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我們

看到渡還在以後, 小滿松了口氣。

人沒跑就好。

渡視線掃過散著垂落在肩膀的長發，又落在左腳。

“腳還疼不疼？”

被他那麽一提醒，小滿才注意到腳踝傳來的微微刺痛的覺。

昨天摔得不嚴重, 理得也很快, 但一路小跑下來，還真有些不舒服。

憋著沒表現出來，著頭皮回：“不、不疼的。”

早餐是渡熬的甜粥，小滿心不在焉地一顆一顆挑著裏面的紫薯吃。

渡坐在對面，低頭剝橙子。

果皮被剝開，空氣裏充滿清新的橙子香氣。

“哥, 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小滿試探著問。

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急，但現在這種況不問清楚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和渡相。

渡把橙子剝開，拆一瓣一瓣的，放在盤子裏推到面前。

“親了還不對你負責, 我是王八蛋嗎？”

“負、負責。”手裏的瓷勺到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音，小滿連忙說, “如果你是因為我親了你，你才答應的，那……”

“那算勉強嗎？”

渡用巾手的作一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第二次是我主的。”

“昨天那樣，是我願意，是我喜歡, 是我……想親你。”

小滿眸一。

渡看著時, 眼裏多了些與以前看時不同的覺。

他緩緩說著：“從小到大, 我就只想對你一個人好。”

“我想要你在我眼底下平安快樂地長大，想讓你得到所有你喜歡的東西, 想讓自己變得優秀，永遠被你喜歡，想永遠做你眼裏那個可靠的、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隨便出現一個能影響我在你心裏地位的人，我都會張，都會暗自祈禱……”

“祈禱著‘拜托了小滿，不要喜歡別人，至那份喜歡不要超過對我的喜歡’。”

他喜歡跟打電話，喜歡聽哥哥，喜歡看把他送的每一份禮都珍藏。

渡垂眸，聲音逐漸變低：“這麽多年來，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不知道喜歡是一種怎樣的覺。我理所應當地覺得那就是哥哥對妹妹的覺。”

可渡不是傻子，他見過的兄妹也并不。

昨天那個開關被小滿按下之後，他就逐漸想清楚了，是他一直在放任和小滿之間的那種被放大、肆意生長。

他希永遠那樣看著他。

“雖然這樣說有些無恥，可……被你喜歡，是我一直想要的事。”

事的發展超出小滿的意料。

意識到，渡這些話……是在，告白。

他也在向告白。

著勺柄的手，逐漸變得溫熱。

小滿眨眼看他。

“那我們……”

“嗯。”渡說，“我們，在一起。”

“可以嗎？”

渡的聲音輕擊在小滿耳邊，拉著的心下墜。

“但是稱呼能不能先不換……”

“不然我總有一種自己不怎麽是人的覺。”

他妹妹才來北城一個月，他就把人給拐了。

楊曉玲打不死他……

小滿想了想，好像如果不哥哥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麽渡了。

別的都是怎麽互相的來著？

同意下來。

“行。”

好奇妙哦，這就要談了嗎。

小滿悄悄低下頭，沒有笑出聲。

哥哥比想象中好追嘛。

吃完飯，渡洗了手，打算幫小滿藥和冰敷。

小滿上樓換下睡，從櫥櫃裏挑了件及膝的子穿，頭發用一條淺綠的蕾發帶綁好。

的第一天，要好好打扮。

下樓後，坐在沙發上，渡像昨晚一樣坐在地毯。

兩人一高一低。

渡在盤坐的上放了個抱枕，手握住的小，使的腳搭在抱枕上。

陷下去的。

“昨天為什麽不開心，可以跟男朋友說一說嗎？”

渡著的腳踝，淡淡問了句。

晚上被自己一攪合，小滿自己都忘了昨天還因為在論壇上查到的事兒而心事重重了一下午。

手按在沙發上，不知道該怎麽說。

渡擡頭，看出的猶豫，又問：“那為什麽給哥哥轉錢，這個可以說嗎？”

“我不想要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喃喃道，“我希你自己拿著。”

“辛苦？”渡不解，“什麽意思。”

說到這裏，小滿便也直接問了：“哥，你大一大二那兩年，怎麽回事兒？”

渡沒想到會知道這些事兒。

他思忖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說的。

“我高考完那年，呈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小滿懵懵地點頭，又聽他繼續道：“那年他為了搞本錢開賭館，用我爺爺留在鎮上的那套三層小洋房騙了不人。”

“他同時跟很多人簽合同，說要低價把房子賣給他們，但是要年底才房子出去。”

“那都是些沒什麽法律意識，年紀比較大的老人，覺得簽了合同事就定下來了。他們都認識我爺爺，理所應當地覺得他作為我爺爺的兒子，知知底的，肯定不會騙人。”

“後來事敗了，他被抓了，那些人沒辦法，只能鬧到我媽那裏。”

為了不讓那些人去西林鬧，渡去了趟鄉下。

這才發現騙的大都是些攢了大半輩子錢的老農民。

甚至還有個老人家，兒子在外打工早亡，他領了筆賠償金靠低保過日子。年紀大了後，老人家總有些小病，隔三差五到鎮上看病，腳也不方便。他很擔心自己突然死在鄉下，所以想在鎮上買個房子。

後來呈的所有財産被清算出去，楊曉玲把手裏的所有積蓄也都拿了出來，多多給害者們賠了些。但欠的太多，攤出去每個人本補不了多。

那位老人家一輩子的希都被毀了，渡去他家的時候，他人已經不太想活了。

渡把生活費的一部分用來給他在鎮上租房，每個月給他打錢，一點一點還完。

那些錢不算太多，但卻是老人家一輩子的希。

渡那兩年很努力地在賺錢，因為他背負的不是錢，而是良心和命。

“不過沒關系，你哥比較厲害，兩年就搞定了。”他現在說起來倒是雲淡風輕的。

“升大三的那個暑□□就已經還完了，所以大三後我就只是每個月接一點兒小公司的設計私活兒，不怎麽累。”

“我現在的存款和給你的那些，都是研究生以後接的小單、獎學金還有跟著導師做項目的一些分紅。”

渡把冰袋放到一邊。

他慢悠悠地給小滿穿子，手指帶著棉質小短過那雙比他小好多好多的腳。

小滿聽著，心疼多一些，生氣也有一些。

臉很難看，難過又愧疚。

“我那時候給你轉錢你也不要，還騙我說沒什麽事兒……”

渡淺笑，緩緩起坐到邊。

“本來就沒什麽事兒，這不都解決了。”

“你那時候那麽困難，為什麽還每個月給我寄禮。”還都是些不怎麽便宜的東西。

小滿覺得那時候每個月期待著快遞的自己簡直太不懂事兒了。

“小滿，不用難過，不用愧疚，這件事兒跟你的禮沒什麽關系，那都不是你的錯。”

他垂眸，目落在的長發上，故作輕松地手繞著的發梢。

“況且，哥哥還沒到那種給妹妹買點兒小禮都沒錢的地步。”

小滿還想說點兒什麽，渡突然靠過來，致的五倏爾放大，心裏沒由來地了一瞬。

愣神時，渡卻只是把下靠在肩上。

暖暖的氣息襲來，輕松將包裹。

“小滿，我有點兒困。”他說。

“困？”小滿疑地看看時間，“不是才上午九點……”

“哥，”猛然想起什麽：“你昨晚多久睡的？”

“沒睡。”

“……”

小滿急忙推他：“那你快上樓睡覺。”

渡沒，仍然將圈在懷裏。

小滿聞到他上淡淡的香味，不知不覺變得放松。

一邊紅著臉一邊想，哥哥這個男朋友份代得是不是太快了些。

才想到這裏，就發現渡的手好像有點兒小靜。

轉去看。

！

渡用的手機點進支付寶，把他的賬號拉黑了！

上面赫然還有一條他把昨天的錢加了一些轉回來的提示。

“……”渡手上作一頓，“被你發現了。”

“我想著你把我拉黑了就轉不回來了。”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哥哥好過分哦！

小滿：“哥，我用不了那麽錢。”

渡：“我知道，但我想給我朋友零花錢。”

提到朋友著三個字，紅著臉低下頭。

-

白天的補眠時間，渡睡得很踏實。

他回憶起剛剛擁抱小滿時的覺，在他懷裏實在是太小了，輕了會覺得不夠，重了又怕會不舒服，分寸的游移間，是他難以釋放的意和占有。

那是往日作為兄妹時，不摻雜一私的那種擁抱所無法比擬的覺。

因為他可以這樣肆意去的溫和氣息。

他夢見自己仍然抱著，從後摟住，把人完完整整圈在懷裏，像是永遠不允許走一樣。

突然，渡覺得左耳傳來一陣痛楚，他猛然驚醒。

……

做PPT的時候，小滿聽到渡房間傳來沉悶地“咚”一聲。

連忙小跑推門進去。

渡抱著一床薄被子，手肘向後支撐著，坐在木地板上。

“哥……”小滿猶豫著問，“你從床上滾下來啦。”

渡輕笑一聲，太xue的位置。

“我剛剛做了個夢。”

小滿：“什麽夢？”

“……”

“夢見我媽擰著我耳朵問我還是不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