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窈這才氣呼呼的下了臺階,幾人沿著小門出了傅家,從偏門了徐府。徐家乃是世家大族,族子弟頗多,正經的學堂設在了楊樹胡同,足足占了半條街,而幾位姑娘們讀書的地方實則是徐家宅院中一亭軒辟的學堂。
長宜送到們安隅堂就折了回來,正好路過一僻靜的地方,遍植綠竹,倒是形了一道翠綠的屏障,微風吹來,竹葉沙沙作響,也不知是不是綠意作祟,長宜竟覺得此比旁的地方涼爽些。
在竹林中站了一會,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心下不由好奇這里是哪個地方,四下張了一番,見竹林后面有五間房梁,刷的白的墻,迂折的回廊,極意境,也不知是誰人住在這里。
長宜正想著,卻見從竹林中走出來一人,穿著青的短褐,正是徐衍邊的隨從萬春。
萬春走過來抱手行了一禮:“傅姑娘,屋里請。”
第15章 他想了想又道:“就寫你的名……
長宜看到萬春微微愣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里是徐衍的院子,剛才還在疑,怪不得這樣幽靜。不過這里是后院,徐衍怎麼會住在這里。
萬春見長宜沒有靜,又喊了一聲‘傅姑娘’,長宜朝他點了點頭,跟著萬春進了竹林,穿過長廊看到一座五間四架的正房,當中一條十字甬道,左右各設了耳房,萬春帶著長宜走到右手邊的門房,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傅姑娘,四爺在屋里看書呢,你進去就行。”
自打進了院子,長宜還沒有看到一個丫鬟婆子,心下更是疑,猶豫了一下,卻聽耳房傳來徐衍輕的聲音:“……怎麼還不進來。”
長宜這才察覺到一旁的槅扇是開著的,房中立著四五架黃花梨木多寶閣,上面堆滿了書,意識到這里是徐衍的書房。低了低頭,抬腳過門檻,映眼簾的是一幅墨竹圖,當中擺了一張花梨木大理石書案,旁邊放著青花大缸,了不畫軸。
徐衍坐在書案前面,上穿著日常的青布直裰。
長宜福了福子,恭敬的了一聲‘叔父’。
徐衍抬起頭看,笑著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大興?”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走到一旁的茶桌前,提著茶壺朝外面喊了一聲:“萬春,打壺熱水來。”
廡廊下響起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漸走漸遠,長宜回道:“昨兒中午才到的大興,我不知道這里是叔父的院子,誤闖了進來,還叔父見諒。”
長宜低著頭,許久未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徐衍倚在茶桌前面,正滿面笑容的著:“三姑娘,這是第 二回了,你我見諒。”
他生的好看,除了眉眼深邃,其實是偏的長相,按說起來以他這個年紀不住這等樣貌,就容易顯得相,可從他上卻毫看不到之氣,是那種經歲月磨礪方能淬煉出來的儒雅風流。
長宜不由得心中一跳。
徐衍的目卻落在了長宜的左手腕上,他命人打得手鐲,自然是能認得出來的,昨兒母親跟他說把鐲子送給了傅家的姑娘,沒想到竟然是傅長宜。
玻璃地的翡翠,通碧亮,落在纖細的手腕上,卻有一種別樣的瑩潤。
長宜低了低頭,看到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從袖口里了出來,聽徐太夫人的話音,這是徐衍找來的翡翠料,雕細琢卻到了的手里。總得解釋一下才好:“這是太夫人昨日給我的。”
徐衍點了點頭,了一眼窗外,似乎沒太在意,悄悄袖了手鐲,過了一會,聽徐衍說道:“是母親喜歡你才給你的,你就帶著吧。”
說話間,萬春就提著一壺熱水走了進來,徐衍接過熱水開始沏茶,長宜看到他嫻的燙了一遍茶,過了第一道茶,清淡的香氣就飄滿了屋子,徐衍倒了兩盞茶水,遞給長宜一盞。
“小心燙。”他輕聲囑咐。
長宜雙手接過天青釉蓮花茶盞,小心的著盞托立在前。
徐衍撥了撥茶蓋,輕輕呷了兩口茶水,問道:“你的字練得如何了?”
前些日子長宜一直在忙著給傅老夫人做里,只練了幾頁大字,搖了搖頭道:“寫的還是不好。”又一想還沒有當面謝過徐衍送來的字帖,說道:“還要多謝叔父的字帖,父親也說我這些日子寫字有進步了。”
徐衍‘唔’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指了指后的書案道:“你過來寫幾個字,我來瞧瞧。”
長宜震驚的了徐衍一眼,見他面淡然,好像在說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那可是他的書案……在家的時候,就連父親也不喜他人靠近他的書案,底下的丫頭婆子都不敢進屋收拾,有時候看到桌面凌,才會手整理一下。也不過因著是他長的份,父親才不會介意。
徐衍竟把書案借給用,長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愣了片刻,卻見徐衍已經騰出了地方,拿了一張澄心紙鋪在了書案上:“就在這上面寫。”他想了想又道:“就寫你的名字好了。”
長宜只得過去,徐衍順手接過手中的茶盞,也放在了一旁的紫檀高幾上。長宜抬頭看到兩只一模一樣的茶盞擺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筆山上的一管紫毫,蘸了蘸墨,認真在澄心紙上寫下三個大字。
傅長宜。
寫完方才抬起了頭,看到徐衍不知何時又端起了茶盞,著盞托正往邊送,十分的愜意悠然。看到他束著發,簪了一支竹節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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