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我們家小滿這麽厲害啊？”

渡回話時，小滿趴在他肩上，到他腔裏輕微的震，麻的。

他又說：“我也很想你。”

小滿聽著他好聽的嗓音，有些了神。

或許是渡的後背太舒服，前幾天缺的睡眠和今天一整天的勞碌混在一起，化濃濃的困意。小滿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側耳刮過微風，輕輕起的發。

渡放慢步子，慢慢地走，避免驚擾到。

-

不知是不是重新回到洪城的緣故，小滿在夢裏回到十年前的永清巷。

那是夏天。

沒有洪水，也沒有下雨。

天氣清朗，巷子裏的石板路有幾松，路人走過時會發出輕微的晃聲。

小滿仍舊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

一群群孩子不斷從面前跑過，轉著漂亮的風車，手裏抓著想吃了很久的陳記老面包鋪的點心。

他們在面前跳房子、玩捉迷藏、丟沙包。

小滿鼓起勇氣站起來，沒忍住往前走了一步。

周圍的景瞬間退，那群孩子離又遠了幾步。

越朝前走，他們就越遠。

小滿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坐回臺階上。

埋著頭，看地上爬過去的螞蟻。

出手指，擋在螞蟻們前進的路上，後來又意識到這樣有點兒欺負小，不對，于是收手。

天下起雨。

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石板路上，綻開一朵朵雨花。

“欸。”

突然，有道冷冷的年音喊了一聲。

小滿擡起頭，看到一個穿著衛的小年，他耳朵上有個結痂的傷疤，鎖骨上著創可。

小年表看起來有幾分不耐煩，著眉頭，眸子裏卻沒有一點兒惡意。

直視別人時，很好看。

小滿認識他。

他是十三歲的渡。

小年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別扭著朝遞過來。

夢境裏，小滿看不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直到小年開口。

他仍是那樣酷酷拽拽的聲音，說：“小學生，油椰蓉面包吃不吃？”

-

到賓館時，小滿被周圍行人說話的聲音吵醒。

意識到自己不合時宜地睡了一覺後，小滿在渡背上蹭了蹭。

“醒了？”渡問。

小滿低低地“嗯”了聲。

渡：“正好，一會兒一起去吃點兒東西。”

小滿點點頭，拍拍渡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回到房間後，渡說：“這一片的水電已經搶修過來，但每天供應有限，只能很快速地洗個溫水澡。”

小滿：“好，那我很快很快。”

渡手，用手指蹭掉臉上的髒污。

“嗯，你洗，我出去給秦洋他們打個電話。”

小滿猛然想起什麽，抓住渡的手：“哥，我的換洗服忘記拿了，在唐老師的車上。”

渡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行李箱。

“你可以穿我的服，但是子……”

小滿：“……”

哥高一九一，他的子剪一剪，估計能當旗袍穿。

看一臉愁樣，渡沒忍住笑。

他從行李箱裏找出一件白T恤，遞給小滿：“你先洗，我幫你搞定。”

小滿心惶惶地，拿著他的T恤走進浴室。

等洗完出來後，酒店門的把手上已經放了一個小袋子。

小滿拿起來，看到幾件和一條長度在大中上部的白休閑短。

渡再回來時，小滿服已經換好。

他的T恤對來說還是太大，長度很尷尬地恰好擋住那條子，下擺著的那雙，白皙修長，格外好看。

一直往下看，就能看到微微突出的腳踝和上面的淺紅。

渡目在上落了一瞬，而後不自然地挪開。

“哥，那你去洗澡的時候，我也要避開嗎？”小滿問。

說著，就打算往門口走。

渡把人拉著拽了回來。

“別出去。”

小滿握著渡的手，覺他手心在發燙。

“那我就在這裏，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渡拿著換洗服進浴室。

沒一會兒，裏面就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雖然小滿以前也遠遠聽見過渡洗澡，但這麽近，還是第一次。

沒由來覺得有點兒害，幹脆上床，把自己的子和頭都埋進被子裏。

嗯。

這樣顯得禮貌一點。

渡出來時，屋子裏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出去了？

渡的心了一瞬，腦海裏浮現出藏在擺下又白又直的那雙。他幾乎立馬就要出門去找。

手握在門把上時，渡回頭看了眼。

這次，他看到床上的那一小團凸起。

渡松了口氣。

走過去，微微把被子整理開，小滿的臉了出來。

因為一直憋在被子裏，臉被熱得紅。

長睫翹著，安靜乖巧。

昏黃的酒店燈下，渡俯下，親吻在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