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允許你

好幹的告白哦。

小滿想。

真是個不稱職的告白者, 鮮花，書都沒準備。

可剛剛就是很想親他一下。

喜歡他的時間已經太長太長了。

有許多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答案的問題，總被在閑暇時反複思考。

要怎樣告白, 告白後會怎樣, 渡會不會開始疏遠，會不會就連他的妹妹也做不了。

積極的，消極的，讓人熱澎湃到幸福的，讓人痛苦窒息追悔莫及的……

總之，小滿什麽都想過了。

後來, 想清楚，如果渡不喜歡，那他以後也是要和別人在一起的。

他和別人在一起，那就離開，絕不會打著妹妹的名義在他邊。

因為并不明磊落的心會傷害到真正屬于他的那個人。

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覺, 絕對不會讓自己去傷害別的孩子。

所以，在擔心的事發生之前, 小滿想試試。

比起直接表達意被他拒絕……

永遠站在後面，看他在某一天上別人，更令痛苦。

一個早完蛋，一個晚完蛋，結果都一樣。

一定要告白。

-

“哥哥，我喜歡你。”

趴在渡耳邊說完這句後, 又緩緩挪回去親了他一下。

男人僵了許久, 沉沉的呼吸在耳邊拂。

他無奈喊了聲的名字。

“小滿……”

無奈、無措, 聲音帶了些許暗啞。

小滿覺得，渡拿沒辦法的樣子也好可。

“我喜歡你。”故意又說了一遍。

渡無奈地笑了聲。

在親吻過去, 輕輕咬了一下渡的下時，男人的手指忽而溫地穿進的發，覆住的後腦勺。

他認命地閉上眼，輕地回吻過去。

沒有做多餘和過火的作，只是親吻，輕輕。

而在他回應的那一瞬間，小滿心跳開始狂跳。

幾分鐘後，小滿紅著臉，和姍姍姨媽家那只做錯了事兒的小博一模一樣。

垂著頭趴在他肩上，暈乎乎的。

像喝了酒。

早已放棄掙紮的渡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後，手無奈地搭在額頭。

他渾都在發燙。

緩緩坐起，渡把頭埋在罪魁禍首小小的頸窩裏。

“要死了。”

他用氣音說。

帶著“我簡直是個王八蛋”“我還是個人麽”以及“我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的語氣……

這一切都不是小滿的問題。

是他自己的問題。

才年，能懂什麽。

是他沒推開，是他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被小姑娘輕易按倒，被親吻。

要說沒幾分故意縱容，那才說不過去。

反正都怪他。

渡想。

因為那個吻，他和上的沐浴味道混在一起，帶著讓人頭腦不清、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魔力。

他跟接了吻。

兩次。

-

窗外的雨嘩啦啦下著，似乎把他們與世界隔開。

房間裏帶著某種曖昧又奇怪的氛圍。

清醒過來以後，小滿突然不知道該幹嘛了。

坐在床邊，低頭紅著臉，雙手捂在膝蓋上，時不時把視線挪到和并排坐著的渡上看一眼。

告白，告了。

親人，親了。

下一步是什麽來著……

想了想，試探著開口：“哥哥，我去給你買束花？”

一副打算負責任的語氣。

渡耳朵還紅著。

他聞言輕笑一聲，轉過去小滿的臉。

“小屁孩兒，說什麽呢你？”

小滿仍舊帶著那副認真的神：“哥哥，我還有半年就19了，你不可以我小屁孩兒……”

渡：“……”

渡：“好。”

他猶豫良久，還是再次確認。

“小滿，你喜歡我？”

“是的，我喜歡你。”

一秒也沒猶豫。

渡：“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他的態度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還是那樣溫和。

認真跟說話，沒有逃避，也毫沒有敷衍。

“我知道。”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不想再去和別的異發展關系。”

“我想被允許你……”

“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

說完最後一句，小滿垂下頭去，還是好奇渡的表，因此又看過去。

男人的上，還帶著被輕咬時的紅 。

很好看。

渡察覺到的目，并沒有避開。

“哥哥現在……腦子有些不清醒。”

他實話實說。

小滿按在膝蓋上的手指收攏，帶著睡的料都往手心。

站起，走到渡面前。

“雖然沒給你準備鮮花和書、也沒有心餅幹和蠟燭禮花……”

“但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在瞎說。”

“哥哥你，考慮考慮吧。”

小滿紅著臉說完，把人拉起來，推出門去。

按捺住心的懼怕和張，又隔著門補了句。

“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

反正也親了。

不虧，還小、小賺。

掀開被子，鴕鳥一樣進去。

渡給準備的床品舒適，很快就把從頭肩到腳趾都捂得好熱。

被子裏的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渾上下流竄著一種奇異的覺，正隨著的流淌。

-

渡一晚上沒睡。

他房間只開著盞壁燈，雨夜深黑，把線得更暗淡。

他思緒在飄。

從小到大，他對小滿不知說了多句“這麽乖，怎麽不是我親妹妹”這樣的話。

在今晚之前，他似乎也是把當親妹妹來對待的。

似乎。

因為又有些不同。

他像是想確認什麽，從書桌上拿起手機，給秦洋撥電話。

寂靜的房間裏，等待接通的聲音在回。

打到第三個電話時，對面迷迷糊糊接了。

“喂……誰……啊。”

說一個字要拖半天，大概是困得連來電提醒都沒來得及看。

在對方又要睡著前，渡開口。

“秦洋，起來上廁所。”

“……”

對面靜了一瞬。

睜眼，坐起，瞇眼看時間。

意料之中的辱罵從聽筒裏傳來。

“我靠，渡你有病吧！”

“他大爺的，現在三點半，你給我打電話？？”

他的聲音幾乎和渡在心裏卡好的時間一模一樣。

渡沒忍住輕笑一聲：“有事兒問你。”

秦洋惱怒：“放。”

“如果有一天，小滿和姍姍要跟別人談，你會不會特別不舒服？”

“這什麽問題……倆肯定是要談的啊？我不舒服個什麽……”秦洋聲音還帶了點兒深睡後的鼻音，“要我說，倆沒在初高中的時候，帶個騎鬼火的黃回來，咱們當哥哥的就謝天謝地了。”

果然，不一樣。

秦洋還在那邊絮絮叨叨：“怎麽？倆真有看對眼兒的了？”

“我說，要是真有這事兒，你看看那小子靠不靠譜就得了，其他的隨那倆小屁孩兒去吧。大學不談兩場都說不過去……”

渡仍舊抱了一幻想，追問：“那要是你看到有人接近姍姍和小滿，你會怎麽辦？”

秦洋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當然是拍張照，隔三差五拿出來笑一下，逗逗們。然後，”他低聲音，“然後過年的時候脅迫們歲錢分我一半。”

渡：“……”

“哥們兒，你好缺德。”

“哈？”秦洋罵罵咧咧，“不是，誰淩晨三點半給我打電話的，還我缺德？渡你臭不要臉。”

“你睡吧。”渡頓了頓，“謝了兄弟。”

秦洋：“？”

掛了電話，渡回想剛剛自己想從他話裏聽到的答案。

果然，跟他想的大差不差。

秦洋覺得理所應當，一定會順其自然發生的事。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接不了。

而且這種接不了，對姍姍沒有，只對小滿有。

完全不一樣。

渡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像個王八蛋一樣喜歡上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的。但在他剛剛回吻的那一刻，他就失控了。

在此之前，他只覺得，他天生就該對好。

隔壁小姑娘還在等他的答案。

他心裏的那浪卻還是沒翻過去。

他二十三歲，十八歲。

不管答不答應，好像都是他要無恥一些。

如果他和一樣，才十八，他會摟住，放肆地和接吻，熱烈地回應。

可他二十三，他的心智和都比。

他該怎麽確定，再懂事兒一點兒後不會後悔。

如果後悔了，他該怎麽去彌補他犯下的罪惡。

渡從來沒過煙，自從小滿小時候聞到他上沾到的別人的煙味兒說不喜歡之後，他從來沒過那東西。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魔方，打又拼好，打又拼好，轉得嗒嗒響。

雖然這樣坦白下來有些無恥。

但在吻過來，他經歷了長久的頭腦空白和僵直後，他到的第一個緒，是放松。

甚至，還有些喜歡。

這才是他覺得自己無恥的地方。

說喜歡他的時候。

他心髒在狂跳，在沸騰。

正是在那樣讓人愉悅的沖下，他才沒能控制住回應了。

實在是，太……混蛋了。

-

小滿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迷迷糊糊地睜眼，像往常一樣坐起來。

大概過了十秒，眼睛倏爾睜大。

早、早上了？

原以為自己要失眠一晚上來著，但好像在被窩裏暖和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

小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臥室門，沉思著。

如果今天走出這扇門，就能看到昨天被他親過的渡，還有昨天沒理完的，關于他們的關系該如何繼續的那堆爛攤子。

一邊心虛一邊洗漱的時候，小滿又想：哥哥該不會已經跑了吧。

萬一他想拒絕又無法面對，于是只能離開假裝什麽也沒發生，讓面地離開這裏……

之類的事。

一下子變得張，連睡都沒來得及換，頭發也沒來得及綁好就推門出去。

對面，渡的房門關著。

小滿趿著拖鞋，扶著扶手小步往樓下跑。

走到一半，聞到粥和煎蛋的香氣。

小滿放慢腳步，朝廚房看。

廚房門沒關，渡站在天然竈前，用一柄瓷白的長勺攪著砂鍋裏的東西。

男人換了件家居服，是很淺的藍，上的氣質溫和而舒適。

幹幹淨淨的，像冬天的初雪。

渡察覺到後的靜，手撐著拭得幹淨無塵的大理石桌臺，回頭看，帶著笑。

廚房的窗戶明淨，進清亮的。

擺在腳踝輕。

聽到渡的聲音。

“過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