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的話,也讓顧以安想起那段算不上快樂的日子。
是蟬鳴聲聲的夏日里,悶的不過氣的日子。
高中時期的顧以安,是看似但上又像籠罩著層淡淡的霾的年。
績名列前茅,各種競賽拿獎拿到手。
是同學們心中實至名歸的學霸,是老師提及他時,總是贊賞一番的好學生,家長眼里別人家的孩子。
外人眼中開朗的年,是任何人都無法走進他心里的人。
無論是和同學還是老師相時,顧以安都是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
不會太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那時的他,是上有棱角的翩翩年。
骨子里帶著悲觀,涼薄,眼睛里偶爾會帶著幾漠然。
下課時,他大都孤一人坐在窗戶邊,長睫傾覆,眼底蓋著揮之不去霾,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上課鈴聲響起,他會立馬恢復素日里的狀態,仿佛下課時的郁年,和他毫無關系。
溫漾說的早,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不是不敢,只是沒那個心思。
青春期的顧以安,覺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一份。
回憶涌上心頭,顧以安的眼底悄然涌起一落寞,記憶中的那個年,在遇見溫漾前,是孤獨的。
“我沒有過,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至于有沒有喜歡我的人,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學習上,外公常說一心不能二用,什麼年紀就要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我那時候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淡淡的嗓音,語速極慢,面平靜的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溫漾心里是信他的,也沒再繼續追問。
不想追問的原因,或許是在顧以安的眼里看到了黯淡和淺淺的憂傷。
想,大概那幾年,顧以安過的不怎麼好,回憶起來,大都是些讓人難過的事。
睫傾覆下來,蓋著他的眸子,溫漾抬手平人的眉眼,而后將頭埋進人的懷里。
隔著衫,仍能到顧以安膛下的心臟跳。
鼻腔涌讓人安心的味道,在貪的懷里,溫漾逐漸有些困倦。
顧以安輕輕的發,低聲詢問,“困了嗎?”
懶懶的“嗯”了聲,又往人懷里鉆了鉆。
“那我們去休息好不好?”
“嗯。”
抱著溫漾去房間的路上,顧以安忽然慨,“再抱你睡兩天,就分開了。”
耳邊傳來一陣悶聲,溫漾似乎真的倦了,輕飄飄的說道,“那要這麼說的話,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又會見面了。”
這話,顧以安沒有再接,他覺得也是。
今年煙花四起時,顧以安學著溫漾許愿。
雙手合十,頷首低眉,他說,希自己能夠順利休假,把之前的一同補回來。
他覺得,這是在當下,他最大的心愿。
畢竟,邊有佳人,也是家人,兩人順利,邁進了人生新階段。
所以他想多多出時間來陪陪溫漾,把之前的都補回來。
也想和好好談場。
這晚,溫漾睡的特別快,睡的也格外老實。
一不的被人抱著,沒了往常那樣把人鎖在懷里的姿勢,安靜的像小貓咪一樣。
有些不習慣的顧以安,想到后天晚上兩人再次相隔萬里,借著過隙鉆進的一縷亮,垂眸盯著懷里酣睡的姑娘。
他輕吻姑娘頭頂的發,而后低喃,“有你,我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
大年初九,顧以安照常去工作,只留溫漾一人在公寓。
收拾好行李的姑娘,想到晚上就要離開倫敦時,心頭久久掛著揮之不去酸。
躺在搖椅閉上眼睛,溫漾的腦子里,全是這段日子里和顧以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尋常夫妻之間的普通生活,于而言,已經很難得。
想起兩人在一起的這三年,經歷過的風風雨雨。
第一年的相敬如賓,總是報喜不報憂的兩人,不像是夫妻,像是有些悉的陌生人。
那時候,和顧以安中間隔著不止一層窗戶紙,是很多層。
很多時候,溫漾面對顧以安的主出擊時,總是帶著刻意回避,要麼就是裝傻充愣。
是口是心非的第一年。
第二年的頻繁鬧別扭,最厲害的那次,就是顧以安生病瞞著,兩人冷戰了好久。
這段婚姻關系進第二年,也是溫漾最擰的一年,長期異地,讓對兩人的未來開始變的不堅定。
經常會因為思念,半夜三更躺在床上悄悄流淚。
偶爾沖時,也會說些口是心非的話,但還好,有一個耐心的人,會接納的緒,并且能給出正向引導。
想起這段日子,溫漾也在慶幸,還好顧以安不像自己這樣的任。
面對的里覺得過不去的坎時,顧以安相比于溫漾來說,較為理智。
那一年,顧以安常說,溫漾并非無理取鬧,只是心里委屈,而這些委屈的來源,大都因為他。
是被淚水浸的第二年。
第三年好像才過了磨合期,婚姻關系逐漸走向他們想象中的樣子,甜又平淡,兩個心也慢慢融到一起。
這一年,們辦了婚禮,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邁向幸福。
溫漾也從剛開始異地時的沒什麼太大的覺,到顧以安第一次休假后變的難舍難分。
再到如今,溫漾自認為能夠坦然接異地。
說是能夠接,但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是甜而又幸福,彼此堅定的第三年。
這三年,顧以安常說的話是,記得想我。
也會在電話里聽完溫漾一頓牢后,耐心又溫的問上一句,我們漾漾是不是想我了。
想起這些存于兩人之間發生過的細碎的好,溫漾的眼角不自覺變的潤。
倫敦時間中午十二點。
溫漾從躺椅上起來,快走到臥室時,耳邊傳來一道節奏均勻的敲門聲。
扶著腰慢慢走向門口,門開的一瞬間,溫漾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人擁進懷里。
被再悉不過的味道包裹時,溫漾出手臂扣在男人的腰后。
溫漾閉著眼睛,低聲詢問,眼尾還掛著未干的淚水,“不是說要六點才回來嗎?”
顧以安的下挲著姑娘頭頂的發,溫又低迷的開口,“有大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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