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好。”
看到錢氏牽著虞念清走進來,梁知舟點了點頭。
錢氏其實聽過這位小公子的傳聞,都不是什麼好的。只是這樣的評價,錢氏怎麼也不能跟眼前的小孩子聯系在一起。更因為他救過自己的兒兩次,這讓他怎麼看怎麼歡喜,只問:“什麼時候回來的?”,又問“路上辛不辛苦”。
梁知舟沒有說邊境苦寒,只說邊境有種人花開得旺盛,說邊境的落日與圓月十分壯,說邊境烈酒酒香渾厚,獨獨沒有說自己在邊境的生活如何辛苦。
可哪里能不辛苦,一個生長在京城錦玉食的公子哥去了苦寒之地,又怎麼會這麼快適應。
不過是不想用這個討人。
錢氏對此更是滿意幾分,推了推邊的兒,“這是念清,比你小上兩三歲,喚聲妹妹也可。”
聽見“妹妹”這個稱呼,虞念清總覺得有幾分別扭,還是按著禮數給梁知舟行了禮。再抬頭時候,正正好同年的視線對上。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眼尾偏窄上翹,瞳仁漆黑亮卻人看不分明,不知道心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虞念清卻總覺得有種違和,抿著思索,剎那間福靈心至,帶上了幾分不可置否的震驚。
梁知舟原本子就冷,這一世就算他和已經有過集,但是同娘親并沒有來往。就算他是因為對娘親有了好,可是一個孩子又不是妖孽,怎麼能這麼快想清其中的彎彎繞繞,甚至說得上是迎合的娘親。
這般做派,卻有點兒像是親之后的梁知舟會做出來的事。
許是因為吃驚的表過于明顯,年的臉上也閃現過一錯愕。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就什麼都清楚。
這個發現讓無比震驚,原本覺得自己能夠重生,就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結果沒幾天,就遇到了意思重活一世的楊氏,現在就連梁知舟也回到了小時候。
可反應過來之后,滿心滿眼都只剩下驚喜,比炎炎夏日里吃到第一口牛冰沙還要高興。
或許真的會有一個人,讓人見到他之后除了高興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來。
這次避暑只有梁知舟一個人過來了,錢氏不好在人府上多呆著,在問過兒的意見之后,便提前離開,去理自己的產業了。
等離開之后,就只剩下兩個孩子面對面站著。
蟬聲鼎沸,風吹草葉。
兩個人眼睛瞪著眼睛,結果是虞念清先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姑娘回到了小時候,白水生的一團,呼呼的手著手絹,問:“你回來了嗎?”
沒頭沒尾的話,兩個人卻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梁知舟俯,在的臉上了一把,乎乎的和家中的兩個團子極為相似,忍不住說了一聲,“安安還是像你多一點。”
“誰是安安?”虞念清好奇道。
“你不記得了?”年眉心微微蹙起,思索一番之后開口,“你……還記得宴宴是誰嗎?”
“我認識嗎?”虞念清沒什麼印象,“回到這里之后,我才發現關于之前的那部分記憶一直在衰退,我倒是記了些只言片語,但是怕被發現,不敢寫得太多。”
兩個人都有很多話要說,只是這里四面通風,林木又盛,終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梁知舟環顧四周,說了一聲“跟我走”之后,將虞念清直接帶到了書房。
兩個人簡單對了一下各自的況。
梁知舟那邊實際上和上輩子的變化不大,去邊境到大夫接骨之后就被鎮國公丟到軍營里。他到這邊的時候,正是第一次作為后援部隊上了戰場,憑著記憶立下不大不小的功勞。他同虞念清的想法差不多,出些會讓人羨慕尊敬,可出到近乎妖孽則是讓人忌憚害怕。
況且,這世上未必沒有能看穿真實況的得道之人。
因此他的路也僅僅是比上輩子順遂些。
因為記掛著虞念清,擊敗敵軍之后,梁知舟并沒有在邊境多留,想著趕回來見見,看看是不是也是一樣,彼此之間能不能說清楚況。這時候他意外發現,楊氏面對他的反應過于強烈了,是那種拚命掩飾都掩飾不了的害怕。
他略略思索一番,就猜出楊氏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境遇,不過想了想他還當什麼都不知道。
和梁知舟比起來,生活的變就比較大。爹娘早早就有了想要分家的念頭,結果家還沒有分,的娘親就生出要和離的心思,的家都要沒了。
“我覺得得岳父應當不會同意的。”梁知舟對虞平生有幾分理解,他未必就真的那般迂腐不知變通之人,畢竟不是誰都在家中得不到任何助力的況下,最后居一品。
“我知道他不會同意,我也知道他們的很好。”垂著頭,莫名有些喪氣,“可是我也知道,我娘親不開心,有時候不能代表全部。”
“可能再過上十天半個月,我應該會和娘親去江南錢家。”
要是不知道梁知舟也回到小時候的話,去江南也就去了。
再者說已經是大人了,看他總有幾分像是在看孩子的覺。兩個人之間原本就是不平等的,不知道該如何相,生怕再因為自己不同于前世的舉再讓事發生什麼變化。
可現在況卻不一樣了,梁知舟是同一樣的人,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沒有任何,任何不方便同別人的話題都能同他說。如果去了江南的話,兩個人可能有很長的時間無法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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