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爺主關心:“你最近子如何?”
謝君點頭:“我很好,祖父可好?弟妹回家了嗎?”
謝侯爺嗯一聲:“回來了,們娘兒兩個住在西院,現在各吃各的,我看長生最近在學走路。”
謝君笑了一聲:“謹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謝侯爺嘆了口氣:“要是你爹知道了,肯定也很高興。”
謝君猶豫了許久,從袖中掏出那封信遞給他:“祖父看看吧,看完后就燒了。”
謝侯爺奇怪,接過信一看,頓時大驚。
他抖著手從里頭掏出信件,看了兩行后就痛罵起來:“這個逆子,這個逆子!”
謝謙的信有三頁,謝君只給了一頁,這一頁里頭沒有什麼的信息,只有謝謙跟夏元帝說的車轱轆客氣話。
謝侯爺一邊罵一邊眼淚,看完一頁后發現后面沒有了。
他知道是孫故意藏起來不給他看,他能猜到后面可能有一些兒子和老祖說的話,不太適合給他看。
謝侯爺哭完罵完后把紙還給孫:“既然知道他還活著,我就放心了。可憐當時被一刀貫穿口,他一個文人,也不知道了多罪才活下來的。”
謝侯爺雖然昏聵,他也是自己的孩子的,特別是這個最聰明的大兒子。
他都無法想象被一刀貫穿有多疼,能活下來怕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
謝君嘆了口氣:“總算是還活著。”
謝侯爺又了眼淚:“君兒啊,往后你爹就要靠你照顧了。”
謝君點頭:“祖父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爹的。只是祖父年邁,我們都不在京中。”
謝侯爺擺擺手:“不要,只要你們各自有前程,我老頭子好歹上有個侯爵,吃飯還是不問題的。
既然你爹跟了你們,那往后謹怎麼辦?”
謝君在心里思量片刻后道:“祖父,此事暫且不提,我會想辦法的。”
謝侯爺言又止,他其實很想問一問孫,就算占了南詔,以后也是邊陲之地,難道一輩子都那樣嗎?
等老祖沒了,朝廷肯定要削藩的。
謝君假裝沒看到他的言又止:“多謝祖父來看我,前兒父皇給了我一些滋補的東西,我最近不大吃得下,祖父帶回去吃吧。”
謝侯爺心里嘆口氣,罷了,不想說就不說吧,這個孫跟大兒子一樣,他們自己心里有盤算,從來不告訴他這個老頭子。
“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謝侯爺從孫這里得了些賜的好東西回家,等回到家中,他給孫回了些東西,然后讓讓趙姨娘給他準備了一些酒菜,他要找老太太喝酒。
楊氏這一陣子比較萎靡,娘家大哥沒了,覺自己失去了半拉腰桿子。
是的,楊氏覺得自己的腰桿子來自三樣東西,一是楊家,二是子孫,三是謝侯爺。
謝侯爺現在無無職,只有個空頭爵位,以后還是長房的,在眼里已經跟個廢差不多。
兒子不,孫子還小,就指夏元帝死了,和大孫子跟著楊家和白家一起揚眉吐氣。
偏偏夏元帝不死,醒來后就把老楊噶了。
楊氏哭了好久,人都瘦了不。
看到謝侯爺端著酒菜過來,楊氏只瞥了一眼,連話都沒說,繼續一個人坐著發呆。
家里的事現在是兩個兒媳婦當家,天沒什麼事兒干。
兩個兒媳婦到這里也是淡淡的,不管說什麼,都是“娘說的對”,不拍馬屁不奉承,不主不拒絕。
謝侯爺把酒菜放在桌子上:“想什麼呢?”
楊氏又瞥他一眼:“你有什麼事?”
謝侯爺給倒杯酒:“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你是我兒子的娘,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楊氏罵道:“你個老背晦不用得意。”
謝侯爺呵一聲:“我得意什麼,我又沒閣,我又沒做尚書。”
楊氏低聲咒罵:“你們不用得意,早晚都要還回來的!”
謝侯爺嗤笑一聲:“你哥都沒了,你還在這里忠心楊家呢。”
楊氏仿佛被踩了尾一樣:“還不是你們害的!但凡你們不搶兵權,我哥何至于為了朝廷籌謀,最后還不落個好!”
謝侯爺滋溜喝了一口小酒,他兒子沒死,他心里高興,但他不能告訴楊氏。
兒子已經改名換姓,老祖說過,這世間再無謝謙,他雖然不能認兒子,但不妨礙他高興。
“老楊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就算老祖有個什麼,自有陛下做主,他是個什麼東西,離間陛下和瑞王的叔侄關系。
好了吧,最后不還是被陛下舍棄了!”
楊氏仿佛被踩了尾一樣,立刻跟他對著罵:“早晚你們都一樣的下場 !”
謝侯爺繼續氣他:“我就是比他活得長,就算我死也是老死,不是被賜毒酒。”
楊氏氣得當場摔了酒杯:“謝淵,你這老賊,你這個頭烏!”
謝侯爺隨便罵,繼續悠哉悠哉地喝酒吃菜。
他今天高興。
氣完了楊氏,謝侯爺離開福壽堂,返回趙姨娘的居所。
南詔的事終于塵埃落定,滿朝文武雖然知道這仗白打了,也不敢說什麼。翰林院修史,仍舊把這功勞記在了夏惠帝的頭上。
千里之外的南詔都城云階城,六皇子終于等來了朝廷的圣旨。
因為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只有送圣旨的差役,并無宣旨之人。
他打開圣旨后自己看了一遍,然后傳給滿殿的文武大臣。
眾人一看,心里一驚,瑞王這是有了個獨立的小國了!還擁有十幾萬軍隊!
那他們要怎麼辦?圣旨上沒有任何安排。
陛下拋棄他們了?還是說,老祖不讓陛下安排?
謝謙第一個拱手:“恭喜殿下,微臣這微末之,還請殿下收容。”
六皇子看向老岳父,輕聲咳嗽了一聲:“先生謙虛了,先生大才,本王還需先生提點。”
裴驍跟著拱手:“恭喜殿下,末將愿意永遠追隨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六皇子笑著回道:“靖安言重了,不用赴湯蹈火,幫本王管好軍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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