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是啊,我怨不得別人,可傅家又給我活路了?我姨娘死的那麼慘,你們卻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把我關在那不知天日的地方,長姐你可知道我吃了多苦。”
出十指:“我也是傅家的小姐,在那里灑掃漿洗,長姐可知道我要怎麼熬,我如果不想辦法出來,遲早也會被那些人打死在那里,長姐可曾可憐過我!”
傅長宛見長宜不說話了,才冷笑了一聲道:“長姐不會真以為我在那里是清福的吧,長姐還真是單純,看樣子這些年徐四爺把長姐護得很好,長姐還真是有福氣,程家嫁不了,搖一變反倒了徐家的四太太。”
“當初長姐騙我說和徐四爺沒什麼關系,只怕長姐自己早就和徐四爺說不清了,說來長姐你應該謝我的,不然你怎麼能嫁徐家!”
長宜深深地了一眼:“你若是和我說這些的,就不必再說了,趙王對付四爺的事,你知道多?”
傅長宛從袖子里拿出帕子了眼角的淚水:“長姐自個也說了,看我的穿著打扮,在趙王府生活的的確不錯,王爺很寵我,這是長姐想不到的吧。”緩緩地笑了,“我知道很多事,不止徐四爺,還有徐三爺……”
長宜蹙了下眉頭。
傅長宛繼續說:“徐三爺和舅父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徐三爺和徐四爺兄弟不和,外面的傳聞果然不錯,你猜怎麼著,徐三爺親自把徐四爺的把柄送給了我舅父,徐四爺遭了皇上的訓斥,長姐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長宜不由握了手心,如傅長宛所說,的確不知道,徐衍也從未和提起過。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長姐不必擔心,皇上還是很信任徐四爺的,不然也不會只是訓斥。”傅長宛慢慢的說:“當然,我還知道很多,如今徐四爺正得圣寵,他是皇太孫跟前的人,王爺又豈會不忌憚他。”
“徐四爺這樣護著長姐,想必應該也聽長姐的話吧,不如長姐回去和徐四爺商量商量,只要他在皇上提出廢立太子的事上不言語,王爺也不會再對他做什麼的。”
“你過來見我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吧?”長宜問道。
傅長宛搖頭道:“倒也不只是這些……不過只要徐四爺不再從中作梗,等他日王爺登基,必不了徐四爺的好。”
長宜覺得趙王真的是瘋了,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威脅皇上的臣子,但如今趙王也有這般跋扈的本事,皇上鐵了心的打擊太子邊的人,滋長了趙王的膽子。
長宜卻笑了一下,和傅長宛說:“這事容我想想吧。”
傅長宛顯然是沒有想到長宜會這麼快答應下來,微微有些驚詫,但很快臉上出笑容:“這件事只怕容不得長姐細細想……”
說話的時候從側殿的前面走過來十幾個穿程子的男人,個個兇神惡煞的,手中都拿著兵刃,還有剛才已經走了的徐元筠,丫頭婆子都瑟著不敢彈。
長宜再次看向傅長宛:“……你到底要做什麼?”
傅長宛笑著道:“長姐到這會還沒看明白嗎?妹妹能做什麼呢,不過是王爺想請長姐去一趟王府,喝喝茶敘敘舊罷了……我進王府這麼久,長姐可從沒去看過我呢。”
長宜看了一眼側殿周圍,按說起來隆福寺進香的人很多,但廟會剛罷,這會子香客反倒不多了,這麼一會子都沒見到一個人影。既然傅長宛敢明目張膽的帶著人把他們堵在這里,想必是有備而來。
站在長宜后的方嚴上前邁了一步,長宜向他搖了搖頭,雖然知道方嚴的手不錯,但對方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拼死抵抗只怕也難逃出去,何況這些人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
若是真起了兵刃,他們都是眷,本逃不過……何況還有天賜和瓚哥兒,是一定不能見的。
被押著的徐元筠忽然抬起頭說:“傅四姑娘,你口口聲聲著四嬸娘長姐,你們可是親生的姊妹,你這樣做又對你有什麼好……”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穿程子的男人把手中的刀放在了脖子上。
那冰冷的著寒的兵刃就擱在徐元筠白皙的脖頸上,即使是一個男人只怕也不住,何況一個宅里的婦人,徐元筠說話的聲音抖了幾許。
“徐大姑娘,原來是你,我差點沒認出你來。”傅長宛嗤笑了一聲,“你問問你的四嬸娘,可有把我真正當作親姊妹,我這樣做當然有我的原因,就不必向你解釋了吧。”
長宜著那刀刃又近了幾分,急聲道:“宛姐兒,快讓那人把刀放下來,不干元筠的事。”
傅長宛看了一眼,卻是笑了笑,慢悠悠的道:“長姐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比手示意了下,那人才把刀收了回去。“長姐,你不要想了,這里不會有人經過的,我勸你還是跟著我回去。”
“好。”長宜握了手,“既然只是請我一人,那就把他們放了,我跟你回去。”
……
長宜被兩個穿程子的男子帶到一間禪房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敲暈了過去,之后才被送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出了宣武門,直往崇北坊過去,路上行人太多,馬車剛剛拐進一個胡同,被一隊穿飛魚服的錦衛攔住了。
駕馬車的男子一看到領頭的錦衛連忙跳下了馬車,拱手了一聲“顧爺”:“您老怎麼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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