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著清酒,深深地嘆了口氣。
目始終落在面上的傅淮卿時不時地就聽到的嘆息聲,眸時而亮起時而暗下,似乎愁得不行。
傅淮卿甚見到別枝如此發愁的模樣,以往很多事于來說都是過往雲煙,發洩過後再也不會想起,如今沒有地方發洩,只有藏在心中自己消化。
“別枝。”傅淮卿薄微啓,喚的名字。
回過神的別枝聞言怔了下,目相接的剎那,他神思稍稍恍惚了下,還以為是寂然在喚自己的名字。
很快又反應過來。
不是寂然,而是傅淮卿。
別枝睫羽了下,定定地著傅淮卿。
他扮作寂然的事暴後,還是第一次喚自己的名字。
傅淮卿道:“就當我是寂然,如何。”
別枝心尖了下:“嗯?”
傅淮卿:“會講話的寂然,會附和你言語的寂然。”
“你可以肆意地和他講著最近的事,就算是當著他的面吐槽他,他也會如以前般聽著你的話語,附和你的想法。”
男子嗓音徐徐如春風,拂過樹梢別枝耳畔,不由得隨著他的話語想象著寂然會講話會是什麽的場景,是否會如他所言附和自己的話語,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喋喋不休的模樣。
忖著忖著,別枝忽而回過神來,微微皺眉。
適才闖腦海中的寂然,漸漸幻化只餘下眸子,而後再出現于視野中的男子,分明就是傅淮卿的模樣。
他什麽意思?
希自己可以當面蛐蛐他?
別枝:“……”
給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不用著急回答我。”傅淮卿看清適才眼眸深的糾結,明顯考慮過自己所言,就是心下不安難以接而已,“想清楚後也不用和我說,行就行。”
別枝確確實實有些心了。
心中憋了一肚子話,都不知道該和誰說。擔心稍有不慎,又在不知的況下當著本人的面狠狠地將其批鬥一番。
當著傅淮卿的面批鬥他……
有些難以啓齒。
舊賬還沒有算清楚,不能輕易在太歲頭上土。
忖了頃,水瀲滟的杏眸帶著些許茫然,問:“你不會是打算引我行事,而後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傅淮卿著別枝,微微歪頭,清澈如泉的眸子漾著許醉意,恰如初初被帶回的貍貓出小爪子,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別枝許久都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撇撇。
騙子,大騙子!
就知道他信不得。
傅淮卿幽邃眸中染上淺淺的笑意,順著的話道:“自然不會。”
稍稍醉了幾分的別枝搖搖頭,想要晃掉腦海中的醉意,沒想到可能是晃得更勻了,側眸瞪了眼桌案側的酒壺,喃喃道:“上回喝了一壺,也沒見有什麽問題啊。”
“假酒!”
俏黏膩的呵斥聲響起,傅淮卿忍俊不。
傅淮卿手拎起桌案上的酒壺,一壺醉花釀不過喝了半壺而已,他側眸掃了眼檐下的程靳。
特地快馬加鞭前往潭縣尋來醉花釀的程靳狐疑地撓撓頭,他帶回後也沒有試過,自然不知是否存有假酒,且當地員也不敢隨意欺瞞自己。
霎時間,程靳忽而想起來一件事。
他還擔心新釀的醉花釀不夠味,尋了一箱新釀後,又特地著當地員帶著自己前去尋來的多年沉釀,其中一箱還是釀造至今有十九個年頭的醉花釀,年歲都和別枝一般大了。
“後廚今日送來的,應該是沉釀。”
傅淮卿聞言,收回目。
定眼一看,對面的忽而站起低頭搬起邊的褐梨花木凳,傅淮卿皺眉起,手準備拉住的手腕,就見提起木凳一步步地挪到自己邊。
落好木凳,坐下,仰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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