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多,讓都忍不住咋舌, 而后又細細看了起來。
但是這些文書都過于正經,再加上馬車有點輕微的搖晃,便覺得困意襲來,如同小啄米一般點著腦袋。
沒過一會,便垂下眼。
馬車不算寬闊, 這邊放下一張桌子之后, 能容人坐下的地方很是狹小, 因此兩個人距離十分近。
梁知舟只覺得肩膀上一重,偏頭就看見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十分乖巧,沒有平日對著他的警惕和戒備,甚至有幾分依賴。他盯著看了一會,忍不住手上的臉頰。
手下的十分細膩,類似于上好的綢緞從指尖輕輕劃過。
但是他明白,最細膩的還不止這些,上輩子的人會纏上來,如同的藤蔓攀附在他上,一聲一聲去喚他的名字。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的心是滿的。
他對從來就不是簡單的喜歡,還有帶著念的占有。
所以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搖晃的燭之下,男人漆黑的眼越發深沉,如同用墨潑上去一般。他慢慢低下頭,親上小姑娘的臉頰。在呼吸變得重之前,他又很快別開臉去。
快了,他這麼告訴自己。
虞念清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屋子,反應了一會才知道應該是在某個客棧。
聽見里面有靜,盈月不一會兒就進來了,取來熱水給姑娘洗漱。
趁著這個空當,悄悄對著自家姑娘說:“我們到客棧的時候,你還睡著。奴婢原本是想將你醒的,但是梁世子說讓你多睡一會,將你抱了上來。”
順著盈月的話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如玉的臉上多了一抹緋紅。極力下心里的不自在,默念幾遍“況所迫”之后,便讓盈月下去了。
不過這倒是給提了個醒,后面就算是再想睡著,也強行撐著。
這麼三四日下來,熬得子有點兒發虛,猜到了幽州邊境就開始水土不服,一下子便病倒了。
幸虧路過的地方有個村落,他們就打算先過去看看鄉野大夫那里有沒有草藥。
他們才進到村口,就有一種濃烈的違和。在這個大白天里,村落的小路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在走。梁知舟稍微抬了抬手,后面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虞念清不明所以,就看見男人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后說:“不覺得奇怪嗎,站在這里聽不見一點人聲。”
經過這麼一提醒,注意了一下,果然沒有一點兒大的靜,只有一些細微到忽略不計的風聲、鳥聲。但是這個村落明明是有人居住的,正對著他們的房子的屋頂還有裊裊炊煙冉冉升起。
那炊煙似乎是知道他們的注視,竟然越發稀薄,沒一會就完全消失不見。
“先過去看看。”梁知舟說。
來到那家人門前,只見大門閉。梁一先一步上前,敲了幾下門朝著里面喊了幾聲。沒聽見里面有應答聲后,朝著梁知舟看了一眼,便直接踹開大門。
里面空空,連件都很,不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草木被煮之后的清香。
梁一進去掃視一眼,一下子就從一張簡易木床的底部揪出一個人,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老太太渾都在哆嗦著,他們還沒有開口,就已經泣不聲。
梁一立即就將人放開,想要好好問話時,就看見那位老太太立即又重新鉆進床底,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樣的變故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老太太,我們不是壞人。就是同行的人當中有人病著了,想問問這里有沒有大夫。”梁一說著將一個簇新的銀錠子放在床邊,“只要您出來說些話,這個銀子就是你的。”
床底傳來一點靜,聽著聲音的位置,竟然是老太太朝著里面又鉆了鉆。
梁知舟思忖片刻,讓后面的侍衛拿來兩個白花花的包子,將包著包子的油紙放了過去,“若是你愿意回答一些問題,這就是您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床底下出一只分不清的手,將兩個包子都抓了進去。接著床底便傳來沉悶干的聲音,“你們想問什麼?”
“這村子里為什麼沒有人?”梁知舟問。
床底一下子沒了聲音。
就在眾人耐心快要消失之前,另一邊的灶臺里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哭聲。所有人都是一愣,有侍衛走上前去,發現那哭聲居然是從灶臺里發出來的。灶臺有兩個爐膛,另一邊才剛剛燒過火。
侍衛往里面一抓,直接扯出來一個瘦孩子。那孩子瘦到上沒有一點兒,全黑乎乎的,又因為剛被火的余溫烤過,黑里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紅。
而那個一直躲在床底的老太太這時候猛然沖了出來,將侍衛手中的孩子一把奪下,窩在角落里面默默掉著眼淚。
虞念清有種不過氣來的覺,不忍得轉過臉去,眼眶酸。
侍衛重新將包子拿了過來,梁一蹲在地上和他們說話,表明自己就只是過路的人對他們沒有任何惡意。
可能是看見這麼多人還沒有對手,又可能是大包子過于雪白,老太太了干的,回答說:“這里沒有大夫,所有人都被抓走了,留下幾個都是像我這樣的老人或是是豆子大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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