭。

因為是工作日。

甚至不用排隊。

然后，倆人就坐在了天上。

林默默看著窗外，心里有鬼，一時不敢看向秦徹。

秦徹看著林默默，知道不會知道自己在看，盯得肆無忌憚，眼眸里是碎了的星。

天升得慢，升到四分之三的時候，林默默手機響了。

點開一看，是研究生的錄取通知。

“呀！”

“哥哥！”

“我被錄取了！”

林默默抬頭看向秦徹，眼睛里亮亮的，比太還要燦爛。

秦徹溫地笑了，保持著原來的坐姿，朝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等待擁抱的姿勢。

這個作，極盡耐心與包容。

砰砰、砰砰、砰砰…

天用四面窗，在高空隔出了一塊靜謐獨立的空間，連悄悄話都能有回響。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

秦家主敞開的姿勢未變。

林默默跳到秦徹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腦袋稍微離開一點兒，抬頭，四目相對。

低頭，垂眸。

——我你，我確定我你，且非你不可。

——我也是。

天升至最頂空的時候，他們換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