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放了“高氏”與孩子們出來,被崔大將軍接回了崔家。
這位高氏本名周韻,早年太皇太后從民間選的家世清白的郎,甚至還有父母兄弟皆在。
崔家接納了。
然而,崔家為了顧及面,崔大夫人也要考慮兒孫們的面子,把周氏與的孩子們寄養在八爺名下。
“八爺當年病死在戰場上,無功名、無子嗣,沒個供奉香火之人。這對雙生子,就養在他名下。”崔大夫人對外說。
又說,“周氏不明不白跟了大將軍,到底不檢點。若接了進府榮華富貴,了倫理綱常。
就送回故鄉靜養,崔氏給一套宅院、六百畝良田,往后每年都給送五百兩銀子,直到壽終。”
孩子養在崔氏族中,選了娘和丫鬟照顧他們倆;周氏送走。
整個伏天,滿盛京城都在看崔氏、鄭氏的熱鬧。
申國公府固然很引人注目,崔大將軍有私生子之事,更吸引目——普通人還是喜歡聽這些男緋糾紛,而不是政治丑聞。
外頭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崔大夫人手段狠,面慈心毒。
先是借著去世小叔子的名義,把崔大將軍和兩個孩子隔開,不讓他們“認父”。
又把周氏送走,不與崔大將軍見面,免得舊復燃。
也有人夸崔大夫人睿智。
私生子養在去世小叔子的名下,彼此有利,還保全了長房兒孫的面。
周氏送走,了一個攻訐的患;而錢財上又大方,一年五百兩的供給是非常厚的。要知道普通的侯爵,朝廷一年給的爵祿也才六百兩。
普通百姓都覺得仁至義盡了,哪怕周氏抱怨也只是不識好歹、貪心不足。
不管怎麼說,這次之事只是一個笑話,沒有搖崔氏基。
外面傳,雍王府部也傳。
孔媽媽每日出去買菜,都要帶各種趣聞回來,與眾人分。
駱寧對著賬簿,偶爾聽一耳朵。
流言蜚語到了離奇的地步,不過都是無關痛的小事。崔大將軍與南詔王庭勾連、為了金礦屠戮村莊的事,幾乎沒人提起。
崔大夫人故意制造了很多噱頭,都是大家茶余飯后興趣的,把真正危險的事遮住了。
崔正瀾悶在屋子里好幾日,特意來找駱寧。
駱寧把服侍的人遣下去,要單獨與駱寧聊。
“……當初高氏王庭搖搖墜,權臣尹氏幾乎把控了整個局勢,高氏公主向我大伯求助。
而后不,就勾搭我八叔,楚楚可憐的。我八叔只比我大四歲,年紀輕經不住事。
大伯嚴令他不許接高氏王庭的人,將來會沾染叛國罪名。八叔私下里與來往,此事瞞住了大伯,我卻是聽說了幾句。
再往后的事就不知道了,八叔是一場戰役中了傷,高燒不退去的,他與高氏公主到底怎樣,說不明白。
如今大伯母把那兩個孩子過繼在八叔名下,說不定他們就是八叔的孩子。”
駱寧:“……”
崔大夫人想要瞞著所有人,卻忘記了還有親歷者。
崔正瀾也是猶豫了好幾天,不知是否該說。
最終決定,還是說出來。
王妃是靠山,將來前途都指幫著說。王妃如此好,還故意欺瞞,著實不厚道。
“我大伯鐵面無私,將軍牢記軍紀是天,他絕不會接近高氏公主。那兩個孩子,說破天都不可能是我大伯的。”崔正瀾又道。
駱寧:“我也覺得這是污蔑。還好,高氏公主是假的,真實份是太皇太后的眼線。崔將軍這次危機解了。”
崔正瀾:“還有金礦的事,這件事我更清楚了,當時我就在!”
駱寧坐正幾分:“幕是什麼?”
“是南詔國的細作所為。權臣尹氏的人,想要用這個村子拖出我大伯的,讓他不干涉南詔國王庭更替,尹氏打算謀朝篡位。
我們接到了報,趕過去的時候,整個大村子五百多口人,無一幸免,而金礦口被暴出來。
大伯當時面無人,偏偏他邊跟著不人一起去查看,消息不可能封鎖得住。死了人、又有金礦,哪怕我們都知實又能如何?
傳到朝廷口中,我們站出來作證,都只是袒護我大伯,無法自證清白。尹氏想要我大伯被換掉,換個更親近他們的大將軍去駐守。
這件事我大伯嚴令所有人閉,任何人都不準提起,卻又時刻提心吊膽,時刻擔心鬧出來,不僅他遭殃,他手下的將領也要吃掛落。
卻沒想到,我那個不爭氣的八叔,與高氏公主的私,正好替大伯洗刷了此事。大伯一塊心病解了,我也放了心。”
說到這里,崔正瀾又更正說,“是鄭家,替我大伯洗清了冤。要是申國公先知道此事,把它刨出來定罪,崔家危矣。”
兩件事的前后順序一變,崔家立馬就抓牢了機會。
崔正瀾沒有再見過高氏公主和周韻,不知道掉包了,才能把這件事解決。
崔大夫人不僅是有運氣,還因為消息靈通、腦子靈活,缺一樣都不行。
而前世崔家那般被,崔將軍因此解甲,除了他們毫無準備,估計也是崔將軍沒把金礦的事告訴崔夫人;等用高氏公主定了崔大將軍的罪,鄭家稍后查到了金礦,再翻出來攻訐崔家就是自打臉,兩件事的矛盾會讓崔大將軍。
雖然兩者用了輕的,到底把崔家拿下了,而政治爭斗不是要什麼正義,只是目的。
斗敗崔氏,就是鄭氏的目的,崔家自己沒把這兩件事結合起來置,是他們自陣腳、心虛了,著了鄭家的算計。
駱寧的提點,幫了崔家一個大忙。
這些多余的話,駱寧沒有和崔正瀾聊。
崔正瀾掏心掏肺對,什麼都告訴;而駱寧盡可能把藏住,不給崔家招惹麻煩,來回報崔正瀾的信任。
兩個人說了半晌的話。
崔正瀾又說:“王妃,您改日去崔家做客,帶上我。我想回去看看那孩子,像不像我八叔。”
駱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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