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忍心看著我絕后嗎?”梁景明幽幽說了這麼一句。
楊氏頓住了,想到楚清清不能生育的事。當初雖然不滿意楚清清,但是對楚清清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很在意的,流水般的補品都送了過去。
誰知道楚清清一個三品大臣的兒,活像是沒有見過世面,完全不拘著自己飲食。愣生生補得太過,將孩子弄沒了不說,還落下了生育困難的病。你不能生就不能生,結果你還妒那麼重,拘著兒子納妾。
想想都覺得晦氣,這不是害了的兒子嗎。
梁景明見神有了幾分松,又上前勸說,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和楚清清長久不了。現在虞平生平安回來,日后前程無限。若是得了這一門助力,再活一番,說不定就能讓鎮國公改變主意,將鎮國公府給他。
楊氏有幾分意,但還是有幾分擔心,怕飛蛋打一樣都得不了好。
眼中出幾分懷疑的神來,“虞家的人會同意嗎,別事鬧出來,楚家那邊的人知道之后,又要鬧起來。”
“念清一直是個心的人,況且我于還有救命之恩。只要我放低態度,好好求求,一定會原諒我的。”梁景明十分篤定道。
楊氏言又止,最后在兒子期盼的眼神當中敗下陣來,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不過梁景明現在臉上帶著傷,肯定不好就這麼上門和人商議婚事,他現在就等著將臉上的傷養好。
虞念清完全不知道楊氏母子的打算,等到八月抬頭,便早早和父親出門到城邊等從江南回來的錢氏。
江南風水十分養人,又或許是得到了虞平生已經平安的消息了擔憂,錢氏氣好了不。梳著飛云斜髻,只斜簪著一累金嵌紅寶石的步搖,步搖下穿著小米珠的流蘇在微風中晃,一張臉更加明艷起來。
車窗的簾子被掀開了一角,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站在寬闊道旁邊的男人,眼底便是水盈盈,失態地轉過臉去。
虞平生神也多了幾分容,率先上了馬車。
車門被打開,萬縷涌進來,塵埃浮中,穿石青長袍的男人便出現在車門口。較之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他多了幾分穩重平和,卻一如從前喚,“敏敏……”
錢氏忍了很久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上前去死死地攥著他的手,不敢松開片刻。一路忐忑,想好了無數的話要說,到了此刻便什麼都想不起來,哽咽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虞念清只覺得鼻尖酸,知道兩個人還有很多的話要說,便帶著丫鬟上了另一輛馬車。
錢氏回來之后,小虞家就等同于多了一主心骨,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平日冷清的院子也多了幾分溫度,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有高興的人自然也有不高興的,虞家那邊也聽說了消息,便派了幾個奴仆過來說是讓虞平生帶著錢氏過去一趟。錢氏知道這件事時,虞平生早就將人打發了。
錢氏和虞平生生活這麼多年,最是了解他的子。早年虞家嫡子庶子眾多,虞平生并沒有到很多關注。還是當時的老樂平侯也就是他的祖父覺得他對書文上有天分,替他請了西席開蒙,后來又帶著他拜大儒名下。
老樂平侯在死前拉著虞平生的手說,“你和他們不一樣,日后是個有造化的人。若是你這幾個兄弟是個可塑造,你變記得拉他們一把。若是那種混不吝的,也別他們拖累了你。”
就為了這麼一句話,虞平生對樂平侯府是能幫則幫,這麼多年也沒說過什麼,怎麼這時候態度強起來。
私下問了自己的兒,聽說了回京之后種種事之后,神淡淡,“有時候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之前我和你爹表現得過于平和了,才讓他們產生了可以拿的錯覺。且看著吧,看他們后面日子怎麼過下去。”
虞念清不大想提那邊,轉了一個話題,然后聽見錢氏問“你和梁知舟的婚事,準備什麼時候定下來?”
“我不知道,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按理說十皇子前去幽州監工的,梁知舟就應該回到京城。實際上梁知舟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忽然沒了消息,只有董管事往這邊送了幾回東西。
“我也不想和他定下來,就陪著你們好了。”虞念清湊了過去,攬住錢氏的肩膀。
錢氏看著笑,并沒有說旁的。
或許是人都不大經得起念叨,在錢氏問兩個人什麼時候能定下來之后沒兩天,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的梁知舟突然出現。
虞念清剛和盈月小滿商量完中秋那天怎麼慶祝,回房間之后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險些被嚇了一跳。
兩個丫鬟還沒有離開,聽到的驚呼聲之后問了一聲,“姑娘,沒事吧?”
“沒事,剛剛以為是野貓跑進來,沒想到是我看花了眼。我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回去吧。”
兩個丫鬟猶豫了一會,隨后就就一同離開了。
虞念清走過去,發現梁知舟拿著一本書在看。他一只手拿著書卷,手指骨節分明卻不孱弱。這原本是一幅極為好看的畫面,但是等走進細看到書卷上的容時候,一恥便直接從頭頂涌了下去,連脖頸都變紅。
“騰”一下出手,直接將書卷了出來。書的封面上寫著大大的“戒”二字,卻比《戒》厚上很多,卷了好幾道都還是很大一團。看見了眼煩,直接將卷得七八糟的書塞進引枕里,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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