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好,日頭不曬,馬場也空曠,明檀看著通雪白的照夜白駒,忍不住上前,順著輕輕了一把,邊欣賞邊嘆:“真好看,馬鞍也好看,上頭的花紋刻得很是有幾分致。”
“……”
江緒靜了會兒,上前,放緩作翻上馬,給做了回示范。
很快他又下來,耐心和講起了上馬與控馬的基本要領。
“記住,上馬之后,握韁繩,用前掌踩馬鐙,不要用腳心——”說到一半,見明檀還盯著那致馬鞍,他停聲問,“聽懂了麼。”
“嗯,聽懂了。”明檀點頭,為了證明自己有在認真聽,還將他方才教的那些簡略復述了遍。
只不過腦子懂了,沒懂。剛踩上馬鐙,重心就不由偏了。
這也怪不得,這小馬駒可是能跑能的活,真往上騎,哪能和上說說那般簡單。
“不要怕,本王扶你。”
江緒及時托住的腰,將往上送。
有人護著,明檀膽子大了些,拉住韁繩,克服著下小馬不安分踢踏所帶來的張,心一橫,閉眼上了馬。
“夫君!不要松不要松,快扶住我!”
上馬后,覺腰上的托力忽然撤了,慌張往旁側了眼,繼而又抱住馬脖子不撒手,出聲求救。
“別抱,按本王先前說的,坐直,拉住韁繩即可。”江緒負立在一旁,不再相幫,只出言引導。
可明檀害怕得,子每每稍抬一些,便又立馬怕得伏了下去。
“坐直。”
“坐不直,阿檀的腰仿佛有自己的想法…”
“不急,慢慢來,先松手,別抱。”
明檀完全不敢松,咽著口水,聲音道:“說出來夫君可能不信,我的手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江緒:“……”
-
不遠林蔭旁,停著皇后儀仗。
章皇后半瞇起眼打量著馬場上的一雙璧人,似是心有所般,極輕地嘆了聲:“年夫妻的分,最為難得。”
“是啊,皇后娘娘與皇上也是年夫妻,自是旁人不能比的。”昨日因香囊得了皇上青眼,被臨時接至永春園的小才人在后頭逢迎道。
皇后淡笑了聲,未有言語。
倒是淑妃彎起角,著馬場上不讓與撒的二人,忽而打趣道:“咱們不如猜猜,大殺四方的定北王殿下……到底不得住這人?”
“我猜定是不住,俗話不都說了,最難消人恩嘛!”一位妃嬪嗔笑。
“正是,王爺待王妃,瞧著與自一道長大的獻郡王與郡王妃相比,也不遑多讓呢。”
“蘭妃妹妹,你覺得呢?”淑妃又問。
蘭妃未答,只輕輕搖頭。
其實了解的江啟之,并不是一個會妥協遷就的人。
時是公主伴讀,與皇子公主、宗室貴戚一道在宮中念書,江啟之也在。那時,對這位差點與自己指腹為婚的前皇太孫極為好奇。
許是因這份好奇,總會不自覺地多留意他些,這份留意,日漸累積,也積升起了別樣愫。
知慕艾的年紀,對江啟之有過極短暫的懷春心思,那心思怦然又苦。
苦于知曉,他是有大抱負,終有一日也能實現抱負的男子,之于他,無關要,更不值一提。
而注定要深宮,為帝王的人,縱與之面面而立,也不會有更多集。
能聊以藉的便是,總想著,他那樣驚才艷絕的男子,雖不屬于,也不會屬于任何子。
只不過而今發現,許是錯了。
“果然猜中了!”
宮妃們笑。
不遠,明檀趴在馬背上,死活沒法兒坐直,不時便磨著站在側的江緒。
江緒起先不為所,可被磨了會兒,還是讓步牽繩,拉著走了一小段距離。
明檀慣會得寸進尺,得逞后,又讓江緒抱坐上他的疾風勁馬,名其曰兩人共乘一騎,可以手把手教,江緒也依了。
江緒是想手把手教,可明檀并不是真想手把手學,賴上一騎后,便舒適地靠在他懷里,好奇問:“夫君是不是可以騎很快?最快能有多快?”
“若不換馬,至多四百里。”
“這麼快!那夫君得了空閑,能不能帶阿檀也去外頭騎騎馬?阿檀還從未驗過坐在馬背上縱馬飛馳的覺呢。”明檀仰頭,略有些崇拜地看著他。
江緒“嗯”了聲,沉道:“過段時日吧,本王過兩日要去靈州,待從靈州回來便帶你去。”
“靈州?”明檀知道靈州極為繁華,但也離京甚遠,比青州還要遠上大半路程,“夫君這次要去很久?”
“則月余,多則三月。”
“這麼久……”
與江緒婚以來,江緒雖時有外出辦差,但從未去過兩三月。倏然聽到要離開這麼久,明檀心里竟有些莫名失落。
-
晚上安置時,明檀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直來去,江緒也無法安睡,他忽地撈過的子,攏在懷里,帶著困意低啞問道:“怎麼了?”
“夫君這回要去靈州,可靈州不像禾州青州……聽聞熱鬧繁華,比京城也是不差的。”
江緒“嗯”了聲,漫不經心繼續問:“還聽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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