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nbsp;nbsp; if線（港風）

◎兇狠地要吃了。◎

從方北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 剛關上門，沈縱就被狠狠扇了一掌。

他沒有還手，也沒。

他閉上眼睛,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他母親打完他, 又捂住哭得哀哀。

哭了很久才停，扯開兒子襯衫領，指著他脖子上那幾道抓痕，恨聲問：“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他不說話, 不解釋, 唯沉默以對。

“說話啊！”楚沁痛苦地低吼，“你是想看我死嗎？”

是啊，他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

他剛才吸著吮著著的人是誰？

是這家的小姐，是他未來繼父的親侄。

他們雖沒有緣上的關系, 但若是被外人知曉剛才的事，以方家在港的名，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而為了維護聲譽, 方敬賢很可能送他們回滬。

其實他并不在意是留在香港還是回到滬市, 于他來說，只要有書念，將來有機會出國深造，怎麽樣都無所謂。

但是他母親放棄國的工作, 幾乎和國親友斷絕關系，孤注一擲來港，如果被“趕”回去, 恐怕會崩潰。

“你答應我, 兒子你答應我, 以後再不和這樣了好嗎？”

看著苦苦哀求的母親，沈縱沒說話。

“你說話啊！”

母親希他做出承諾，從此和方北，和他的妹妹一刀兩斷，可他又能說什麽呢？

說他答應，以後和方北撇清關系嗎？

他不是沒這麽做過，可事實上，就算他態度再堅決，決心再強，都不用勾勾手，不過遠遠地看上他一眼，他便像條狗圍著轉。

方北回港的第二天，頭疼更厲害了。

劉管家來了家庭醫生，醫生看診後說是在船上吹了風，晚上又沒休息好，不嚴重，讓吃點藥，好好養著就行。

藥裏有安眠分，方北吃了藥就一直在睡。

聽說抱恙，下午時肖子君和二哥過來看，只不過方北在睡覺，就沒打擾。

兩人略坐了坐，肖子臣和劉管家喝了盞茶，下了盤棋，兄妹倆就告辭了。

傍晚時分方北才醒，下樓看到茶幾上擺著的甜品。

“下午肖家二公子和三小姐過來了，”劉管家說，“肖家二公子給您帶了您喝的糖水。”

睡了一天肚子空空，裏似乎還有中藥的苦味，此時喝碗糖水無疑最合適。

方北坐下喝糖水。

梁記的雪梨百合銀耳羹，不甜不膩，是喜歡喝的口味。

方北五歲前在英國長大，從小跟著外婆喝英式下午茶，後來接回香港，對糖水興致缺缺，唯獨喜歡吃梁記的這一碗雪梨百合銀耳羹。

“糖水拿來時用保溫壺裝著，那麽大老遠帶過來，打開還冒著熱氣呢，”劉管家說，“肖家二公子有心了。”

“明日讓人送份點心過去。”方北說。

“好，”劉管家多問了句，“送什麽點心好？”

方北沒嫌劉管家這點小事還要問自己，而是認真想了想才說：“缽仔糕吧，龍吳路上的那家，子臣哥吃那家的。”

“知道了。”

劉管家記下，正要吩咐下去，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多久了，他回過神，了聲：“沈爺，您回來了？”

“嗯。”沈縱簡短地應了聲。

方北只當沒看見人，依舊低頭喝糖水。

“聽說您今日出門了。”家裏傭人一早就來彙報，說沈縱沒用家裏車，走路至山腳下坐士。

沈縱：“去了圖書館，借些書。”

他喜歡看書，績也很好，如果不是搬來了香港，以他高考的績足可以上國最好的大學，但方敬賢為他在香港申請的學校也不錯，計算機專業也是他喜歡的。

方北初中起就在英國念書，只放假回來，于讀書這一方面，也是富家子弟裏出了名的優秀。

無論對方是什麽樣的份，讀書的年輕人總是讓人喜歡的，劉管家微笑著說：“老爺子素來也讀書，與那邊管事的關系不錯，您喜歡念什麽書，只管吩咐他們去取。”

沈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像他剛來方家時，劉管家就曾關照過，如果他要出門，可以讓家裏司機接送。

“您要用些糖水嗎？”劉管家問。

“謝謝，”年垂眸淡聲，“不用了。”

沈縱經過時，劉管家開口，“您的臉……”

聞言，方北擡頭，目直直地看過去。

“沒什麽，”沈縱不自在地低下頭，“在圖書館找書時不小心撞書架上了。”

“什麽樣的書架？”方北說，“長著五手指的書架嗎？”

沈縱沒理的話，對劉管家點了點頭後就離開了。

連一眼都沒有往上瞧，就像眼裏本沒有。

方北摔了勺子。

心裏那點被糖水下去的不快又升騰起來。

“再用一些嗎？”劉管家問。

“不吃了。”方北上了樓。

回了房間，方北和肖子君打電話。

肖子君問明日是否會去參加盛意的生日會，方北說不去，肖子君說自己一個人無聊，要陪，方北卻始終不松口。

最後肖子君問是不是不想讓那小三兒子去，方北突然就不說話了。

關于盛意和沈縱之間的事，肖子君是知的。

當初沈縱初來港，雖食住行都由方家負擔，但他大抵是在乎自尊的人，希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賺些錢，而不是什麽都問方家討要。

盛意是他做家教的第一個學生，沒想到這位學生一眼就看上了自己的家庭老師，據說盛意追了他很久，還一度追來了方家。

那時候方北正好放假在家，撞見了盛意死纏爛打要沈縱做男朋友，他回絕得那一個絕，盛意最後氣不過，又見方北在一旁看好戲，沒過大腦地說了句“你不選我是否因為喜歡方北？”

他當時怎麽回盛意的，方北記不太清了。

但是當天晚上，在小廚房裏堵住他，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時，他的回答記得清清楚楚。

他說：“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方北猜他當時更想說的恐怕是——

我怎麽可能喜歡你這樣的人。

較勁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他一開始不為所，只對那些撥的行為到無語，後來他開始有意避開，不敢直視的眼睛，再後來……

他抓住的手，腕間細細的骨，的，一字一字咬牙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到頭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除了每一次都將弄哭。

方北掛了電話，躺在床上。

今日睡了一天，毫無睡意，腦子裏只一遍遍回響肖子君那句話——

那麽不想讓他去，你不會喜歡他所以吃醋吧？

方北覺得肖子君一定是瘋了，怎麽可能吃他和盛意的醋？更何談喜歡他！

他充其量只是個順手好用，讓自己有覺的玩而已。

方北在房間裏待不住，又下樓，在院子裏逛了逛，喂了魚，逗了鳥，一路逛，逛到了竹園裏。

方家老爺子喜歡古典園林，在歐式的建築裏種竹園，造小橋流水，洋不洋中不中的，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穿過竹林小道時，方北聽見後有腳步聲。

以為是來灑掃的傭人，沒等回頭看，手臂突然被人拽住，力道之大，將直接拉進對方懷裏，不等站穩，撥開層層翠竹，將拖進旁邊牆角。

方北被摁在斑駁的牆上。

竹林茂，無法穿，一大片濃重的影中，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聽到他清晰的呼吸聲又深又重。

冷不丁被人拖到無人角落，方北沒有驚慌，反而擡頭質問：“你要做什麽？”

那人不說話，只沉默看，不知看了多久，忽然朝低下頭。

方北偏過臉躲開，并用力推了他一把，卻沒推。

而他似乎被偏頭躲避的作惹怒了，或者是不甘心。

他雙手死死握住肩，強勢地再次要吻。

方北不斷躲避著，可同他的力氣相比，落他上的捶打不過撓一般。

急喊出口：“沈縱你敢！”

沈縱這才停下作，低頭看的臉。

剛才的反抗中，散了一頭長發，臉頰通紅，氣息不勻。

像被人到牆角無可逃的可憐兔子。

兔子急了會咬人。

他擡手時，下意識閉上眼睛。

預料中的強吻沒有發生，年帶著薄繭的拇指只的角，出一片刺刺的酸麻。

方北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你說你不吃甜食，”他說，“所以只是不吃我給你的是嗎？”

方北想問他什麽意思，但馬上想起了剛才的那碗銀耳羹。

“我生病了胃口不好，想吃點甜的不行嗎？”本不用理會他，可說完才發現，自己竟是在同他解釋。

他看著，指腹一下重過一下，“他帶來的，特別甜吧？”

“對啊，很甜，甜死人了。”方北說。

“是嗎？”他低下頭，呼吸噴灑在臉上，燙得眼角都熱了，他說，“這麽甜，我也很想嘗嘗。”

抵著角的手指移到上。

方北剛想說你發什麽瘋，說話時啓開，卻正被他尋到機會，手順勢探進去，撬開牙關，指腹到舌尖時，他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然後順時針在裏轉了一圈。

驚訝到瞳孔睜得極大，連掙紮都忘了，整個人僵住，彈不得。

沒想到更令震驚的還在後面。

沈縱在口腔裏刮了一圈後拿出手，當著的面放進了自己裏……

在他下來親之前，聽見他說：“嗯，很甜。”

這次沒有抵抗。

仍由他親的，吸的舌，糲的舌苔在的口腔壁蠻狠肆意地攪弄。

來不及咽下的晶瑩悉數被他吞下。

而他的也全都換給了。

肺裏的呼吸幾乎要被他吸，雙手無力地抵在他前。

直到方北被親得眼裏霧氣，他才放開。

男生紊深重的呼吸打在耳邊，清晰無比，他強勢地控制著，卻卑微地祈求。

“小姐，把舌頭我裏，好不好？”

方北哪兒還有能力思考。

他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讓舌頭就，讓摟他脖子就摟，讓他阿縱就。

兩人在寂靜無人的竹林裏，在昏暗的角落裏，親了個昏天暗地。

方北過去不喜他吻自己，是覺得親吻是人之間才能做的親之事，只有真正喜歡對方才能親，可并不喜歡沈縱。

現在依然不喜歡他，可他吸吮舌時，又覺得講什麽喜歡和，舒服就行了。

不單單是舒服，是很舒服。

還有莫名的興。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在人前裝作不，連眼神都不願落在上，清高自傲的年，背著人。

兇狠地要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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