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很不尋常。

彰顯著軒轅閣對尋尋的重視。

當然。

他是尋尋的親生父親，重視尋尋也是正常的。

但關鍵是，在此之前，他們有過約定，不會讓尋尋卷到這些紛爭之中。

軒轅閣如果真的愿意遵守這個約定。

那就會盡量跟尋尋保持距離，免得連累尋尋再次被軒轅家盯上。

現在……

看了看軒轅閣，又看了看尋尋，本來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尋尋突然說：“軒轅叔叔，下周兒園親子活，你能來嗎？媽媽要出差，祁爸爸說他那天有要開庭的事理。”

軒轅閣的筷子頓了頓，看向沈寒星。

點點頭：“我跟老師說過了，如果你方便的話。”

“方便。”他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繃，“需要準備什麼？”

“要做南瓜燈。”

尋尋啃著鱸魚，小里塞得鼓鼓囊囊。

“老師說，要帶小刀和勺子，但會幫忙的。”

韓靈粹的心沉了沉。

看著軒轅閣認真記下注意事項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改變。

那些和沈寒星筑起的堤壩，似乎正被軒轅閣用溫水一點點浸。

極為心慌。

所以，在軒轅閣離開之后，去找沈寒星去談。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

沈寒星就被公司助理的一個電話走。

而祁墨勛也趕回公司加班。

看著全然沒發現問題的尋尋，只能嘆息一聲。

也許，真的是想多了吧。

……

親子活那天，韓靈粹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兒園。

活室里已經擺滿了南瓜，軒轅閣來得更早，正蹲在桌邊給尋尋系圍。

他的作還是有點笨，圍帶在孩子背后繞了好幾圈才系上。

尋尋卻沒像以前那樣不耐煩，只是仰著頭說：“你這個有點不好看，我爸爸系得就像是個蝴蝶結呢。”

“下次我學。”

軒轅閣直起時，額角沁出點薄汗。

他今天穿了件深藍的衛，牛仔，和其他家長站在一起，竟看不出多違和。

韓靈粹走過去時，他們正在給南瓜掏瓤。

尋尋的小手沾滿了黏糊糊的瓜籽，軒轅閣用巾給他手，作輕得像在理易碎品。

“韓阿姨。”尋尋舉著沾滿瓜籽的手，“你看我們的南瓜，像不像恐龍蛋？”

“很像。”

韓靈粹蹲下來，幫他把衛袖子拉好。

“小心別弄服上。”

軒轅閣看著，也想要跟說點什麼。

可是直接轉過去，不想跟軒轅閣廢話。

軒轅閣的眼神一暗，只能嘆息一聲，繼續跟尋尋互。

活結束后，軒轅閣要送尋尋回家。

韓靈粹看著他們并肩走在銀杏樹下的背影，孩子的小手偶爾會到軒轅閣的角，像只試探著靠近溫暖的小。

掏出手機，給軒轅閣發了條消息：“有空嗎？想跟你談談。”

他的回復很快：“半小時后，老地方見。”

老地方是韓靈粹以前常去的咖啡館，離兒園不遠。

軒轅閣到的時候，正看著窗外的落葉發呆。他在對面坐下，點了杯不加糖的拿鐵，和五年前一樣。

“你想談什麼？”他攪著咖啡，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

“你到底想做什麼？”韓靈粹的聲音有點發。

“尋尋現在過得很好，沈寒星和墨勛把他照顧得很好。”

“我知道。”軒轅閣抬起頭，目落在微微抖的指尖上，“但我是他的父親。”

“五年前你在哪里？”

韓靈粹的聲音突然拔高，引來鄰桌的側目。深吸一口氣，低聲音。

“現在你想起來做父親了？”

軒轅閣的結滾了一下：“我知道我欠你們太多，但我……”

“你不欠我們，你欠尋尋。”

韓靈粹打斷他，“但他現在不需要你的補償，他需要的是安穩的生活。你這樣頻繁地出現，只會讓他困。”

“我沒有想搶他。”軒轅閣的聲音很沉，“我只是想……多陪陪他。”

“陪他？”

韓靈粹笑了笑，眼里卻沒什麼笑意，“用你那些商業手段？沈寒星的項目是不是你了手腳？祁總的案子是不是你手了？”

軒轅閣沒否認，只是看著：“我只是想創造點機會，讓我能多跟他待一會兒。”

“你的機會是建立在別人的麻煩上的。”

韓靈粹站起，拿起包，“軒轅閣，適可而止吧。如果你真的為尋尋好，就該知道，保持距離，是最基本的！”

轉走出咖啡館時，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撲在玻璃窗上，比人的心跳還。

軒轅閣看著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味道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韓靈粹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沈寒星的公司。

前臺說沈總正在開急會議，就在會客室等。

手機突然響了，是兒園老師打來的，聲音慌張。

“韓老師，尋尋剛才在游樂場被一個陌生人帶走了！我們調了監控，那人抱著他上了輛黑轎車，車牌號被擋住了……”

韓靈粹的瞬間凍結了。

抓起包就往外跑，手指抖得連車門都打不開。

撥通軒轅閣電話的瞬間，的聲音帶著哭腔：“尋尋不見了……”

軒轅閣趕到兒園時，韓靈粹正癱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看著監控畫面里那個模糊的影。

那人穿著件灰風，戴著帽子，抱起尋尋的時候，孩子似乎沒反抗，反而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馬上去查。”軒轅閣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就不該掉以輕心！”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母親？”韓靈粹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里。

軒轅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手機在手里震。

他看了眼信息，眼神更沉。

“那個歹徒把孩子帶到西郊的舊倉庫了，讓我一個人過去。”

“我跟你一起去。”韓靈粹站起，還在發。

“不行，太危險。”

軒轅閣按住的肩膀，“你在這里等消息，我保證把尋尋安全帶回來。”

“我不放心。”韓靈粹的眼淚掉了下來，“那是我的孩子……”

軒轅閣的作頓了頓，結滾著沒說話。

他轉往外走時，韓靈粹突然喊住他：“小心點。”

西郊的舊倉庫藏在一片荒草叢里，鐵門銹得掉了漆。

軒轅閣把車停在百米外，徒步走過去。風穿過倉庫的破窗，發出嗚嗚的聲響，像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