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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 中意你

中意你

初秋的夜裏, 早早就開了空調。

暖氣從後一層層漫出來。

就算寒涼,也能讓人到無不在的、從上散發出的暖意。

像在車裏時,帶著涼意過來, 卻得要命的

他是聽了方敬賢的話才來找的方北。

低頭,哄高興, 讓兩人再次回到之前的“和平期”。

可此時他看著,卻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用一件服勾他過來,也并非想聽他說什麽。

方敬賢早就打過預防針了。

他說要委屈你了,等撒夠氣就好了。

浴,草莓蛋糕, 恒裕樓……

是他錯了,所以就讓撒氣好了。

方北沒問他為什麽站在這裏不走,向他出手, “我的石頭刻好了嗎?”

沈縱垂眸看向掌心,沉默良久才低聲說:“沒有。”

“你答應過我的,”收回手,看著他,“說話算話。”

他低低地應,“好。”

方北沒再理他,越過他往自己房間走去。

沈縱依然靠著牆沒

耳邊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在某一刻停下, 再由遠及近地靠近。

方北返回來,站在沈縱面前。

長廊裏只亮了兩盞夜燈,頭尾各一盞,燈黯淡, 照不亮整個長廊。

沈縱的神落在其中看不真切。

他似乎總是站在暗中,借著黑暗, 將自己和自己的一切藏起來。

肖子君說攻心為上,可沉于黑暗中的他,本找不到他的心在哪,要怎麽去拿呢?

方北突然很想知道,在他聽見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時,會不會從黑暗中走出來,出一半點的真實呢……

“沈縱。”

喚他的名字,尾音在空曠的長廊裏回響。

電流阻塞,走廊上的吊燈閃了一下。

的臉在閃爍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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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口袋裏的手指倏然發

方北:“那天在車上,有句話忘了和你說。”

他看著

的表像在開玩笑,語氣也像,舌尖卻抵在齒關,一字一字認認真真地說——

“我中意你。”

我中意你。

我喜歡你。

他下意識想問“你說什麽?”

但他忍住了。

因為本沒必要問。

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連音調起伏都記得清清楚楚。

于是“你說什麽”在他舌尖上那麽滾了一圈,再出口時便了“為什麽?”

為什麽喜歡我?

他看到眼裏逐漸開的笑意。

燦爛又肆意。

說我想做什麽就做,想說什麽就說。

比如現在說我喜歡你,但不說我為什麽喜歡你。

“我不是想要你的服,也不是石頭。”

方北挪腳步,不斷和他拉近距離,直到上的襯衫領口著他外套的牛角扣。

他沒退,也退不了。

後的牆擋住了他的一切退路。

他連慌不擇路的資格都沒有。

任憑對自己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

擡起手,繞到他後脖頸上勾著。

襯衫寬大,手臂擡起時,袖往下堆疊在手肘,白皙纖細的手臂。

方北手腕微涼的在沈縱發燙的頸側。

那裏和心髒相連的脈搏正在有力地跳著。

他垂下眼皮,目落在臉上。

只見懊惱地皺眉,小聲嘀咕,“也不是不要,也要的。”

收回一只手,緩慢地從他肩頭到他心口,歪了點頭,出天真的表

“但我最想要它。”

的指尖之下,是他跳的心髒。

隔著服和組織,明明離得那麽遠,但沈縱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方北住了。

輕輕握住。

痛倒是不痛,卻酸得難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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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拉得彎下腰,和額頭相抵。

的鼻尖著他的臉。

“這次不是耍你的,”難得好脾氣地說話,聽著像是在哄人,既是哄也是蠱,“所以把你的心給我,好不好?”

他聽到自己啞著嗓子問:“把我的心給你,然後呢?”

笑了下,理所當然地答:“然後我把我的也給你。”

*

開學前的最後一周,預示著方北高三畢業,在家宅了兩個月的暑假也宣告終結。

無際的外海海面上停著艘華麗的游艇。

方北穿著半明的針織罩衫,裏面是極顯材的泳

憑欄站在甲板上,一雙又長又直。

溫暖的海風拂過臉龐,揚起發梢。

微瞇著眼睛,灑在臉上。

白得發,五亮又致。

有人走到邊,背靠在邊的欄桿上,遞給一杯果

方北接過果,隨口問:“不玩了?”

肖子君剛才在下面的船艙裏玩牌,玩的看的一幫子人,烏煙瘴氣的。

方北呆了一會兒就不了,上來氣。

“沒意思。”肖子君評價了句。

“沒意思你非要我一起過來?”方北無語。

“讓你來又不是這意思。”肖子君說。

方北被繞得有點暈。

肖子君瞥一眼,意有所指道:“看你挖人心的刀鈍了,給你遞把手刀。”

方北和沈縱“表白”的事肖子君知道,還是教的。

那天方北和沈縱鬧翻,賭氣下車,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者離開。

沒拿手機上也沒錢,除了自己和方常青的號碼,其他的一個都記不得,但又不能直接聯系爺爺。

于是向出租車司機借了電話,先是在網上搜了彭家公司的公示電話,然後輾轉聯系到了彭昊。

接到人後,彭昊替付了車錢,下自己外套披在上,摟著發抖的方北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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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什麽也沒說,彭昊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

在彭昊義憤填膺,大罵方敬賢為了小三把方北趕出家門時,方北歪在彭昊公寓的沙發上睡著了。

一覺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肖子君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看見方北從沙發上坐起,羽絨被落在地毯上,而上的睡穿了一天一夜,皺得沒眼看。

肖子君覷了一眼,驚訝裏夾雜著幸災樂禍,“還真被趕出來了?”

方北沒說話,在沙發上緩過勁後去了浴室洗漱。

肖子君給帶了服過來,換好後也坐到餐桌上吃早餐。

“昊子呢?”方北問。

“被他哥罵走了,”肖子君說,“他以為你真是被趕出來的,昨晚上到搖人,揚言要替你去討公道。傳到他哥耳朵裏,被罵了一頓才消停。”

方北手裏的筷子一頓,出個煩躁的表

肖子君當做沒看見。

和肖子臣關系不錯,這事既然傳到了彭那裏,肖子臣大概率也知道了。

“前兩天你不還跟我說進展順利嗎?”方北能想到的肖子君也想到了,知道二哥,于是岔開話題,“才幾天就變這幅德了?真是沒想到,小三兒子這麽難搞。你要不行就趁早說,我也不是不能代勞。”

方北犟道:“誰說不順利了?”

肖子君上下打量,“順利地被趕出來?”

方北沒辯駁,挑了挑擺滿了一桌的點心都沒找到合胃口的,于是從保溫桶裏倒出半碗粥。

只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皺眉嘀咕,“不是按著視頻上做的麽,怎麽一點不像。”

早餐是彭昊讓人送來的,昨天方北窩在彭昊懷裏冷得發抖時給他發了個二維碼,告訴他自己可能要冒了,明天記得給熬這個t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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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肖子君好奇地看過來。

“你知道艾尾嗎?”方北問。

肖子君一臉懵地搖頭。

方北解釋:“喝了艾尾熬的粥,能驅寒預防冒。”

彭昊對方北真是沒話說,但他心沒細到那個地步。所以肖子君知道,這什麽艾尾粥的肯定不是彭昊的功勞。

肖子君正要問,就聽方北道:“子君,我發現了一件事。”

肖子君好奇地問:“什麽事?”

方北表異常認真道:“沈縱是個好人。”

“……”肖子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說什麽?”

方北知道肖子君聽見了,懶得重複。

彭昊家裏阿姨專門跟著視頻學的粥雖然味道不正,但還是多吃了兩口。

畢竟冒了很麻煩。

“好人怎麽了?”方北不說話,肖子君忍不住問,“影響你們親還是上.床了?”

方北慢吞吞地邊思考邊說:“還是有影響的。”

肖子君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但是很快又順著方北東一句西一句拋出來的話裏到了一點方向。

最後總結道:“你昨天是故意的?”

“是啊,”方北理所當然,“要不然呢?”

故意在醫院的停車場裏等了一下午,故意在他興師問罪時沒有解釋,故意裝出討好的模樣問要不要給他打包恒裕樓的面。

當然也是故意從車上跑下來,然後一晚上沒回去。

不過手機沒帶確實是個意外。

“好人嘛,容易心,你因為他一點委屈,他比你還難,恨不得所有傷痛都轉嫁到他自己上,”方北有點後悔道,“早知道他吃不吃,我之前還跟他較什麽勁呢。”

辱他,折磨他,罵他是方家的狗,他只是忍,承,有時還會反擊給難堪。

一旦示弱,表現出難的樣子,他就蹲在面前給他腳,帶去游樂場。

因為擔心冒特意帶去喝驅寒的粥。

“知己知彼,這算是個突破口,”肖子君認可完,話鋒一轉,“利用別人的心和同心,我怎麽覺得有點過分呢?”

方北冷笑,“他們母子就不過分?”

對上方北的眼神,肖子君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擔憂本沒必要。

沈縱就是天仙下凡,方北都不可能心。

“接下去打算怎麽做?”肖子君問。

方北咽下最後一口粥,,臉上是吃飽後的饜足。

“去挖他的心,”方北話說的腥,臉上卻毫無愧疚,但還是覺得這話說得不完全對,于是舉起一手指晃了兩下,糾正道,“不對,是讓他親自挖了捧到我面前。”

沈縱恐怕怎麽也想不到,服是方北故意讓人送到他房間,然後又半夜吵著再要回去的。

而前一秒作得要死,下一刻又摟著他脖子說我中意你,讓沈縱的心像是坐過山車般。

那天方北表白完,沈縱當場沒有表態,之後兩人也沒再見過面。

沈縱躲沒躲不知道,反正是沒發過一個消息給他,也沒再找他。

肖子君說這留白。

你和他表白,但你只是表白,其他什麽也不做,也不要他的回應,他反而比你更抓心撓肝。

就像你告訴他這個盒子裏有好東西屬于他,但你不打開也不給他,你讓他天天看著,時時刻刻心裏琢磨著,沒多久他眼裏心裏就只剩下這個盒子,只想得到它,也就是你。

楚沁出院那天,方敬賢想把家裏人聚一塊兒,把事說開。

但任憑方敬賢怎麽勸,最後他脾氣上來發了火,方北也不肯下樓。

最後方北把自己關在房間,連飯都不吃,方敬賢又地過來放低姿態,認錯道歉。

他還把老爺子搬出來,越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只是方北依然無于衷。

第二天方北就收拾行李飛去了三亞。

在京城一天冷過一天的日子裏,離京城幾千公裏外的海島卻溫暖如春。

正午時分,炙熱地照在頭頂,能把人的皮一層皮。

方北剛過來時不適應,每天要塗好幾層的防曬霜,等到適應了,又覺得無聊了。

不是這個局就是那個局,來來去去這些面孔。

本以為出海好玩,沒想到也不過是打牌喝酒,繼續換個地方聊無趣的話題。

在肖子君保持著每天都帶不同的人回酒店的頻率中,方北在這幾天裏,把消消樂通關到了七千多關,創下了朋友圈的最好績。

又熱又無聊,但還是留下了。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原因。

沈縱容易心沒錯,但他不會因為心就輕易答應誰的告白,要不然他就不會直到現在還是一張白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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