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想幫坐上椅，程瓊從副駕駛下來攔住他。

“謝謝先生，我來就好。”

秦致推開一步，夸贊道：“虞小姐今天的旗袍很有格調。”

虞寧今天穿的是套寬松的全開襟旗袍，藕荷底繡西番蓮，挽起的墨發只著玻璃種紫羅蘭簪子，與腕間的紫羅蘭圓條手鐲相映輝，典雅大方。

“謝謝。”

前往主樓的路上，虞寧打量著這棟致華的院落。

“我記得這里的主人是一位音樂家。”

秦致溫聲解釋：“蓮華別院在秦家名下，偶爾會借給朋友使用。”

他頓了頓，“虞小姐來過？”

“嗯，之前京舞的教授曾邀我來這兒喝茶。”

“別院景致若是能得了虞小姐的眼，隨時可以來住段時間。”

虞寧笑了下，“多謝好意，我若是喜歡會和秦昭開口，想他應該不會拒絕送給我。”

秦致的笑容頓住，緩聲道。

“虞小姐值得世上所有好的東西。”

進到客廳，秦淮和喬盈迎上來。

“小寧今天真是彩照人。”

寒暄過后，秦淮說：“小寧，給你介紹個人。”

兩人往后看去，一輛椅被人推著緩緩靠近。

椅上的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副骨架，男人瘦了相，雙頰和眼窩深深凹陷下去，黑的眼珠像是要掉出來。

秋天穿單的時候，他已經穿上厚厚的，上還蓋著羊毯，戴著帽子，虛弱的仿佛一陣風便能奪去他的命。

霄馳說秦鸞祥子壞了，沒想到竟活如此恐怖的模樣。

秦淮給介紹，“這是昭兒的二叔，他不太好。”

虞寧微微頷首，“秦先生您好。”

秦鸞祥如死水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闔。

“你是，虞寧？”

聲音像從砂紙上過，沙啞難聽，放進恐怖片里不需要音軌理的程度。

喬盈笑道：“是啊，昭兒的朋友。”

秦鸞祥的視線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你肚子里，是霄馳的孩子？”

虞寧著肚子，神溫，“是。”

喬盈尷尬的笑笑，“秦家不是不開化的家族，我們看中的是小寧這個人。”

秦淮輕咳。

“晚餐已經準備好，大家座吧。”

去往餐廳時，虞寧看了眼從二樓延下來的樓梯。

恍惚間好似看到戚云飛站在臺階上，靜靜的看著。

盡管他和黃曦早已不在人世，可接到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仍然讓無比厭煩。

還是那張古董圓餐桌，桌上擺滿食材昂貴的珍饈，其中一道平價的蒸排骨尤為顯眼。

喬盈說：“聽說你吃，特意讓廚師做的，嘗嘗合口味嗎？”

話音未落，秦致便起拿公筷為夾菜。

虞寧道過謝，發現秦淮夫婦神并無異樣，便猜到了原因。

果不其然，剛了幾下筷子，秦淮便宣布清水灣項目將由秦致負責。

秦致坐的端正，“我一定傾盡全力把項目做好，不讓大伯二伯失。”

說完炯炯的目朝虞寧來。

“咳咳！”

秦鸞祥沉沉的咳嗽，他邊伺候的人拿出隨攜帶的痰盂。

下一秒秦致便接過痰盂，親自伺候。

虞寧好像明白了。

秦鸞祥慢慢換過來，風箱似的息著，用眼角睨著。

“虞小姐，不會嫌棄我這個廢人吧？”

虞寧淺笑，“秦二爺怎麼會是廢人呢，錦繡集團若了您猶如劉玄德離開諸葛亮。”

端起面前的茶水，“早年便聽說過您的輝事跡，十分敬佩，晚輩敬您一杯。”

秦鸞祥盯著看，宛如骷髏的眼睛讓人看不。

飯后，秦鸞祥提出要和虞寧單獨談談。

天已經全黑，別墅外亮起燈。

客廳里，秦鸞祥咳嗽了很久才開口。

“霄馳肯為你擋槍，又在生前把全副家留給你，他那麼你，你如何能做到轉便嫁給別人？”

一段不長的話，他說的特別費勁，說完還要一會兒。

虞寧坦然的直視他。

“您不會以為，我答應嫁給秦昭是因為吧？”

秦鸞祥眼睛瞇了瞇，沒有的微不可察的勾起。

“你倒是很現實。”

莞爾一笑，“現實才能活的好，活的長久。”

秦鸞祥笑了兩聲，視線又落在的臉上。

“有沒有人說過，你和海家早逝的二小姐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