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天地,又對著楚燼父母的牌位行過三跪九叩的大禮,聽著司儀唱喏“送房”,蔓蘿被喜娘們簇擁著,踩著紅氈一步步挪進那間紅綢滿掛的新房。
折騰了整整一天,頭上冠得脖頸發酸,上霞帔又沉又悶,蔓蘿只覺得腰酸背痛,連抬胳膊的力氣都快沒了。
可喜娘們守在一旁,笑著說“蓋頭得等新郎來掀”,是不讓那層紅綢。
蔓蘿得眼冒金星,從清晨到現在,粒米未進。
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正委屈著,指尖到錦被之下的東西——是喜娘他們撒的花生和紅棗。
眼珠一轉,趁喜娘們轉說話的功夫,飛快地探手下去,抓了一把往里塞。
花生得費勁嚼,紅棗倒糯,鼓著腮幫子,邊吃邊小聲嘀咕,語氣里滿是怨氣:
“楚燼,你這個殺千刀的狗東西,躲在前廳喝酒,怎麼不喝死你?都什麼時辰了,還不滾回來,害得老娘肚皮……”
罵得正起勁兒,忽然覺得房里的喧鬧聲歇了。
喜娘們不知何時退了出去,周遭靜得能聽見燭火噼啪的聲響。
蔓蘿心中微,過紅蓋頭的隙往下看——一雙云紋皂靴停在眼前,靴面纖塵不染。
還沒反應過來,頭上的紅蓋頭便被輕輕起。
眼前豁然一亮,新郎楚燼的臉近在咫尺。
今夜的他,卸去了往日沙場廝殺的鷙凌厲,墨發用紅發帶束著,鬢角垂落幾縷碎發,襯得眉眼愈發俊。
那雙總是帶著鋒芒的眼睛,此刻盛滿了笑意,溫得像化了的春水,鼻梁高,薄微揚,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年意氣。
他盯著,眸間先是閃過一驚艷——紅燭映著泛紅的臉頰,冠下的眉眼又又俏,帶著幾分被抓包的慌,竟比平日里還要人。
隨即,他的目落在鼓鼓的腮幫上,忍不住低笑出聲,聲音帶著酒后的微啞,卻格外寵溺:
“娘子,壞了麼?”
蔓蘿翻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抱怨:
“你說呢?你在前廳有吃有喝,我這肚子都快扁了!”
說著,一把將頭上沉重的冠扯下,“咚”地丟在妝臺上,珠翠撞發出清脆的響。
眼前的喜娘們早已不見蹤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楚燼來了,把人都支走了。
沒了顧忌,幾步沖到案前,抓起一只空酒杯,拿起酒壺自斟自飲,咕咚咕咚灌了兩杯,抹了把罵道:
“死老娘了!什麼狗屁規矩,早知道親這麼折騰,搞這些花里胡哨的,誰要嫁給你!”
楚燼在一旁啞然失笑,走上前,手輕輕將綰起的烏發放下,指尖帶著溫的暖意:
“傻丫頭,這杯是合巹酒,哪能一個人喝?”
說著,他提起酒壺,給兩只酒杯都斟滿,遞了一杯到蔓蘿面前,目灼灼地著:
“蔓蘿,從今往后,你就是我楚燼的親親娘子了。這輩子,誰也別想把你從我的邊奪走。而我楚燼,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不,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只要你。”
蔓蘿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眸間瞬間涌上熱意,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
沒說話,只是被地與他臂,將杯中的合巹酒一飲而盡。
酒水微涼,卻暖了心底。
微微抬頭,眼見楚燼還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目里的灼熱幾乎要將人融化,蔓蘿臉上微微發燙,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
“你這樣的粘人,要是下輩子還粘著我,我不得煩死?”
楚燼低笑一聲,湊近了些,呼吸拂過的耳畔,帶著幾分戲謔:
“這麼俊俏的郎君,各方面能力都這麼突出,粘著你,你還不樂意?”
話音未落,他放下酒杯,大手一探,便將蔓蘿攬懷中。
的腰肢纖細,被他牢牢箍在懷里,滾燙的正要下來——
“咕嚕嚕……” 蔓蘿的肚子不合時宜地了起來,聲音響亮,在安靜的房里格外清晰。
的俏臉“騰”地一下紅,猛地推開楚燼,沒好氣道:
“親個P呀親!你倒是吃飽喝足生,老娘這都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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