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好人

行李箱的子轉得急促, 渡走到小滿面前的時候，聞到他上帶著凜冽的冰雪氣息，幹淨而清。

他蹲下來, 手握住的手。

好在不涼。

“外面那麽冷, 怎麽不進去，”他一直沒松開的手，語氣也有些，“不是有鑰匙？”

小滿如實說：“鑰匙放在宿舍裏，我九點多下的高鐵。”

“那時候蛋糕店要關門了，我就先去拿蛋糕, 沒來得及回宿舍。”

“哥你放心，我不冷的。”小滿把手從渡手裏出來，然後拉開外套拉鏈兒，出在服裏的暖寶寶，“我上來之前在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暖寶寶。”

“我聰明吧。”

小時候不好, 後來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健康，才不會拿自己的開玩笑。

渡小滿的臉：“傻不傻？”

小滿：“不傻, 但是有一點兒困。”

“先進去。”渡把人拉起來，幫整理地上的書和書包。

小滿抱著草莓蛋糕，回頭時看到渡行李箱上的那幾個紙袋子，好奇問：“這些是什麽？”

剛剛好像聞到裏面有一點兒香味。

渡提著的書包，拖著行李箱進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把外套掛好後，渡領著人進洗手間。

拉著的手, 用溫水一點兒一點兒洗, 似要將剛剛在外面的涼意都驅除。

渡的手很大, 握著小滿的手時幾乎能完全包裹住。

他輕輕給放洗手，作小心翼翼的。

小滿偏頭看渡, 覺得他認真的表像極了小浣熊洗棉花糖。想到這裏，不由得笑出來。

渡：“傻笑什麽呢？”

“就是覺得哥哥好可？”

“可？”渡懷疑自己聽錯了，自從初中開始長個子已來，還從來沒人能看著他的型說可，他也并不在意，哄著說，“好，可就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洗完，渡給手，又忽而垂下頭：“小滿，謝謝你。”

小滿反應了一會兒，覺得他應該是在說生日蛋糕的事。

“什麽謝謝嘛，我不是說過了，要永遠第一個送你禮。”

“這麽久的事兒還記得呢？”渡沉默兩秒，“不過我怎麽記得，你以前說的是，要我第一個收你的禮。”

小滿：“我第一個送，你當然就是第一個收了。”

渡不在桐城的那幾年，小滿總會在他生日那天藏手機，卡著0點在被窩裏給他打電話。然後再把早已經到華大快遞站的生日禮快遞單號給他。

說著，小滿連忙拉著他去客廳，把心護在懷裏的那個禮盒從外套側拿出來。

東西放到渡手上上，包裝上還殘留著屬于的溫溫熱熱的氣息。

“哥，你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渡在小姑娘期待的目下把禮盒的帶拉開，打開來，裏面是一塊很致的手表，和他的風格很搭，不會太稚，也不會太。

“喜歡嗎！”小滿又問。

渡把手表拿出來，搭在腕上，三兩下扣好。

“它防水嗎？”

“啊？”小滿猶豫，“好像不可以。”

“那可惜了。”

“啊，哥哥想要防水的嗎？”

可是店員說的都是可以下水，但最好不要來著呢。

小滿以為他不喜歡，垂眸，有些失落。

很仔細地挑了好久才選中的這個品牌，據說是什麽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牌子。款式糾結了很久，在人家店裏挑了幾天，還找和他手大小差不多的店員幫忙試戴過的。

看來又被宣傳語騙了。

小滿正要嘆氣，耳邊又傳來一句：“太喜歡了，所以舍不得摘，洗澡都想帶著。”

一下子反應過來：“哥哥你剛剛在故意逗我！”

渡忍住笑意，把拉過來，一下子摟進懷裏。

“很喜歡，特別喜歡。”

……

點上蠟燭後，小滿跑過去關燈。

北城的氣溫低，一向氣的油也得益于走廊上的低溫而沒有化掉，依然散發著甜香。

從小到大，渡生日的時候總在大人們面前說：“我的願就讓給小滿吧。”

于是每年，小滿都會有兩次許願的時候。

一次是自己許，一次幫渡許，差不多都是健健康康，一切順利之類的沒什麽新意的願。

“小滿，你來幫我許願吧。”

“不過這次可以時間長一點嗎？”

不出意料的話。

小滿沒有猶豫，虔誠地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聽到窸窸窣窣的翻紙袋子的聲音。想看看，又想起渡讓許願久一點兒的事兒。

雖然很好奇，但小滿還是照做。

渡似乎把什麽東西拿了出來，放在餐桌上。

而後，再次聞到淡淡的香，和蛋糕的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種經過烘焙的香氣。

“哥哥，你好了沒有，我可以許好了嗎？”

渡被的話逗笑，清清嗓子：“可以了。”

小滿緩緩睜眼，眼的，先是蛋糕上閃爍著的燭火。

而後，是一個木盒子，裏面墊著邊緣鏤花的油紙，上面整齊擺放著幾塊桃。

“這是？”約有某種預，又覺得不可置信。

渡：“你嘗一個。”

小滿迫不及待拿起，咬了一小口。

淡淡的香彌漫在間，小滿詫異地看向渡，某種氤氳出波瀾。

“我媽媽……做的桃。”

“嗯。”

“上個月不是說想吃？”

“黃阿姨昨天請了一下午的假，特意在家給你做的。”

他跟黃喜蕓通過後，繞路去了趟梧城。

小滿拿著桃，一下子鑽進渡懷裏。

渡起初沒反應過來，待眼眸中溢出笑意時，他手把小而清瘦的肩膀摟住。

小滿窩在他口，聽著他的心跳聲，他膛的起伏，只覺得特別安心。

-

或許是因為今天相聚得太晚，小滿洗完澡後仍想和渡待一會兒。

但又擔心渡已經睡了，于是穿著絨的長睡，吹幹頭發後探頭探腦地從房間往外看。

渡洗得比快，這會兒正端著杯蜂熱牛上樓，探頭出去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

“需要什麽嗎？”渡問。

“沒，我就是看看你睡了沒有。”

渡把玻璃杯塞到小滿手裏：“喝完就睡覺？”

小滿低低“哦”了聲。

也是，哥哥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握著玻璃杯子，手裏暖暖的，心裏卻有些失落。

“或者，親一下再睡？”渡突然傾靠近。

小滿呼吸一滯。

他沒等回答，手輕輕按著的肩膀，溫和地了，而炙熱的吻落在小滿角。淺淡的幾個吻後，渡慢慢調整位置，耐心而旖旎地吻遍上的每一。

小滿全似乎都被他的氣息侵襲，有些彈不得。

他手，用手指擡起的下。稍稍調整著使仰起頭後，他又繼續。

幾次細綿長的後，小滿完全被渡的節奏帶走。

他像那天回應告白時那樣親吻，手逐漸從肩膀挪到後頸，不自覺地一點點沉淪。

他溫地掃過，舌尖輕抵。

這是們從前從未有過的作，小滿渾發麻，氣息微。

輕輕晃了晃頭，在快要淪陷進去前，弱弱說了句：“哥，我牛要撒了。”

渡護在後頸的手了，他清醒過來，睜眼時眼裏帶著笑。

他從手裏拿掉那杯礙事兒的牛，放到一邊的書架上。

“繼續，可以嗎？”清冽的聲音響起，不知說的是繼續剛剛的作，還是剛剛的進程。

小滿到自己的心髒正在因為他的話而不安分地狂跳，擡眸時，看到他燒紅的耳廓。

被他攔腰抱起。

渡摟著的腰，用手墊在背上，把人抵在牆上。

小滿的後背與牆之間隔著他溫熱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用雙手扶住渡的肩膀。

炙熱的再次過來，比前幾次都要猛烈，能到他一直在收力，像對待什麽易碎的寶貝那樣克制。

的絨睡因為他突然抱起的作而往上了一截，的小不自覺地著他，在腳踝到渡的那一瞬，他僵了一瞬，而後輕咬的下，緩緩放慢節奏，把這個吻變得更溫。

他極這樣吻。

除了告白那天他回應時以外，他總是將吻落在手背、額頭，臉頰。

這是第一次，渡毫不掩飾他的親近。

著他的全心近，小滿卻張得下意識鎖瓣。

渡手在後背安著，一次又一次地耐心嘗試，用鼻尖蹭，吻的睫。

在一遍又一遍的織中，的手不知不覺攀上他的脖頸，位置也慢慢從和他平視，變得高出一截，居高臨下地垂頭迎合他。

房子裏很安靜，靜得足以將一切聲音、緒放大，繾綣纏綿的氣息在毫不掩飾地擴散。

他吻著，像是在說某種娓娓聽的話。

小滿逐漸變得，如果不被他這樣托著，毫不懷疑自己會墜落下去。

不知道第幾次的試探中，他撬開的齒，麻的覺延進小滿的靈魂裏。

他無師自通地掠奪著的氣息。

這種覺比單純的和撕咬更要命，小滿覺得自己開始缺氧，呼吸急促，臉頰上的熱久久無法散去。

幾乎是憑借本能去用的和節奏混的呼吸去配合他。

過了好一會兒，渡緩緩松開，微著說：“呼吸。”

小滿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他細的睫，比往日更人。

小滿用拇指挲過渡的眼尾，了他的睫。

說：“哥哥，你呼吸的聲音雖然很淺，但很好聽。”

渡上又燙了幾分，他墊在背上的手下，落在腰間，輕輕了。

而後，他紅著臉埋進頸窩。

有溫熱的氣息落在小滿鎖骨上。

他用很輕很的聲音對說。

“對不起。”

“我是混蛋。”

可是好像沒辦法了，因為每次他，他都會覺得欣喜，每次稚地親他臉頰，他都會無比雀躍，每次出現在他面前，他都會開心得連手指都控制不住地輕敲。

他總覺得還小，因此極力制自己想再近一些的想法。

但逐漸地，就有些忍不住了。

……

這晚，小滿沒喝上渡拿來的牛。

涼掉了，他不讓喝。

被渡抱回房間後，他把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在額頭親了兩下才走。

小滿被溫熱的被子包裹，仍然覺得不可置信。

和哥哥接吻了，屬于年人之間的那種吻。

好像，比想象中讓人歡愉。

快要睡著的時候，小滿聽到樓下浴室傳來水聲。

哥哥還幹淨的，又洗一遍澡。

這樣想著，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小滿睡到九點。

因為昨晚熬夜的關系，在生鐘醒來之後又躺了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渡沒有催。

洗漱完下樓後，小滿看到渡在打掃家裏的衛生。

他出差前打掃過一次，其實不髒，但他怕有灰塵會不舒服，于是又耐心地打掃了一遍。

“醒了？”渡走近，拉著坐到沙發上。

“秦洋和姍姍已經面了，他們在商場采購東西。”

“我帶你去吃廣式早茶，然後我們和他們直接在溫泉酒店面。”

“怎麽樣？”

小滿點點頭：“那我們也早點兒出發吧。”

出門時，渡認真地看了好幾遍，確認了子的厚度，服扣子有沒有扣好，圍巾的保暖程度，最後才給拿上帽子，帶著出門。

從桐城拿回來的除了桃還有楊曉玲做的鴨貨，他們打算拿去和大家一起吃。

小滿在副駕駛把層層疊疊的七八個保鮮盒和另外一盒桃拍了照片發在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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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珊王榴蓮代購】：速來！！

【星星晃呀晃】：我們去吃早餐，吃完就過來！

【貓珊王榴蓮代購】：[語音消息]

小滿點開語音，是秦洋的聲音：“你們在哪家吃早餐，我和姍姍可以現在就過去和你們面。”

【星星晃呀晃】：你們不是吃過早餐了嗎？

【貓珊王榴蓮代購】：[哭哭] 但還沒有吃過桃和鴨！！！

小滿笑了幾聲，問了渡早茶店的地址後給他們發了過去。

那是一家在北城很紅火的廣式茶樓，小滿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十點，裏面位置坐了三分之二。

考慮到秦洋他們要來，渡要了個包間，方便那倆貨一會兒啃鴨翅。

小滿喝了半盅牛桃膠，又忍不住把熱騰騰的核桃包夾到碗裏。

渡用勺子攪著海鮮粥，盯著小滿的臉頰。

“吃到臉上了，我幫你弄。”

小滿臉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了塊小皮。

渡把連人帶椅子把人拉到邊，拿出隨帶著的紙巾，輕輕地幫。

小滿起先因為自己不小心弄到臉上而不好意思。之後看著渡，他專注、認真，看著時的眼神像極了昨晚。

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吻，不自知地紅了臉頰。

渡給完，溫熱的手仍然覆在側臉。

“好了。”

小滿朝他笑，他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而後也像昨天弄他那樣，用拇指了的睫。

“我們家小滿，真好看。”

話音落下時，小滿靠過去，往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們……在、幹什麽……”

門口傳來秦洋一字一頓的聲音，他像是覺得不可置信，連聲音都變得機械。

小滿轉過頭去，看到門口一高一矮兩道影。

秦洋和姍姍表凝固，像是要碎掉。

四人沉默地對視。

姍姍連聲音都在抖：“哈、哈，我是不是、看錯了。”

“我其實現在還沒睡醒，我其實還在宿舍對嗎！”

秦洋：“……”

“反正我剛剛是看到渡那個貨，手搭在小滿臉上，然後小滿親了他一下。”

姍姍：“……”

“壞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