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陸瑾心為了盡快平息公司的危機,每天都早出晚歸,一頭扎在辦公室里,幾乎把自己完全消耗在一摞摞文件與接連不斷的會議中。
傅硯辭漸漸又回到了過去那種一個人獨的狀態。他醒來時,陸瑾心早已出門;他睡時,陸瑾心還未歸家。曾經以為好不容易打破了的孤獨,如今再次侵蝕而來。
他每天像是在等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歸期。著冰冷的餐桌,看著為熱了又熱的飯菜被一遍遍冷掉,他就仿佛是后宮里失寵的妃子,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被眷顧一次。
這樣的落差、這樣的空虛,漸漸讓他的心日漸沉重。再加上尚未徹底恢復,他的抑郁也變得更嚴重了些。他會在最明的時候到呼吸困難,也會在深夜獨坐窗邊時到徹骨的無力。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在陸瑾心面前提起過一句。
他不想為的負擔。陸瑾心已經那麼忙了,他不能再打擾、耽誤。他默默地想,哪怕自己只能做一個沉默的陪伴者,也好過為心頭的一道難題。
與此同時,陸瑾心也在辦公室中迎來了新的思考。
那天將那個員工關起來后,意識到,這并非長久之計。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再次走進了那間臨時的關押房間,繼續試圖從那人里撬出點東西。
“你之所以咬死了一句話不肯說,是不是有人威脅了你?”陸瑾心站在他對面,目犀利。
李悠然眼神倏然一。他猛地抬頭看向,眼底浮現一慌,卻隨即迅速移開了視線,咬牙冷聲道:“你說什麼呢,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干的。”
陸瑾心輕輕嘆了口氣:“你太張了。看得出來,你并不是真的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李悠然猛地攥了拳頭。他的確很害怕。對方在他們合作初期就警告過他,如果事敗,無論他是否說出真相,家里人都會到牽連。父母會被開除,弟弟妹妹永遠別想考進好學校,全家都會因為他的背叛而付出慘痛代價。
面對這種威脅,他再膽大也不敢隨意開口。
可陸瑾心卻不打算就此放棄。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這麼堅定,那我換種方式問。接下來我會提問,你不需要正面回答。你只管聽著就行。我能得到多報,就看我的本事了。”
這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鋒芒。李悠然一愣,有些不確定地抬眼看。
沒有再解釋,只是自顧自地坐下,語氣平靜卻一針見地問:“你和他第一次接,是在職之前還是之后?”
李悠然咬牙,沒說話,但他的指尖卻輕微地抖了一下。
陸瑾心捕捉到了那個微妙的細節,繼續追問:“他是用錢你,還是用恐嚇?”
李悠然咬了后槽牙,臉上的神變得有些扭曲。
陸瑾心繼續步步,每一個問題都中痛點。李悠然額頭已經沁出冷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等到陸瑾心問完最后一個問題,緩緩起,笑了笑:“好了,我已經知道幕后那個人是誰了。謝謝你的配合。”
“等、等一下!”李悠然驚慌失措地喊道,“你還沒放我走呢!”
“哦對,我差點忘了。”陸瑾心轉過頭,角帶著一抹戲謔,“不過既然說好了,你配合了,我當然信守承諾。”
李悠然知道故意耍他,但現在也無可奈何。只能憋著一肚子火,看著助理走來,打開門,將他“釋放”。
助理著他的背影,滿臉狐疑:“就這麼放了他?真的沒問題?”
陸瑾心搖了搖頭,角微揚:“放心。他們不會放過那個泄的人。現在他出去,不代表他們不會報復他。”
助理一怔,隨即出欽佩的表:“您這招,實在是……妙。”
他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是不是真的已經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了?”
陸瑾心笑了笑,語氣溫和卻意味深長:“不重要。我們只需要專注做好我們的事,剩下的,自然會水落石出。”
助理聽出了弦外之音,果然沒再多問。
“那希,我們能盡快渡過這次難關。”他認真地說。
陸瑾心點了點頭,眸堅定:“放心吧,一定會的。”
幾天后,陸瑾心靠在辦公室的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經過連續幾天高強度的應對,公司部危機終于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的眼神微微松弛下來,向窗外夕的余暉灑在玻璃上,映出略顯疲憊的廓。
鬼的失蹤并不驚訝,那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太多,出賣了主子,一旦事敗,自然是難逃懲罰。
自己不報警,是因為用不著。如今狗咬狗的局面,對來說是最省力也最有效的清理方式。
靠在椅背上,抬手輕輕了眉心,風暴終于過去了,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就是在這份難得的放松之中,一個悉的影卻悄然闖了的腦海。
是傅硯辭。
突然想起,他安靜地坐在餐桌邊等的模樣、他們一起旅行時他燦爛的笑容、還有出差歸來,他遞上熱茶時微微抖的指尖……這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緩緩閃過。
忽然睜大了眼睛,一抹懊惱浮上眉宇。
“我這幾天……居然一直都沒顧上他。”
有些心酸地想起,之前帶他出去旅游時,他就像個久被忽視的孩子那樣開心。只是一場短短的旅行,他就能高興那麼久,而卻連一句“你辛苦了”都沒有機會好好說出口。
他一直都那麼、忍讓,從來沒有向要求過什麼。明明在里了那麼多苦,卻總是怕給添麻煩。
“我該怎麼做,才能補償他一點呢……”呢喃著,輕輕抬起頭,正好打在的側臉上,一片灑落。
忽然,一個念頭跳進了的腦海,要不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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