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他看見尋尋被綁在椅子上,里塞著布條,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看見他時,小子掙扎了一下。
一個穿著黑服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木箱上,手里把玩著把水果刀,笑得一臉詭異。
“軒轅閣,你終于來了。”
“放了孩子。”軒轅閣的手在口袋里,指尖扣著手機的錄音鍵。
“放了他?”男人站起,刀尖劃過尋尋的臉頰。
“你搶走我的一切時,怎麼沒想過放我一馬?你知道我在國外吃了多苦嗎?都是因為你!”
尋尋嚇得渾發抖,卻沒哭,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軒轅閣,像只驚的小。
“你想要什麼?”軒轅閣往前挪了一步,目盯著那把刀。
“我要你敗名裂。”男人掏出個U盤,“這里有你挪用公款的證據,只要我把它給檢察院,軒轅家就完了。”
軒轅閣的眉峰蹙了蹙。
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偽造的,但他知道,一旦鬧出去,對公司的影響不堪設想。
“放了孩子,我跟你走。”他說。
“別跟我耍花樣。”男人用刀指著尋尋的嚨。
“你現在就給你的助理打電話,讓他把軒轅集團的份轉讓協議送過來,不然我現在就……”
他的話沒說完,倉庫的側門突然被撞開了。
韓靈粹舉著鋼管沖進來,嘶吼著:“放開我兒子!”
男人顯然沒料到會來,愣了一下的功夫,軒轅閣已經撲了過去,一把奪過手里的刀,反手將他按在地上。
尋尋嚇得“哇”地一聲哭出來,哭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
韓靈粹沖過去解開綁著尋尋的繩子,把孩子摟在懷里,眼淚掉在他的頭發上。
尋尋泣著說:“韓阿姨,我怕……”
“不怕了,阿姨在。”
韓靈粹抬頭看向軒轅閣,他正用領帶捆著男人的手,側臉的線條在昏暗的線下顯得格外冷。
剛才他撲過去的時候,手臂被刀劃了道口子,正順著袖子往下滴。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
醫護人員給軒轅閣包扎傷口時,尋尋躲在韓靈粹懷里,看他滲的紗布,小聲說:“疼嗎?”
軒轅閣低頭對他笑了笑:“不疼,像被小蚊子咬了一口。”
回去的路上,車里一片沉默。
尋尋靠在韓靈粹上睡著了,小眉頭還皺著。韓靈粹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忽然說:“謝謝你。”
軒轅閣握著方向盤的手了:“該說謝謝的是我,我沒看好他。”
“不關你的事。”韓靈粹的聲音很輕,“是我太天真了,以為躲得遠遠的就安全了。”
低頭看著尋尋睡的臉,“不管他在誰邊,只要上流著你的,就永遠躲不過這些。”
軒轅閣沒說話。車拐進小區時,他忽然說:“我會理好軒轅家的事,以后不會再讓靠近尋尋。”
這次是軒轅浩那邊的人伺機報復,他的確是因為想陪著尋尋,反而放松了對這些的警惕。
“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韓靈粹解開安全帶,抱著尋尋說,“軒轅家的事,從來都沒那麼簡單。”
抱著孩子走進樓道時,軒轅閣在車里坐了很久。
手機亮著,是助理發來的消息,說那個男人已經被警方控制,偽造的證據也找到了破綻。
他回了個“知道了”,然后點開相冊,里面存著這幾周和尋尋的合影。
在陶藝工作室沾著陶土的笑臉,在公園舉著糖畫的背影,在親子活上一起做的南瓜燈。
最下面那張,是今天在倉庫門口,韓靈粹抱著尋尋,他站在旁邊,三個人的影子被夕拉得很長,像個不太完整的家。
沈寒星和祁墨勛聽到消息后,也放下工作迅速趕回來。
四個人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沉重。
尋尋在房間里睡午覺,昨天的驚嚇讓他累壞了。
“那個人軒轅浩的人,但是……背后可能還有人。”
祁墨勛推了推眼鏡,“我查了他的資金往來,有幾筆錢來自海外的匿名賬戶。”
“我知道,應該是想要軒轅家繼承邊的人。”軒轅閣的聲音很沉,“他們一直不滿我掌權,想找機會把我拉下來。”
“那尋尋豈不是很危險?”沈寒星的臉發白。
“我會安排保鏢。”軒轅閣說,“以后我每天接送他上下學。”
韓靈粹突然開口:“我們不能一直活在保護里。”
看著軒轅閣,“你有沒有想過,把真相告訴尋尋?”
“他還太小。”沈寒星反對,“現在告訴他,只會嚇到他。”
“但他有權知道自己的境。”
韓靈粹的目很堅定,“與其讓他活在謊言里,不如早點讓他明白,有些責任是躲不掉的。”
軒轅閣看著,心中一陣酸,其實,靈靈一直這樣,不管什麼事,總是不肯妥協。
他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應該找機會說清楚。”
那天下午,軒轅閣離開時,尋尋正好醒了。
孩子跑到窗邊,看著他的車開出小區,小手里攥著塊昨天從倉庫帶回來的碎玻璃,是軒轅閣用手帕包好給他的,說“這是勇敢者的勛章”。
“今天的危險,是因為他?”尋尋突然問后的韓靈粹。
韓靈粹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輕輕掉他臉上的淚痕:“是。”
尋尋點點頭,把那塊碎玻璃放進恐龍書包的側袋里,和那枚奧特曼掛件并排放在一起。
軒轅閣的車開出很遠,后視鏡里還能看見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把我名下的份轉一部分到尋尋名下,找最好的信托公司打理。”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訂一套兒跆拳道服,要恐龍圖案的。”
車窗外的正好,路兩旁的銀杏樹開始泛黃,像鋪了條金的路。
軒轅閣握著方向盤,忽然覺得心里踏實了很多。
可是在回到家的時候,這份輕松就變得然無存。
姜姝彤站在庭院之中,正在修剪花草,一邊擺弄著剪刀,一邊吩咐邊的人。
“兒房的裝修,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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