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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 抱抱我

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楚。

方北被某種力度死死攥住,被迫停下腳步。

慢慢轉回頭看向拉住自己的人。

下,雨幕中,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

亮如星辰。

沈縱拉住方北的手臂,聲音比海風涼,比雨水冷。

“不要再往前走了。”

沈縱說著往回收了點力,把方北往自己邊拉近了一步。

但他想拉著方北離開時,卻站住不了。

用力擰了下手臂,從他手中離。

沈縱看向後漆黑深邃的大海,試著出手,“方北,跟我回……”

沈縱的話被打斷,因為方北抓住了他的手。

下一秒,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裏。

沈縱被撲得往後連退了兩步才站穩。

為了防止摔倒,他手虛虛地圈在腰上。

沈縱低頭,看向懷裏的人,眉峰皺。

“方北……”

懷裏的人也在看著他。

說:“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沈縱想要推開的手頓住。

片刻的失神,讓方北雙手環在他後背,地抱住他。

模糊的哭聲一點點從他口溢出。

他們站在冰涼的海水裏,彼此的擁抱是唯一的熱源。

黑暗中放縱的哭聲消散在海浪翻滾聲中。

雨漸漸大起來。

現在正是漲時間,在方北趴在自己懷裏哭了一陣後,沈縱不得不把帶離。

剛回到岸邊道路上,方北突然掙沈縱的手往回跑。

沈縱怕出事馬上追過去,卻發現只是走到某片沙灘,將一半瓶被埋在沙子裏的啤酒瓶撿起來。

朝沈縱晃了下空了的啤酒瓶,表認真道:“不能留在這裏。”

然後回到路邊,將啤酒瓶扔進了垃圾桶。

沈縱啞然無語。

這人倒是喝醉了也知道要講文明。

方北扔完東西轉,一件黑西裝輕輕落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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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服很久才擡頭看向眼前的人。

沈縱彎了點腰,視線和齊平。

他探究的目看進眼中,“喝酒了?”

方北點了下頭。

方北的眸很淺,平日裏看人時有種渙散的迷離,喝了酒反倒眼神清晰專注,蒙著層若有似無的水汽,幹淨澄清,像是要進你心裏去。

喝酒了喝醉了,所以剛才才會有那種舉

沈縱直起,“回去吧?”

乖巧地應了聲“好。”

沈縱轉的剎那,手被往後扯了一下。

方北主牽起他的手,在他的目瞥過來時,擡頭認真問:“怎麽了,不走嗎?”

風吹散的發,發在鹹的海風中飛揚。

的表很自然,自然到反而讓他覺得,不牽著手才是奇怪的。

沈縱看著喝醉的方北,良久才移開視線。

“沒什麽,走吧。”

沈縱牽著人回到停車場,打開車門,讓坐在副駕駛上,雙腳踩在車外地上。

了幾張紙巾,半蹲著,一點點地將腳上的沙子和海水幹淨。

方北的目從始至終都落在沈縱臉上。

在他的手指不經意到自己的腳底時,往後了一下。

沈縱擡頭,對上一t副含笑的眼睛。

沒拒絕他的,不僅如此,眼神裏分明著喜歡。

簡單理了一下,沈縱幫方北穿上鞋。

準備起時,面前一片影落下。

“你這裏,”方北一只手撐在座椅上,支撐著向前傾,另只手在他西上輕輕拍了兩下,“也弄髒了。”

西上粘了細沙很難清理,拍了兩下沒拍掉,改用手掌弄,想把沙子弄掉。

上甜淡的啤酒味瞬間包圍了沈縱。

的手摁上自己時,他整個人都僵了。

方北擡頭,恰巧瞥見他紅了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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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呼出的暖風拂過他的臉龐和耳朵。

他神經繃得死,一點不敢

方北的視線從沈縱的耳朵移到他臉上,笑著問:“臉怎麽這麽紅呀?”

沈縱從怔愣中回神,及時抓住方北想要一下自己臉的手,將扶回座椅上,再把安全帶系上。

沈縱坐進車後沒發車。

雨滴砸在篷頂上,發出連片的“咚咚”聲。

雨霧起來後,車外的景象變得模糊。

沈縱拿了駕照後開車的機會不多,又是深夜的雨天,安全起見,他打算等雨停後再走。

方北沒問他為什麽停著不走,安靜地坐著,目一直看向車外。

方北在看窗外。

沈縱在看

此時的安靜和剛才在海邊哭時判若兩人。

而今天晚上的方北,和沈縱之前見識過的任何一個方北都不同。

瘋狂卻也脆弱。

沈縱不敢確定,如果不是自己出現,今晚是否會出事。

他打心底裏覺得不會,畢竟只會讓別人難和不爽,怎麽舍得傷害自己?

但當他看見方北往海裏走的背影時,又似乎能的那種絕和無助……

沉默中,方北突然問:“你剛才看見海鷗了嗎?”

沈縱沒說話。

“我沒看見,它們不會這麽晚出現,”方北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偏過頭,和沈縱四目相對,沉默數秒,忽而笑了,淺眸裏閃爍著琥珀澤,“但我看見黑的礁石了,在海裏。”

沈縱試著理解方北這些話的含義時,後者突然解開安全帶,側過出手,指尖虛虛地點在沈縱眉心,然後慢慢移,從他單薄的眼皮到深邃的眼睛,再從高的鼻尖一路至淡

沈縱的目一瞬不瞬的落在方北臉上。

他看見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水不斷從眼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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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笑容一點點退卻,哽咽著說,“抱抱我?”

“方北,”沈縱抿的角微張,“你喝醉了。”

“我知道,只有喝醉了才能見到你,”方北連續哭了兩回,嗓子哭啞了,氣息斷斷續續,“我想……要見你,可我又不敢、不敢見你。”

太過思念一個人到害怕見到他。

,裹著他的服,鼻子和眼睛哭得通紅。

像被人拋棄、可憐的小兔子。

不過是喝醉了。

然後把他當另一個人。

訴說著滿腔的思念。

但這些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沈縱殘忍地拿開方北覆在自己臉上的手,卻在眼角又一串淚落前,突然收五指,拽住手腕,將整個人往自己懷裏拉。

方北的淚落沈縱黑襯衫的領口中。

淚水從溫暖變得冰涼。

在他口慢慢淌過……

“哥哥,”哭著說,“我好想你。”

雨勢變小後,沈縱才返程。

一路上方北沒再哭,安靜地坐著。

回到方宅,沈縱停好車,方北已經睡著了。

劉管家看著副駕駛上的方北一時有些無措。

方敬賢早已休息,家裏人是絕對不敢方北的,于是他只能向沈縱求助。

大概是今晚被方北抱了兩回習慣了,沈縱沒怎麽猶豫就把人從車裏抱出來。

真正把人抱在懷裏,沈縱才發覺方北上沒幾兩,抱起來很輕,一路抱上三樓都沒什麽覺。

方北半夢半醒,雙手勾住他脖子,地趴在他懷裏,偶爾用臉蹭兩下他口,裏不知咕噥句什麽。

劉管家跟在後面,深有地說:“就沒見過酒量這麽差的,醉了還特磨人,以前方南爺在時都是他照顧,後來……”

老管家頓了頓,意識到這些話不合適對眼前的年輕人說,于是沒再往下說,上前走兩步,提前幫他推開方北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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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縱抱著人往房間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問:“後來呢?”

“後來?”老管家琢磨了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麽,不由嘆了聲氣道,“後來就再也沒過一滴酒。”

應該喜歡喝酒,只是酒量奇差。

所以才會在酒吧跟他要一杯沒有酒的酒。

喜歡卻不再,是因為再沒有能讓自己能恣無忌憚瘋鬧的人了。

第二天方北睡到下午才醒。

起來就看見肖子君的好幾個未接電話。

一接通電話,聽到方北暗啞的聲音,肖子君立馬問:“你昨晚到底幹嗎去了?”

肖子君後來才從大哥那裏得知,昨晚在停車場,方北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的。

方北著宿醉後昏沉的腦袋,在碎片似的記憶中串聯昨晚發生的事。

“我好像……去看海了。”

“看海?”肖子君問,“和誰?”

“和誰……”方北偏頭,看向床前凳上的黑西裝外套,記憶瞬間被拉回到深夜的海邊。

巨大的海浪,黑沉的天空,冰涼的雨水和——

一雙記憶中悉的眼睛。

“方北,”肖子君的聲音有點古怪,“你現在在哪裏?”

方北忍不住笑出聲,“在家啊能在哪兒?”

肖子君曖昧道:“我還以為你……”

“你知道嗎?”方北打斷肖子君,“我昨天喝醉了,還和沈縱在一起。”

“猜到了,我大哥一形容我就猜到是他了,”肖子君試探著問,“昨天我二哥打電話過來時他就在旁邊吧?”

方北沒否認。

肖子君著急地問:“說說你和沈縱,昨晚除了看海還做了什麽?你們……做措施了嗎?他應該懂吧?”

肖子君以為昨天方北是故意帶沈縱一起離開的。

畢竟目睹方北被欺負,沈縱作為男人心裏會激起保護,兩人又那麽浪漫地去看海,不發生點什麽都說不過去。

“還能做什麽?”方北冷哼道,“看完海看雨。”

肖子君忍不住笑出聲,“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孤男寡一晚上,連點火花都沒出?”

方北懊惱道:“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當然有病啊,”肖子君笑著說,“沒趁昨晚你喝醉那麽好的機會掐死你,是不是還把你照顧得很好?”

方北跟著笑起來,“也許掐了沒掐死呢?”

“昨天發生的事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了嗎?”肖子君問。

怎麽可能沒印象。

是酒量差,又不是斷片。

記得他蹲在自己面前,用紙巾一點點掉自己腳踝上的細沙……

昨天的沈縱很溫

得像是在勾/引誰。

所以,他也是這樣讓盛意喜歡上他的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出現。

所以和他,到底誰是獵人,誰又是獵呢?

“子君。”

“嗯?”

“我覺……”

越來越有趣了呢。

*

方北來到西樓時,方敬賢和楚沁都在。

看見兩人,方北連腳步都沒停,只了聲“大伯”就往樓上走。

方敬賢看著消失在二樓拐角的影,皺沒道:“這是……”

楚沁收回目,低頭掩去神,“去找阿縱吧。”

“好端端地找他幹嗎?”方敬賢難掩憂心,“不會吵起來吧?”

“不會的,”楚沁笑了笑,“小北又不是小孩子,還能天天找人吵架啊?”

“說道他們兩個,”方敬賢想起來,“昨晚剛到思園,沈縱說遇到小北,喝醉了就先送回家了,但我昨晚回來時好像沒看到小北的車。”

昨晚方敬賢從謝家老太君壽宴回來時,方北和沈縱還在莘海灣。

“昨晚下雨,阿縱把車停地下車庫了吧?”楚沁說。

“怪不得了。”方敬賢點頭。

他昨晚喝了兩場酒,喝得多了點,可能疏忽了。況且,他原本就不認為沈縱會因為這種事騙自己。

但方敬賢沒發現,楚沁垂下的目含的憂慮……

方北上二樓後直奔沈縱房間,象征地敲了兩下門就推門而

沈縱正坐在書桌前,聽到靜回頭,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眉心不由蹙了蹙。

方北興沖沖地過來,卻沒急著進房間,側倚在門邊,目越過房間落在沈縱臉上。

“怎麽,不歡t迎我?”

沈縱沒什麽表地問:“有事嗎?”

方北:“還服啊!”

沈縱掃過空空的兩手,“服呢?”

“哎呀,”一本正經道,“忘了。”

沈縱:“……”

“你的服,”方北說,“自己不來拿,難道要我送過來嗎?”

他就知道,哪兒有那麽好心?

沈縱站起,走到方北面前,眼神裏是暗過後的平靜如波。

“要我現在跟你去拿嗎?”

他這話暗含的另一層意思是——

你又想玩什麽?

方北沒說話,低頭看了眼他垂在側的手。

記得昨晚醉得厲害時,自己主抱過沈縱,也記得他怕被自己撲倒,摟在自己後腰上的手。

除此之外……

破碎的記憶中,好像有一雙手憐惜地著自己的發頂,在哭得不能自已時,一遍遍地聲安

他說:“我在,我一直都在。”

服……”方北輕聲說,“我扔了。”

沈縱深看了一眼,然後轉回書桌前坐下。

“你生氣了?”方北問。

“沒有。”沈縱說。

他其實真的沒生氣。

扔了就扔了吧。

原本就不屬于他的東西。

就算沒扔,他也不知道怎麽理。

括的西服正裝和他那些T恤掛在一起,只會是格格不的闖者。

或者廉價的T恤才是侵者。

“沈縱。”方北他。

沈縱手上的作頓了一下,但沒回頭。

在他思考著,今天方北又會用什麽方式戲耍自己時,就聽見問了句——

“昨晚你為什麽要拉住我?”

拉住,抱住

耳邊,輕聲細語地哄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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