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問的是沈厭,溫書梨了回答的念頭,想說:其實阿厭是自學的,而且自學三天,速。
他好像在哪個領域都離不開天賦異稟。
年漫不經心說了句不如教,剛想把吉他歸原主。
可下一秒,六琴弦中間的兩“啪”的一聲斷了。
教過去的手驀地停住:“……”
心里第一個想法是:得,又斷了。
小事而已,眾人并非驚訝,可能也在意料之中。
因為吉他的琴弦第一次斷,如果沒換到好的弦,接下來斷掉的概率不下于百分之八十。
看教的表好像不太在意,他原本想的就是修好之后隨便彈彈,再斷就當吉他“命”不好,放在角落蒙灰算了。
男人說這個吉他跟他有十個年頭,琴弦斷了不止兩三次,打算的是再壞就不修了。可沈厭執意要修,他認為是自己的責任,要擔著。
拗不過沈厭,教便點頭同意。
……
中午午飯吃食堂。
生310宿舍和男生210宿舍在一起吃飯,“食不言”的原則被拋之腦后,期間談到去校外哪家琴行修吉他的問題。
連徹打開高德地圖搜索,京城這麼大,百余家琴行不讓他眼花繚,“我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知道哪家店好。而且,我們又是學生,遇到黑心老板什麼的搞不好會坑你一大筆錢,初社會,人心還未來得及學會辨別好與壞。”
路澤淵嘆了口氣,“厭哥,教都說不用修了,你這麼執著干啥?”
溫書梨長睫了,輕聲“反駁”道:“要修的。”
而后,對沈厭說:“阿厭,吃完飯我們出校門一趟吧,我陪你去找,先看看學校周邊有沒有,沒有的話再搭車。”
軍訓分兩段時間,上午下午各四小時。
早上七點到十一點,六點起床到營地集合,先站一小時軍姿,然后才開始正式訓練。
下午兩點半到晚上六點半,中午有將近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我自己去吧。”
沈厭把排骨湯放在餐盤里,“來回折騰累的。”
加之今天生理期,不太方便。
關鍵時刻,還得看我們遲川,他義氣,拍了拍脯,“梨子,我跟阿厭去,順便去清大看看蟬蟬,想了。”
語畢,桌上一陣唏噓。
奚蕎半開玩笑“哦呦”了聲:“我發現你們宿舍的男生單率一半一半啊,剩下兩位呢,打算什麼時候找對象?”
話題被扯走,連徹和路澤淵本不想發表觀點,但不能讓生一個人尷尬。
前者擺擺手,回答問題:“這方面急了求不來,過段時間去寺廟拜拜神仙,說不定能解答困擾我多年的疑。”
路澤淵潑涼水,嗤笑道:“你放心,神仙忙著渡眾生,沒空管你。”
連徹:“……”
生們被逗笑,聽路澤淵這個名字覺得老實,本質卻是個搞笑男。
餐桌上分兩個“派別”。
溫書梨、沈厭和遲川,連徹帶領的210宿舍和奚蕎帶領的310宿舍。
當然,拽姐段宛然不怎麼說話,遵守食不言,專心吃飯。
思忖片刻,遲川說得也有道理,畢竟京大與清大錯一天開學,艾蟬那邊也趕上軍訓,在現實生活中見一面總比隔著手機屏幕談實在多了。
溫書梨點點頭,“也行,如果到點回不來我和教報告一聲,他應該會通達理些。”
話鋒一轉,又說:“遲川,你幫我帶給蟬一些零食吧,清大好多零食都不賣,我買了吃的,就麻煩你啦。”
遲川比了個“ok”,示意了解,“知道了梨子,小姑娘到底害,都不和我這個男朋友說。”
“……”
好朋友的醋還吃。
艾蟬說過,想和溫書梨去同一所大學,但高考分數夠上京大的經濟學專業線,與其被迫調劑到一個不喜歡的專業,不如在其他地方發發亮。
承認,這是長這麼大做過最勇敢的事。
如果沒有遇到溫書梨,艾蟬很可能想都不會想。的格太了,也安靜,好在慢慢改變,找到自己。
-
在本地京城土著的真誠建議下,沈厭和遲川找到一家口碑還算不錯的老琴行。
雖說是老琴行,裝修規模卻與“老”字截然相反,現代化風格尤為突出。
整通白為主,大氣敞亮,鋼琴、吉他、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等,樂眾多。
做生意最講求的就是口碑,口碑上來了,客人流量固然應接不暇。
老板是個材偏瘦的中年男人,結合這家店的“歷史”,大概率是子承父業,此刻的他正忙著給其他客人介紹店的優惠活,以及初學者應該注意的雷區。
排隊大概二十分鐘,終于到了他們。
單憑老板看吉他壞掉琴弦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技能滿點,是個行家,不是莫須有的空殼子。
“你這兩弦太次了,之前在哪兒換的?”他問。
遲川回答:“這個不太清楚,我們不是吉他的主人。”
老板皺了皺眉,吸氣長嘆,每個表好像都在說“又是一項大工程”。
這時,琴行店面的玻璃門被推開。
視線一轉,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西裝革履的男人,絨披肩、姿窈窕的金發人,小孩兒在他們中間,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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