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好乖,也很溫順。
大抵知道他在索求什麼,溫書梨出另一只手和他,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放低語調:“阿厭,你好乖呀。”
苦酒腹,沈厭沒醉,思緒依舊清晰。
他自然能分辨出的夸贊,睜開眼,懶懶“反駁”:“我不乖。”
還說自己不乖。
什麼事都順著,心口不一。
靜默須臾,明的玻璃車窗倏爾點綴幾道傾斜雨,在兩側路燈暖黃的映襯下,車流馳騁,加之雨勢漸漸變大,匯聚形一幅水畫,外界景象被模糊不清,勾勒眼的只有棱角消減的高宇廓。
“下雨了,好像還不小。”溫書梨輕嘆一聲,纖纖玉指仍拂著他側臉。
繼而,想開口,天空震劇烈,雷聲轟隆隆的,要吞人的氣勢。
“這和上次不一樣吧?應該不是極端天氣。”打開手機天氣查看,視線自上而下地認真瀏覽,“預報說是大雨,但好在下不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持續一個小時。”
說話的聲音小了點,司機師傅可能聽到些許,接話道:“姑娘,你不用擔心,京城的預報天氣很準確的,基本上說下多長時間就下多長時間。”
“以前的北方七月八月多雨,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九月開始雨就一直下,我估計了秋冬,雨雪比往年更多,冒的人也越來越多。”司機講起話來滔滔不絕,“你看你男朋友,不就冒了嗎,年輕人還是要多注意,是藥三分毒。”
溫書梨微笑著點了點頭,“多謝師傅關心。”
原本想解釋一下沈厭發燒的原因,但司機也沒問,從頭到尾說明況倒有些多此一舉。
又是一聲“轟隆”,雷陣無盡綿延。
只不過,這一聲雷似曾相識。
奇怪,雷聲大同小異,怎麼會覺到相似?
溫書梨想起來了,激起腦海里“塵封已久”的記憶。蹙眉,溫吞地說:“阿厭,你還記得我上次去校外找你那次嗎?”
校外找沈厭那次,天空也是落下瓢潑大雨,狂風呼作。
下了出租車,一個人跑著,在扯滿警戒線的車禍現場周圍焦急尋找他的影,誤以為他出了事故,看到人沒事,懸著的心才著陸。
生氣了,他以吻來哄,吻得又重又深。
而在這之前,有件事被無意忽略。
溫書梨做了“噩夢”,夢里的主人公是小男孩,也是青年。那個夢像是分鏡,雖然不在同一畫面,卻將故事連接。
聞言,沈厭直起,輕聲問:“記得,怎麼了?”
“我知道你那天很害怕,沒有下次。”他做出保證,“相信我。”
溫書梨淺淺搖頭,說不是這件事,娓娓道來:“找你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的容好像不太好。”
沈厭說:“是不是嚇到你了?”
嚇到?應該沒有。
沒嚇到?確實出了冷汗。
意識輾轉之時,溫書梨盡量把夢復述清楚,“我不知道,但我夢里的那個人不是我,是個男生。雖然不能胡下定義,可是我能到他的傷心,他……”
他好像失去了最他的人。
話沒說完,司機師傅停車,提醒道:“姑娘,目的地到了,趕帶男朋友去醫院看看,冒發燒可不能耽誤。”
溫書梨置若罔聞,還沉浸在夢境的飄忽里,差點沒反應過來,“啊好的,謝謝師傅。”
司機師傅心善,停車的地方在醫院正大門不遠的公站牌,下了車也不用擔心被淋,能擋雨。
關上車門,兩人站在站牌底下觀。
雨水嘩嘩,肆無忌憚地淌,瀝青路被徹底浸,水漩渦混了路面塵土,略顯渾濁,急湍地流向地底隧道。
大雨沒有減小的趨勢,溫書梨打算先去買傘,但沈厭還在發著燒……
沈厭把外套下,搭于他們頭頂,“走吧,梨梨。”
溫書梨猶豫:“阿厭,你在發燒啊,最好別外套。”
關于“噩夢”的話題,就這麼心照不宣地跳了過去。
“沒事兒。”沈厭牽著的手,“到醫院了。”
治病要,再糾結時間來不及。
溫書梨這才點頭,“好。”
……
醫院,行人來來往往,大多數來治冒。
果不其然,和司機師傅說的一樣,盡管京城人抵嚴寒的意識隨時戒備,卻耐不住病魔先一步掠奪。
溫計試了溫度,沈厭的確發了高燒,三十九度五,快四十度。
聽到這個結果,溫書梨的心猛地一,好似被鐵質的枷鎖牽制、束縛,連帶著呼吸,也有點悶。
去大廳掛號、辦好手續、繳費,護士小姐姐盡責地幫沈厭扎針輸。
因為這項藥有刺激作用,護士調慢輸速度,不經意瞄了溫書梨一眼,開口安說:“小,用不著擔心哈。高燒很容易下去的,不好治的是低燒,來回反復,不僅折磨病人,還折磨醫生呢。”
“這袋藥不要下太快,余下還有一袋。”護士反向按了下油筆的彈筆帽,在天藍文件夾本上記錄輸時間,“等會兒你跟我去藥房拿點藥,配上藥,好得更快些。”
“好的,謝謝您。”溫書梨應聲,又問了句:“大概多長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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