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幾天之后,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 梁知舟還沒有回來,早上人也早就走了,幾乎不到面。最后雖然還是從澤生那邊知道他的每日都有回來過,但是心里總有一點沒著沒落的覺。
天水城常住的人倒還是淡定, 毫不擔心會有城破的危機。而那些從其他地方逃來的,每日都能聽到外面打仗的聲音, 難免也會焦慮起來, 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之后, 又開始拖家帶口地往外跑。
城的氣氛一下子抑起來, 竟也分不清在這樣抑的環境中,到底是天氣更冷還是人心更冷。
怕自己胡思想, 去制坊的時間更多, 也學著去裁剪布料想著親手給梁知舟做一件棉。奈何在這方面的天份實在不高, 三四天了還在服和拆服之間來回折騰,做出來的東西仍舊不樣子。
尖銳的銀針往手指上一, 吃疼得將手往回,低下頭仔細看看時,指尖已經滲出珠。這次走神得厲害,手上沒注意得也重,指腹的鮮還在不停地往外面流, 滴落在服上, 淺的布料上就被砸出一朵艷紅的花。
莫名開始心慌,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而最近唯一讓擔憂的只有梁知舟的安全。
思來想去之后,直接找來澤生,開口就問:“世子爺這幾日真的回來過了嗎?”
澤生猶豫了一下,猶豫的時間很短,短到甚至察覺不到什麼,他就立馬回答道:“是。”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接著就問:“他昨天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后半夜,大約是子時三刻。”
澤生還在慶幸,當初就是為了防止夫人突然問起,將世子爺回來和離開的時間都編好了,果然有用上的時候。
可他還沒慶幸多久,就見夫人的臉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可是昨夜我想等他回來,子時三刻時還沒有睡著。”
澤生沒反應過來,等看到子變了臉之后,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虞念清攥了布料,沒敢立即去問怕結果是自己不能承的。的腦子糟糟的,將各種危險況過了一遍,都有些發白,輕聲問:“沒有生命危險吧。”
“自然沒有!”澤生立即說。說到這里,他覺得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直接說:“世子爺背部中了一刀,傷口長但是不深,已經包扎過了,很快就能恢復。他怕你擔心,所以這幾日都沒有回來,我們瞞著。”
一開始聽說時只是著急,有點回不過神,現在聽人平安無事之后,涌上來的就是一火氣。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和說,也沒有脆弱到連這點事都承不了。
“他現在還在軍營中嗎?”
“應該是的。”澤生不大確定想做些什麼,回答的時候也含含糊糊的。
虞念清沒有理會他,直接帶著人一起過去準備看看的況。
之前來過軍營幾次,守衛的士兵都認識,被問清楚是來找梁知舟的之后,就很順利地就被帶到主營帳中。剛好營帳里沒有人議事,掀開簾子就直接進去了。
營帳的陳設很是簡單,才進去是一片空曠,盡頭是一張小幾,小幾上放著寫平時能用到的品。右手邊放著一張巨大的沙盤,沙盤上蓋著一層黑布,看不到的樣子。左邊則擺放著一張桌子和書架,書架上放滿了卷筒,看著有點卻有一種詭異的和諧。而在角落的地方,才支起了一張簡陋的小床。
梁知舟正坐在床上給自己換藥。
他的服被褪在的腰間,出一整個背部。背部上寬下窄,是介于白和麥之間,沒有那樣夸張鼓脹的,理的線條勻稱又有沒,像是一頭積蓄了力量的獵豹。
而在右肩的位置,有一條手掌長度的刀傷,傷口被理過蓋上了金瘡藥,有些地方已經結了深黑的痂,有些這就完全是混著金瘡藥的,看不出恢復的結果。
當染著的紗布被揭下時,有些結痂的地方又開始往外冒出鮮紅的。順著的背部往下流,格外目驚心。
虞念清倒吸了一口冷氣,便看見男人回過頭來。
“誰?”他眉尾得很低,疏離的眼泛著冷,極為不悅,周遭全是迫人的煞氣,讓人心生畏懼。
心猛然一跳,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看見男人雙臂往上抬,直接將服穿了起來,朝著這邊走過來,神緩和地去牽的手,“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你傷了,所以想過來看看。”朝著男人的肩膀上看過去,推著他往里面的小床上走,“你的傷口還沒有包扎好,先不要。”
或許是因為理虧,男人這時候倒是聽話地很,被推著坐在了床邊,解釋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看著嚇人。”
“這還不算是什麼大事嗎?”有點生氣,覺得梁知舟完全就是在。
走上前一步,出手小心地將他的服往后面撥開,去看肩膀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看仔細的時候,腰上就突然一重,被人攬住靠在懷中。有些不自在,剛想要掙扎就及到男人上的傷口,掙扎的力度都小了不。
“有大事的話,應該就是不能回去見你。”他說這句話有些調笑的意思,想讓能夠放輕松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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