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縱，劉管家擺手讓傭人下去。

沈縱走下樓梯，看著劉管家，面張，“出什麽事了嗎？”

劉管家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他：“您還沒休息？”

沈縱又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大晚上的，劉管家特地從東樓過來，讓他心裏到不安。

“也沒什麽大事，”劉管家維持著得的笑容，“既然您還沒休息，那就麻煩您把今天送過來的服還給我。”

沈縱愣了下，“什麽服？”

“就是您那件白的襯衫。”劉管家說。

沈縱很快反應過來，“是方北要？”

劉管家面難，但還是點頭，“是。”

大半夜的來拿件服，這服還是別人的，連劉管家都覺得莫名其妙得過分。

但依著那位的子，今天要是拿不到服，勢必不會罷休。

見沈縱不，劉管家試探著問：“要不我跟您上去拿？”

“不用，”沈縱說，“您等著，我去拿。”

沈縱拿了服下樓，在給劉管家前的一刻又後悔似地收回了手。

劉管家雖有些驚訝，但沒說什麽。

沈縱拿著服，兩人一起走出西樓。

路上劉管家閑聊般和沈縱聊了幾句。

“他們不知道那是您服，洗好後和其他服放在一起，下午回來看到了，生了很大的氣。”

即使劉管家沒加主語，沈縱也能猜到是誰生了很大的氣。

他能想象會發多大的脾氣，說出多諷刺挖苦的話，所以才會對自己這件服竟然沒被扔了撕了有些不敢相信。

“誰知道剛才又突然要了，”劉管家微微側目，看了眼邊的人，“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來打擾您。”

沈縱搖了下頭，說了聲“沒事”。

從知道方北想要回這件服時，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在狀態。

劉管家就不再說話了。

倆人心裏都跟明鏡似地。

一件服而已，再重要也沒必要大半夜地找人去拿。

所以大半夜要見到的不是服。

而是人。

來到東樓後，劉管家站在樓梯口，任由沈縱拿著服獨自上樓。

沈縱來到二樓，站在方北房間外。

敲了兩下門，沒人應聲。

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拿出手機給方北打了個語音電話，鈴聲從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

他循著鈴聲走過去。

方常青一大半時間都在外面跑，除了打掃整理，傭人們不會隨意上樓，整個二樓通常都只有方北一個人。

鈴聲被掐斷，長廊的盡頭傳來輕微的靜。

沈縱站在盡頭那間房間的門口。

不等他擡手敲門，門就被打開。

方北站在門後，看見他，似乎并不驚訝。

沈縱默然地看了幾秒，然後才把服遞過去。

方北接過t服，一句話沒說，連個眼神都沒給就關上了門。

急切關門帶起的風吹他散落的額前發。

像不輕不重打在他臉上的掌。

這是間家庭影音室，方北在看《山村老》。

看的原版，粵語對話從門出來。

他聽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從裏說出來的粵語最好聽。

半個小時後電影結束。

房間裏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門被打開。

沈縱靠在門邊的牆上，半仰著頭。

視線茫然又渙散地著長廊頂上的那盞燈。

複古的法式雲霧吊燈，絕倫，不會因為時流逝減毫的華麗璀璨。

就算不開燈，也如藝品一樣完無瑕。

是他就算手也無法及的東西……

開門的靜，將他從某種緒中離出來。

了下僵的脖子，他緩慢地低下頭，偏頭看過去。

方北站在門邊。

上穿著明顯不合的襯衫。

全上下。

只穿了他的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