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瀠慢吞吞地將臉從枕頭里抬起臉,屏幕的微映著的眼尾,像抹了淡淡的胭脂。
盯著他的頭發問:“你怎麼突然把給染回來了?”
江時禮抬手輕過自己的黑發,“見你父母,總得有個正經樣子。”
溫瀠心頭一暖,他還真是有備而來,“我們談談正事吧。”
江時禮聞言,調整了下姿勢,讓屏幕里的線更清晰地照出他驟然認真的神:“你說,我聽著。”
“你家里...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溫瀠直接拋出最擔心的問題。
江時禮忽地笑開,眼尾漾起細碎的星:“我們江家挑媳婦從不看門第。”
他頓了頓,結隨著笑意輕,“前幾天老爺子還跟我打賭,要是半年不帶你回老宅吃飯,我每天晚上都得回家理公務,所以該擔心的是我才對。”
溫瀠微微一怔,這個答案太過順利,反而讓不知所措。
和父母擔心的問題本不存在???
咬了咬:“你們家真的不講究門當戶對?該不會是...有什麼疾急著把你送出去吧?”
江時禮:“......”
他危險地瞇起桃花眼:“寶寶你這是在質疑我,我現在可以證明你看,馬上表演。”
話一落,他的手作勢往被子里探去......
溫瀠的杏眼倏然睜大,嚇得忙開口阻止:“等等!我開玩笑的。”
這男人居然要當場驗貨?
明明上一秒還在說正經事,下一秒就......
立即轉移話題:“我就是腦補了好多狗劇嘛!最經典的當然是被甩支票。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拿錢砸過,我連撿錢的姿勢都想好了。”
江時禮眉心直跳,“然后呢?把我這個男朋友扔垃圾桶?”
“唔...” 溫瀠故作沉思狀:“那要看給多了,要是給一個億,我就人財兩得,這買賣穩賺不賠。”
江時禮湊近鏡頭笑道:“打算怎麼分賬?五五分?還是...償?”
“......”
溫瀠耳一熱,抓起抱枕擋住發燙的臉。
“想得!最多分你一當零花錢。”聲音從抱枕后面傳出。
“這是既要錢又要人?”江時禮輕笑。
溫瀠得意地在枕頭后面晃了晃腦袋,“那當然,錢我要,人我也要,這......”
“吃干抹凈。”江時禮準接話,眼尾挑起曖昧的弧度。
溫瀠,“......”
——這人接話怎麼接得這麼不要臉?
清了清嗓子,生地岔開話題:“那個,我爸媽想見你。”
江時禮怔了一瞬,結重重了一下,在頸間拉出一道的弧線。
“明天?”他聲音愉悅,連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這麼快?”溫瀠扔掉枕頭,杏眼圓睜,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江時禮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像是的臉。
“過兩天就要回帝都了,還是說...寶寶隨時都備著垃圾桶,好把我這個'吃干抹凈'的男朋友扔掉?”
溫瀠紅著臉反駁,“我連你手都還沒牽熱乎呢!就給我扣渣帽子?你這瓷得也太早了吧!”
江時禮眸微,眼底閃過一訝異。
他突然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會紅著臉跟他斗的小姑娘,再不是當初那個不小心撞進他懷里就臉紅到說不出話的小鵪鶉了。
“那...下次讓你牽到發燙好不好?我保證不喊非禮。”
屏幕里的溫瀠正抱著抱枕歪著頭看他,散落的發間出一截瓷白的脖頸。
答“好”時揚起的角,與凌的墨發形旖旎的對比,純真中著不自知的。
江時禮嚨發,赤的膛微微起伏。
腦海中閃過許多不該在此時出現的畫面,想用齒丈量頸側的弧度,想將那些散落的發纏繞在指間,更想聽在床上時帶著哭腔說“好”。
“這麼乖?”他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希到床上時,你也能這麼縱容我。”
“江時禮!”
溫瀠把手機反扣在枕邊,發燙的掌心著冰涼的手機背面,卻不住耳邊回的那句"縱容",從耳廓一路燒到心尖,燙得連腳趾都不自覺地蜷起來,在床單上蹭出一道凌的褶皺。
“我掛了,你早點休息。”
的聲音悶悶地從枕頭里傳來,帶著幾分強裝的鎮定。
屏幕那端突然陷黑暗,江時禮看著漆黑畫面低笑出聲,修長手指在對話框輸:【明天在家乖乖等我。】
【晚安,溫瀠。】
溫瀠到震的手機,看到屏幕上自己的全名,心尖突然一,莫名被這鄭重的語氣勾得眼眶發熱。
直到手機自鎖屏,才想起回復:【晚安,江時禮。】
溫瀠將手機輕輕在口,屏幕熄滅后,房間里只剩下月在輕輕搖曳。
閉上眼睛,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每一次跳都帶著糖般的甜意,從心口慢慢漾開,連指尖都仿佛浸在溫熱的蜂里。
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卻藏不住角綻放的笑靨。
“江時禮!”
在黑暗中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像是要把這三個字嚼碎了融進里。
明明已經道過晚安,可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他低啞的聲音和帶著笑意的眼睛。
夜漸濃,溫瀠在半夢半醒間恍惚想著,這樣甜的心跳聲,會不會讓今晚的月都變得更溫一些?
城市的另一端。
江時禮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玻璃。
夜風起他微的額發,卻拂不去眼底的灼灼亮。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針已指向凌晨,卻毫沒有睡意。
想到即將正式拜見溫瀠的父母,他眉宇間的清冷不自覺溫下來。
原本以為還要等上很久才能走到這一步,沒想到父母會提出見自己。
當時聽到這話,他幾乎要不住上揚的角。
這場見面早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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