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茲開始后撤了！”

“我們勝利了！”

“沖過去！”

“追上去，干掉大玉茲這些雜碎！”

“殺，為兄弟們報仇！”

……

躲過炸之后的準格爾兩部軍士看著滿目瘡痍的防工事和瘋狂后撤的大玉茲聯軍皆是怒吼了起來。

集進攻了一刻來鐘，死了多人已經記不清楚了，從防工事向前延三四百米的空間是尸摞尸。

如果說地雷陣的炸產生了不的殘肢斷臂，剛剛進攻中大玉茲一方用飛雷炮的轟擊將地雷陣中死亡的將士和剛剛進攻中死亡軍士的尸炸了沫。

每一腳下去，都能拉起很長的、泥，擺能擰出水。

自殺式進攻就是為了消耗大玉茲的火，進而打開通道，打開通道就意味著他們逃出了生天，未來有許多的可能。

現在終于達目的了，如何不讓他們驚喜。

聽著前排軍士的怒吼，后面的軍士也是神大震，疲憊、恐懼的瞬間滿復活，揮舞著兵朝著前面沖去。

后方樓上的圖爾汗等人自然是也看到，也是興的怒吼了出來。

“沖過去！”

“快點沖過去，占據工事！”

“只要占據工事，伊犁河谷就是我們說了算！”

“終于攻破了，我們能活下去了！”

“衛拉特四部還有救，還有希！”

“大明、大玉茲，等著我們無休止的報復吧，哈哈哈！”

……

“和鄂爾勒克汗，別他媽的喊了，趕走，意外隨時會發生！”

圖爾汗朝著大喊的和鄂爾勒克汗怒吼了一聲，隨即翻上馬，打著戰馬的屁，馬鞭都掄出殘影了。

所有人都興的、鉚足了勁的往前沖著，從殘破的防工事中沖了過去。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咔嚓……嗤……

怒吼聲中，沒有人聽見他們腳下一尺的地方有火藥在燃燒著。

又是兩三息后，最先越過防工事的軍士已經沖出了五六十米了，至有兩三千的軍士沖過了防工事。

在他們興的笑容中，地下的燧發地雷的引線被點燃。

用來阻止準格爾兩部追擊的最后十顆燧發地雷同時轟然炸開，劇烈的炸聲似乎比前面那六百顆劣質火藥制的燧發地雷的聲音還要響。

火藥劣質是一方面，燧發地雷陣太遠，發裝置有先后，炸也不同時，加上驚弓之鳥的心理，造這麼一個錯覺。

刺眼的火、黑灰升騰的蘑菇云讓還未越過防工事的準格爾兩部軍士凝固在了原地，驚恐的看著前方那猶如一道屏障的黑煙。

最后方剛剛沖出數十米的圖爾汗與和鄂爾勒克汗等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也是驚恐的看著前方的炸。

猜到前面可能有這種陷阱，但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被猜中了，是真的聰慧呢還是說自己烏呢？

;黑煙彌久不散，看不清黑煙后面發生了什麼。

沒有軍士敢再往前沖，皆是驚恐的看著前方。

不怕死不代表著他們會白白死掉，死要死的有價值，比如剛剛的集沖鋒，把防守的大玉茲聯軍被走……

嗯……不對，真是他們走的嗎？

難道就不可能是大玉茲聯軍主退走，就是為了引他們上鉤，來上這麼一下。

如果這個猜測是立的，那麼前方是不是每隔上三五里路就會來上這麼一下？

或許沒有第一次和剛剛這麼集，但只要布下了，整個行軍過程就會滿滿的擔憂。

唯一的方法就是散開陣型，即便踩了也會將傷亡降到最低，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陣型散了萬一大玉茲聯軍進攻怎麼辦？

散的陣型對上陣型的沖鋒，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辦？

繼續沖，還是不沖？

這不僅是圖爾汗等人在思考，所有軍士都在思考。

思索間，黑煙散去，防線的所有軍士皆是倒吸了口涼氣，渾都在哆嗦。

雖然只有十顆，數量只是第一次的數十分之一，但威力完全沒法比較。

第一次的炸，他們據炸坑對比，兩顆炸火之間的距離是三十到四十米之間，炸過后，有三分之一的人還活著，殘肢斷臂也差不多有兩三。

可現在這個炸坑相距至在五十米以上，以炸坑方圓五十米范圍幾乎沒有了活口。

從炸坑的大小就能推斷出這一次的威力遠超第一次的，重要的是大玉茲聯軍可能在炸火上面堆滿了掌大小的刀槍碎片以及弓箭箭頭。

看樣式和材質，就知道是清水河灣那邊收集到的。

數以千計、萬計的鐵片箭頭飛出，每一片都是殺人的利。

“圖爾，怎麼辦？”

“我……”

圖爾想怒喝，但還是忍住了，看著前方仿佛凝固的軍士們。

略估算，至有一半的軍士死在了沖鋒路上。

不待他出聲和鄂爾勒克汗再次出聲道：“不沖了吧，前方萬一還有呢，我們不怕死，但不能就這麼送死，退回去和明軍拼了，能干掉一人算一人！”

“退回去？那這三四里長的戰場戰死的三萬余將士算什麼？他們的死就算是白死了。

前面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沖過隘口，前方的河谷就會快速的變寬，多支汊流，泥沙沉積，地和沼澤遍布，明軍的火是厲害，但都是水怎麼埋？

我們分十支隊伍分散突圍，肯定能有幾支能突圍出去的，如此衛拉特四部的火種就還在，希就還在。

將士們不敢走，那本汗就帶頭沖，要死也是本汗先死！”

圖爾汗怒吼了幾聲，而后猛地一拉韁繩，戰馬立刻人立而起：“跟本汗沖！”

話音剛落，戰馬前蹄落地正準備前沖時又停了下來，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什麼味道，好奇怪，不對……這個味道似曾聞到過，奇怪，到底是在哪里聞到的？”

自語了幾句后看向和鄂爾勒克汗：“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