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被他彈腦瓜的行為弄得有些懵。

天知道從被懷疑是細到彈額頭這一路走來有多苦，也就是除了錢什麼都沒拿到而已。

“我要想的東西很多啊。”今昭理直氣壯地叉腰，仰頭看向危庭。

危庭微微揚眉：“比如？”

“除了錢，每天要想工作，還要想怎麼變得更漂亮，再說了，時不時還要被爺爺催生，力很大的好不好。”

今昭指著自己頭發，一副委屈的樣子：“你聽見什麼聲音沒？”

危庭：“？”

“我掉頭發的聲音。”

“...”

“我倒是不知道，你力這麼大？”危庭打趣著問道，“沒有人催生，也沒有人扣你薪水，你需要想的只有剩下三件事。”

今昭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工作和變漂亮，明明是只有兩件事，剛想要開口問，對上危庭的眼神。

一副果然如此，你本沒想過的表，無奈，甚至有些...幽怨。

“波士頓和京市的時差有十二個小時。”危庭抬腕看了眼時間，本來以為今昭最近躲著他，不會下樓送他，沒想到這人還算有些良心。

“你和許書黎如果有事聯系不到我，找顧決或者程妄都可以。”

今昭乖乖點頭：“你怎麼不早說要出差啊...”

危庭一副盡在掌握的神，抬手把落到臉頰的頭發別到耳后，聲音低沉，在安靜的樓梯間有些別樣的意思。

“說了你就會在我出差前給我答復？”

“兩周后我回國，到時候給我答案。”

“知道了。”今昭小聲回答。

危庭抬起來的手剛想趁機蹭一下的臉頰，忽地被今昭攥住手指。

他語調略帶些愉悅：“怎麼？”

“舍不得我”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今昭攥著他的手指從自己耳邊拉下去，幽幽開口：“那是我專門留出來的碎發！”

都給別到耳后了，那剛剛下樓的時候，在電梯里面一通照鏡子算什麼。

危庭：“...”

——

今昭回Verja的時候，節目組已經把幾位藝人分配好，江微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見今昭回來小聲問著。

“你干什麼去了？是不是去大廳送危總去了？”

今昭看著旁邊這位“過程全錯，結果全猜對”的人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來，但還是搖頭。

“沒有，去樓下拿東西。”

江微看了眼上多出來的毯子，仔細打量了一下，怎麼覺得這“毯子”好像是某牌的男士圍巾，六位數一條就這麼用來擋空調風了？

今昭之前也看過類似的offer節目，本來以為是總監或者老練的設計師來當導師，結果看著坐在自己側的程期和許書黎一頭霧水。

“總監對你太好了吧？程期就這麼水靈靈給你了？”江微還在微信上轟炸，“許書黎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帶著——”

“發揚魚傳統的。”

今昭自然不能在微信上說實話，工作留痕反而落了把柄。

總監哪里是對好，是想害死，都能想象到網上現在的腥風雨，尤其這種當紅偶像的，戰斗力更是超群。

“姐姐，又見面了。”

程期坐到邊的位置上，淺笑著說話。

今昭簡直如坐針氈，先不說忙著自己的工作沒有時間帶別人，其次這位偶像簡直就是燙手山芋。

“這是我職Verja以來對往年設計的總結和分析，你先拿著看。”今昭把自己桌邊的文件遞給他，“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就好。”

程期看著面前厚厚一摞的筆記，上面滿滿都是熒標記和便簽。

他之前只以為今昭是來驗生活的大小姐，現在才另眼相看，不過節目的劇本早就定好的，不管他跟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今昭去樓上面料間的時候趁機看了眼手機，果然直播已經炸開了鍋。

“誰把我們七七和今昭放一起的，我記得之前風評就不好...危氏還有這種繡花枕頭。”

“繡花枕頭能有那麼厚的筆記？打工人聽見這四個字淚流滿面了。”

“離開今昭，誰還能讓七七喊聲姐姐給我聽。”

“危氏boss呢，上次在京大簡直驚為天人。”

“危氏員工最新消息，老板國外出差了，而且不出差也不會到Verja的...又不是什麼重要部門。”

今昭剛收回手機，帶著樣板扣準備下樓，和上來找的程期撞了個正著。

往旁邊躲了下，兩人才沒撞到，只是手里放樣板扣的盒子就沒那麼幸運了。

叮叮咚咚散落了一地。

“我幫你撿吧。”程期也沒想到會這樣，彎下腰和今昭一起撿扣子。

工作間落地窗明亮，偌大的房間掛著千上百種面料板，木地板上鉆石材質的扣子散落一地，今昭本沒時間欣賞。

可不想被網上的輿論影響大秀的結果。

“上次你回家那麼晚，你家里長輩沒生氣吧？”程期隨口問道。

“啊？”今昭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說的家里長輩是危庭，輕笑出聲。

“沒有，我家里人對我很好，那天開酒刷的也是他的卡。”

程期想起那天今昭眼神矜傲的樣子，低笑著：“那天你確實很帥。”

同樣上班魚的顧決，一會看看危氏公司群，一會看看綜藝直播間，機位懟著那個藍小子往死里拍，彈幕也不負眾地分兩派。

“離我哥哥遠點！”

“心機年下弟弟×艷豪門大小姐，久別重逢，我先磕為敬，同人文馬上就出！”

危庭剛下飛機，十二個小時的航班，京市已經是晚上九點，手機的消息不斷涌，他看了幾條工作消息后，隨手翻了下沒有今昭的消息。

還沒來得及點開聊天框給發消息，顧決的消息先轟炸了過來。

“三哥哥哥！人在波士頓開心嗎？你家被了！！”

危庭：“？”

往常八點應該正在外面撒歡的人，今天倒是回復得很快，甩了幾張截圖過來。

“哥，還是上次那個藍，現在和你老婆是搭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