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石重重砸落在地,發出震耳聾的巨響,地面都為之震,濺起漫天煙塵!
待得塵埃稍定,喬念抖著、難以置信地睜開眼,映眼簾的,是一張悉到刻骨銘心的臉。
是楚知熠!
喬念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直到他厚實的掌心帶著暖意,輕輕上的臉頰,深沉的眸下,是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擔憂,“怎麼樣?有什麼有傷到什麼地方?”
喬念終于緩過了神來。
而后一下子撲進了楚知熠的懷里,雙臂的,地擁住他結實的腰,子,不住地抖著,聲音哽咽破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你……”
后面的話,被洶涌的哭聲淹沒,像是要把這一路來的所有恐懼、絕和心痛全都哭出來。
楚知熠的心被哭得又疼又。
他回抱著,大手一遍遍著的后腦和脊背,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無盡的后怕和失而復得的珍視:“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沒事了,你看,我沒事,大家都沒事……”
他不斷重復著安的話語,著懷里人兒真實的溫度和抖,懸了幾天幾夜的心,直到此刻才終于落回實,卻依舊殘留著劇烈的悸。
不遠,蕭衡在蕭何的攙扶下緩緩站直了。
他看著那相擁的兩人,看著喬念在楚知熠懷中哭得像個迷路后終于找到家的孩子,看著楚知熠那幾乎要將人溺斃的疼惜與意……
一尖銳而酸的痛楚,如同毒藤般迅速纏繞住他的心臟,勒得他幾乎窒息。
他本該為他們慶幸,為大家都能死里逃生而欣。
可心底那暗的角落,名為嫉妒的毒蛇卻吐著信子,瘋狂啃噬著他的理智。
該抱著的人,該全心依賴的人,原本,是他!
心口,如同被毒蟲啃食。
蕭衡終于看不下去,猛地轉開了視線,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翻涌的劇烈緒,只剩下長睫投下的一片黯淡影和微微抿的。
另一邊,影七站穩形,深吸一口氣,下劫后余生的驚悸,目下意識地急切掃視四周,尋找那個悉的影。
很快,他的目定格在側后方一塊巨大的巖石旁。
凝霜正站在那里,對上影七頭來的視線后,便立刻揚起了笑臉來,墊著腳,不住地沖著影七揮手。
影七的結微,想說什麼,卻最終只是極其輕微地對點了點頭。
唯有,心口那幾乎快要蹦出來的心跳,才證明,見無恙,他有多歡喜。
直到喬念哭得累了,緒終于稍稍平復了下來,楚知熠才牽著喬念的手,慢慢越過石堆,鉆進了一個山之中。
口不大,需得彎著腰才能通過。
可卻別有天。
哥舒云,耿叔,小徐達……
幾乎所有人都在!
喬念的眼淚再次忍不住落下,用力抱了抱哥舒云跟凝霜,這才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早已哭花貓的喬念,虎衛的二哥忍不住笑了笑,“多虧了大哥還有小徐達都足夠機警。”
聞言,喬念不疑,看向楚知熠。
說楚知熠機警,明白。
可為何要說小徐達?
就見楚知熠笑了笑,“我們原本在十五那日便要路過落鷹峽,可那天,我總是心緒不寧,心中總想著你……”
這話,雖是實話,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口,饒是刻意低了聲,楚知熠也不紅了臉、
看了眼不遠正一臉調笑的虎衛弟兄們,楚知熠輕咳了一聲,方才繼續說道,“而且,小徐達也一直哭鬧不止,娘怎麼哄都哄不住,我便提議先行駐扎,等安好小徐達,再趕路。”
“然后便派了你五哥跟七哥去查探,就發現早有人在山上做了埋伏。”
聞言,影七一驚,“不是天火?”
楚知熠眸微沉,點了點頭,“對,不是天火。好在,你七哥提前發現了這,我便想著,既然對方不想讓我們活著離開,那,我們不如就‘死’在他們眼前。”
所以,他們還是進了這落鷹峽,只是在巨石落下的時候,躲進了這里罷了。
只是,終究還是死了幾個穆家的護衛,還有那幾匹馬。
思及此,楚知熠看向喬念,眼神帶上了幾分歉疚,“我擔心我們活著的消息會走了風聲,便掩去一切消息,只有讓棠京里的人覺得我們真的死了,我們后面的路,才能安全。”
所以,影衛才會沒有任何消息。
喬念明白楚知熠的苦心,抹了把淚,這才道,“大家都平安就好了!”
“是,平安就好。”哥舒云輕聲說著,拉住了喬念的手,看向不遠躺在娘懷里,睡得正安心的小徐達,道,“你說奇不奇怪,進落鷹峽前,這孩子一直哭鬧,可進了這山后,他反倒一句都不哭了!”
凝霜也跟著道,“是啊小姐!您不知道,那些人還下來找過我們呢!差點就發現了這個山!可驚險了!”
倘若那個時候,小徐達一哭,對方必定會將他們堵死在這個山里!
可,小徐達偏偏就沒哭!
簡直太神奇了!
喬念聽到這話,忍不住朝著小徐達走去。
他躺在娘的懷里,嘟嘟的小臉看上去可極了。
便是娘也對他喜歡得,輕聲笑道,“這孩子,定是來報恩的。”
喬念眼里,不自覺便又涌出了淚來,緩緩點了點頭,“嗯,他就是來報恩的。”
而此時,蕭衡忽然冷笑一聲,聲音有些嘶啞:“宇文玨那個蠢貨,想不出這麼周損的招兒。這次……必定是宇文昊的手筆!”
溫馨的氣氛,再度陷森冷。
楚知熠也贊同蕭衡的判斷,于是道:“所以,我們得在他反應過來我們還活著之前,離開棠國。”
宇文昊的這出毒計,差點害得他們全軍覆沒,卻也給了他們最好的死遁機會。
就看這一次,到底是他們先離開,還是宇文昊先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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