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溫漾驀然開口,帶著淺淺的鼻音,“我還沒想好要去哪拍,也沒想過要拍什麼風格。”
委婉的說辭,顧以安已經心領神會。
他耐心的回答,嗓音清溫,“那等漾漾想好了,咱倆再去拍。”
溫漾著被角,低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在矯了?”
“小乖乖,先把燈打開好不好?這樣對著屏幕,對眼睛不好。”
顧以安常說溫漾的眼睛漂亮,清澈明朗,干凈的不含毫雜質。
他甚至比姑娘都要惜這雙眼睛。
溫漾放下手機,轉過子,聽話的打開燈。
房間變的明亮,溫漾下意識閉上眼睛。
再次拿起手機時,溫漾泛紅的眼圈,在屏幕中顯得格外明顯。
顧以安托著下,心疼的盯著姑娘,用眼睛擁抱姑娘上萬次。
四目相對,溫漾不經意間撇了撇角,委屈溢出屏幕。
“嗐,想你的時候,我的緒總是不控制,我不想你擔心我,但又想讓你知道我的近況,我怕瞞著你,你又會覺得咱倆之間的距離變的越來越遠……”
放在以前,溫漾也許不會接視頻電話,也不會直接說自己想顧以安這種話。
坦誠的暴自己的緒,不加掩飾的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只是為了讓異國他鄉的心心念念能夠安心。
不想為難自己,也不想折磨顧以安。
相越久,溫漾發現,顧以安遠不像多年之前那般強大。
顧以安的目愈發深邃,像是存著萬水千山。
角上揚,五和,他極盡溫的開口,“周叔說,我是有福氣的人,只是福氣來的比較晚。”
“現在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過鏡頭,溫漾仍舊能到有雙深款款的眼睛,肆意的盯著自己。
“好像?”,溫漾故意重復這兩個字,“為什麼是好像?”
“口誤”。
溫漾有些不依不饒,“下意識說出來的,才是真心話吧。”
結微,他誠懇的說道,“你就是我的福氣。”
溫漾忽然泄了氣,低首垂眸,小聲嘟囔,“你好沒意思哦~”
“你有意思就好,咱倆不能撞型。”
溫漾細細琢磨這句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思考時,溫漾不經意間打了個哈欠,眉眼間泛起倦意。
“困了就睡吧,咱們明天聊。”
溫漾了眼睛,“你春節會休息嗎?”
微滯兩秒,顧以安搖搖頭,“有行程。”
“元宵節肯定也有行程吧?”,溫漾有氣無力的說著。
顧以安失聲笑笑,抱歉的開口,“不出意外的話,會有行程。”
驀地,溫漾忽然變的傲起來,格外認真的說著,“那我元宵節就不去倫敦了,你不在家,我在那也很無聊的。”
顧以安聽到姑娘的這個決定,眼底悄然閃過一失落,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一時間,他的像是粘到一起,不知如何開口。
顧以安承認,自己忙著工作,也確實沒有給予簡單的陪伴。
他也沒辦法,沒理由再讓人過來和自己團聚。
他想,做人不能太自私。
“對不起。”,這是顧以安能想到的說辭,大多時間里,他面對溫漾時,總有些無力。
“又道歉。”,溫漾皺著眉頭,“你是木頭嗎?我很好哄的。”
想,自己暗示的夠明顯了。
昏暗的眸瞬間變的亮,顧以安像是撒一樣的開口,“求求你~”
溫漾心跳驟然變快,“你…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沒到賬,等到賬了以后,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去看你。”
顧以安笑的溫,“我到時候連補一起打到你的賬戶。”
“嗐”,溫漾輕嘆,“你也給自己留點,一個人在國外,沒有錢也不像話。”
顧以安接的自然,“你不在這,我沒有能用到錢的地方。”
他給溫漾的銀行卡,被姑娘重新塞到了他的錢包里。
除此之外,顧以安發現,公寓里的每個屜里,都有一沓紙幣。
顧以安前些日子發現后,立馬問了溫漾,得到的回答是,男人在外,有錢就有底氣。
還說,總要給自己的另一半留點零花錢,用來給自己準備驚喜。
那天,顧以安在日記本中寫下這樣一段文字:
二十五歲的溫漾,是新時代的獨立,是位優秀的大律師,是在不同角里,都能拿到滿分的姑娘。
有了,我的日子變的愈發鮮活,人生前幾十年不曾得到的暖,從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時,全都傾斜到我上,慢慢的曬了我冰冷的軀。
有,是我的幸運,亦是我的福氣,我想和朝暮與共,行至天。
希神明保佑,能平安順遂,無災無難的好好生活,我愿替承擔所有的苦難。
這晚,溫漾帶著困意,依舊不舍得掛電話,和顧以安講起許多最近發生的趣事。
講了完的案子,講了小院的變化,還提及有人在公安局門口喊嫂子。
講了種種,唯獨沒有提及,去了墓園這件事。
眼皮在打架,溫漾終于撐不住,手機放在床頭,依舊沒有掛掉視頻。
就這樣,兩人默契的打了通宵的電話。
月朗照,江面上映著一圓月。
這樣的場景,和前幾個月的某天晚上一模一樣。
那天晚上,溫漾拍了張江面上的圓月傳給萬里之外的顧以安。
并且配文:【不知江月待何人。】
他秒回,【心上人。】
……
翌日
溫漾醒來時,手機已經關機。
給手機上充電后,溫漾立馬起床。
簡單的收拾好自己,溫漾拿著手機,推著提前整理好的箱子,直奔機場。
距離新年只有一周,溫漾格外期待除夕之夜,盛開在維港上空的絢爛煙火。
兩個半小時小時后,溫漾落地港城。
喜歡的土地,也是不下雪的地方。
走出機場,溫漾打開手機,毫無意外的收到了顧以安的信息轟炸。
是久違的覺。
溫漾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連續收到兩百條消息了。
將消息拉到最上方,一條條的看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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