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的晚餐，定在市中心頂樓餐廳的包間。

去到的時候蘇聽已經在包間里，菜已經點了，人全都坐下來的時候才讓上的菜。

姝看得出，桌上的菜全是聿戰平時喜歡吃的，微辣宴。

他的口味很淡，但喜歡微辣，每次跟他吃飯家里的仆人都會備有一份微辣的菜，其余的都是淡淡的。

坐下來時，聿戰加了一道素菜，點了一碟香菜撒拉……

好家伙，這就杠起來了，男人小氣起來真的沒人什麼事。

蘇聽坐在他旁邊，姝不想靠近他，卻被沈言有意無意將推到聿戰旁的位置坐下。

“我以為你這次不來了，你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蘇聽側著，面對聿戰。

“得來，這幫小孩子不懂事，怕惹禍。”聿戰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然后將目停在一旁正看著蘇聽的姝上。

姝收回目，只想趕吃完趕走。

兩位神仙打架，怕是這個小山神要傷啊，真不應該犯賤去逗他，好了他生氣了。

“我們先吃飯吧！”蘇聽看著菜基本上齊，舉起跟前的紅酒。“介紹一下，我和聿總是同學，也是好朋友，我蘇聽，大家可以我蘇蘇。”

“蘇老師這個名字好聽！”南淮第一個舉起酒杯，白皙和沈言也跟著舉起酒杯，說了一些客套話。

聿戰不慌不忙把姝酒杯里的酒，倒到自己杯里，給用茶水沖了沖杯子，最后再倒上茶水。

姝要被他的舉嚇死了，了，努力漾出一抹笑。

“蘇老師是我們服裝界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有很多值得大家學習的地方，能認識蘇老師，是我們的榮幸！”

沈言打圓場，為聿戰的作拖延時間。

直到聿戰舉起那大半杯酒杯，姝才瑟瑟發抖地端起裝著茶水的高腳杯。

“很榮幸認識蘇蘇老師。”姝。

“聿總對公司的員工還真是無微不至啊！”蘇聽出一抹笑，看了看聿戰，將目沉甸甸地落在姝上，然后意味深長的抿了一小口酒。

眾人也紛紛抿起了酒，然后開始陸陸續續吃飯。

“其他人不用擔心，喝醉容易上錯車，酒量也不行。”

聿戰挑，瞥了一眼面紅耳赤的姝。

“我們設計部也就這麼點設計師，南淮老師十項全能，我不擔心，但這小姑娘，沒辦法，家里人萬分叮囑，出國必須照顧好。”

聿戰將手搭在椅子上，偏頭問：“是不是，老師。”

“嗯，我家人管得嚴，所以還是不喝的為好。”姝默默地點頭，略顯尷尬。

一旁和南淮聊天的沈言邊吃邊笑，今晚的戲有些好看。

蘇聽向聿戰的神，似乎看懂他的意思。“沒事，我們就是普通吃個飯，不是什麼應酬一定要喝酒，不用拘謹。”

“蘇蘇老師英明。”姝抿了一口茶水。

“聿戰，你和老師是……”蘇聽旁敲側擊。

“聿總的母親是我母親的閨。”姝急忙解釋，

聿戰沒吭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紅酒，然后拿起叉子，吃起了桌面上的香菜沙拉。

南淮微微抬頭，看了看他們：“怪不得我總覺聿總對老師區別對待呢，原來是這層關系啊！”

白皙和沈言點點頭，繼續吃飯。

晚飯后，在蘇聽的強烈要求下，加了在座所有人的微信，包括姝的。

回去的時候白皙安排了車輛，除了聿戰和蘇聽外，其他人都回了酒店。

下了車，白皙和南淮先上了酒店。

“姑，可是聿總的前友，你就這麼將聿總送出去了？”沈言蹙著眉頭，覺他比他倆都還要著急。

被風吹得的臉蛋泛起一片紅暈。

“他——會生氣麼？”小心翼翼地問。

“肯定生氣啊！聿總已經對蘇聽沒了，恨不得跟撇得干干凈凈的，你倒好。”

“他對我也沒……”

“對你沒他怎麼還心積慮讓你跟著他？”

“心積慮？”姝似乎聽出什麼韻味來。

沈言嘆了一口氣：“你自己品，明天還要起早，你早點休息，我先上去了。”

沈言走了，留下姝一個人空嘮嘮地站在酒店門口。

天空中飄起了細微的小雪，在酒店溫暖的燈下顯得特別的清晰，雪變了，變淡淡的黃，像極了金桂飄落。

出手，帶著棱角的雪花一下子便融化在掌心當中。

姝著通向酒店的馬路，口莫名地揪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清澈的雙眸里出現一個悉的影。

他穿黑大，里面是板正的西裝革履，雙手抱在一起，踏著沉穩的步伐朝這里走來。

當他走近，姝還杵著。

他眉上掛著雪花，肩上鋪上一層薄薄初雪，暖黃燈下的他，就像鍍了一層金邊，從鏡片下折下來。

“等我？”聿戰看著滿臉通紅的姝，眼角噙著淚水。

“沒有，看雪。”姝回過神來，給他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哭了？”他外頭探尋。

“風吹的吧。”

是，也可能不是。

冷風中一直在回想，他是不是和秦恒一樣。

是瞬息萬變的，更何況沒有。

“嗯。”他笑笑，“走，回去。”

——

“過來。”換了鞋，聿戰便來到電腦桌前，將大里抱著的東西放了下來。

姝跟了上去，這才發現他的大里藏著東西。

“哇！好香！”

“趁熱吃。”聿戰打開打包盒，將椅子挪到跟前，拆開筷子遞給。

“給我買的？”姝看了看這一份酸菜魚。

看到這悉的LOGO，知道這是以前最喜歡去的那家老字號酸菜魚店，店的位置離剛才酒店的地方并不遠，他估計是打車過去買了，然后跑回來的。

“喂白眼狼的。”聿戰木然地將筷子塞給姝。

今晚確實沒怎麼吃，桌面上的菜系大多數都是有些微辣的，來了姨媽不能多吃，吃多了那玩意兒也跟著多。

沒想到聿戰竟然都看在眼里，還特地跑去買了吃的回來給。

他，還不賴。

“蘇聽呢？”姝小心試探。

聿戰將上的外套了下來，丟在一旁的沙發上。

他是背對著姝的，只見他寬厚的背，勻稱的西裝上散發出他獨有的氣息。

只聽見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像疲憊，像無奈，但察覺不出喜怒。

姝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問這個問題，沈言說的對，他大概是生氣了。

“姝。”冷冰冰的口吻。

“嗯。”有點慌。

“認清你現在的位置。”

他生氣了，覺得出來，他已經很克制了，這淡淡的口吻，比罵兩句還要有殺傷力。

蘇聽是他前友，在一起第一天的時候他已經明確表示了，而他的眼神里，不出對蘇聽的任何。

該怎麼把他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