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姜若醒來時，屋子裏已經沒人，邊的床鋪也已經是的冰涼的，顯然男人已經離開很久。閃過一疑，照理說世子爺不方便行，靜應該不會太小。睡覺并不沉，怎麽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不過這個疑在腦子裏過了過，就拋卻到一邊去，整理好著之後就出去了。

世子爺并不在府上，說是有人宴請。姜若得了空就去了小廚房，想著給世子爺燉湯補補子，免得有什麽虧空。

芙蓉在廚房轉了一圈，見盯著面前的砂鍋，就多問了句，“你在做什麽？”

“準備給世子爺燉點湯。”

芙蓉一瞬間就戒備起來，盯著面前的子，“你該不是和我搶活幹吧。”

姜若這才想起來，芙蓉原本管著廚房，負責世子爺的膳食，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

芙蓉卻以為不說話就是默認，又生氣又著急。留在聽松院就是靠著自己的好廚藝，真要是被人攬了活，還有什麽存在的價值。

癟，有些不滿意道：“世子爺喝的湯都是專門燉的藥膳，你這個他是不會的。”鼻尖聳，聞出來燉的是鴿湯，角往下拉得更狠了，“世子爺養了珍珠，就不吃這些會飛的。”

姜若倒是不知道有這樣的忌諱，誠懇道：“我不知道這些規矩。”

“所以專門的人做專門的事，你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芙蓉嘟嘟囔囔，“搶別人的活做什麽，顯得你很能幹？”

姜若頓住，來聽松院主要就是為了爬床，總不能這是一件專門的事吧。

芙蓉也想到這點，兩人面面相覷。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或許是覺得自己不該提這一茬，芙蓉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在針線房做過嗎？要是實在沒事就做做裳、繡繡荷包之類的唄。要是實在空閑，你教我做也。”

經這麽一提醒，姜若才發現自己確實沒給世子爺做過什麽，這倒是也是個主意。也不想討人嫌，就開口說：“我就是突然想起來要燉湯，自然不會經常做。不過你要是想繡什麽，我們就一起。”

芙蓉見確實不像是要搶自己的活，半信半疑地將拉到廚房外，說現在就要學。姜若怕兩個人尷尬，將前罩房住的秋微也喊了過來。

秋微子爽利，又甜，幫忙徐嬤嬤宴會倒是和芙蓉悉了些，過來之後有說有笑，倒是沒了先前繃的氣氛。

等將鴿子湯分分時，秋微一邊喝著湯，一邊附和芙蓉的話，“確實，又不怎麽下廚，我喝著這鴿子湯就沒有前幾日宴席上喝的湯鮮甜。”

說完之後，朝著旁邊的姜若眨眨眼，“你就聽芙蓉的唄，給世子爺做裳。”

“時間不太夠。”姜若誠實道。

倒是也想過，不過像是世子爺穿的直綴長衫，不得要填些繁複的圖樣。等真的做出一件來，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等不了那麽長時間。

“那就做寢。”秋微靠過去，低了笑聲，促狹道：“正好你還能替世子爺換上。”

這句話的音調被低，說完之後秋微又靠在芙蓉上笑了出來。姜若想到那些在夜裏低沉而抑的氣聲，紅了臉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只留下芙蓉一臉莫名，追問秋微在笑些什麽。

不過秋微的話，姜若倒是聽了進去，認認真真選了一塊同自己寢布料差不多的綢緞。只是并不知道尺寸，從芙蓉那邊聽說，世子爺的裳都是外面的店鋪送過來的，也不知道尺寸。

倒是可以用現有的服比照大小，裁出布料來。

只是在的布料上了，垂下的眼簾將思緒遮掩住，讓人瞧不出在想些什麽。

顧淮安是拿著令牌，由專門的人領著從一道小門乘著轎輦進了皇宮。

到了勤政殿門口，太監總管梁公公就迎了上來，彎著腰行禮說話，態度極為恭敬，“先前蔣侍郎出宮，皇上瞧著就有些怒，現在正在裏面等著您呢。”

原本坐在轎輦上的男人撐著扶手站了起來，卻沒有一人驚訝。

他形拔，列松如翠，將年的清俊同年人的沉穩融合在一起，又多了世家涵養出來的矜貴。只是他的眼神始終是冷的，像是淬著寒冰，給原本俊朗的面貌添了幾分疏離。

周圍的人全都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長風從遠奔赴而來，吹角。

顧淮安將雲間松鶴的大氅解下，遞給旁邊的公公，朝著梁公公點了點頭便直接朝著殿走去。

等他走後，梁公公才直起，心裏念叨著。這安王世子爺近來一年做了什麽，怎麽上氣勢越發駭人了。

顧淮安來的這一路上想了很多事，關于這些年起起伏伏的經歷，心緒翻湧。等進了勤政殿，那些郁氣全都散開，他又是安王府極得皇帝寵信的世子。

皇上登基之後崇尚簡樸，勤政殿陳設簡單，其餘大多都是書籍卷軸等。

他繞過外面的屏風往殿走，剛進去便行了禮。

“免禮吧。”皇上了鼻梁，只覺得雙眼酸。他招了招手，語氣隨意，“殿只有我們叔侄二人，不必這麽拘束，過來說話。”

顧淮安說著“禮不可廢”，起走過去。

他騎功夫不錯，年時被安王帶著到軍營正經練過，行間姿拔，是看著都賞心悅目。

皇上看了看他已經同常人無異的，出真心實意的笑容，高興道：“瞧著恢複不錯，比之前好很多。”等人走到面前時，他如同最尋常的長輩，拍了拍顧淮安的手臂，“空了一年，功夫還沒丟。我原本還在擔心你，怕同你父親代不了，現在放心很多。”

“勞皇伯父煩心。”顧淮安站立在旁，掃到桌面上擺著的輿圖，眉尾揚了揚又很快平。

皇上倒是不在意他能看到，繼續道：“我是想再讓你養養子，可眼下出了件急事，怕是要讓你往江南走一趟。”

小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