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掛了？

戚栩握著手機，著靜止的屏幕，整個人懵叉叉的，完全不著頭腦。

不是，這人什麼意思啊？

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打電話過來，到底什麼事呀？難道就是為了問一句，吃了嗎？

不對啊！這也不是吃飯的時間啊？

難道？想約自己吃飯？

戚栩的猜想，往天馬行空的方向偏離了一會兒之后，又掉落回來。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他如今可是個重傷病患，距離出院還要十幾天呢，怎麼可能約飯？

排除這個可能之后，戚栩又假設了十幾種可能。

他是打錯了？無聊了？寂寞了？發癲了？腦子短路了？傷口發炎了？神經錯了？

……

直到，最后一種猜測冒出來后，直接把前面所有的猜測全部推翻。

哦，我知道了，那個混蛋肯定是想賴賬，不還我錢！

對，一定是這樣！

聽他打電話那張心虛的模樣，都能明顯覺到，急促錯的呼吸聲，準沒錯。

戚栩的腦細胞，飛速運轉著，用盡所有能量，集中全部智慧，努力思考著，要如何應對陸時序的賴賬問題。

這個問題，可太重要，太嚴峻，太難搞了。

以至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直的趴在床上，再也睡不著。

怎麼辦，怎麼辦？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拿到我的幾百萬？

而陸時序也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惆悵郁悶。

懊悔剛才那通電話沒有發揮好。

嫌棄自己腦瓜笨，笨，連好好說話都不會。打個電話就掛了，那小醫生定會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

煩死了。

現在到底要怎樣向那個小醫生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沒有擾，沒有瘋癲，沒有發神經。

兩個不同頻道的人，因為不同的憂愁，苦苦煩悶著。

最后，還是陸時序這鋼鐵直男，腦子突然開竅轉了個彎，又一次給小醫生打電話。

戚栩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接聽。“喂！”

“那個，還是我！”

陸時序的語氣，依舊生，得如同風干幾十年的老饅頭一樣。

“哦，我知道啊。”

戚栩雖然沒有備注，可看到那串讓人心驚跳的號碼，就已經知道是誰。

“哦！”

陸時序在腹中麻麻打了一百遍的草稿，又了無字書，空白得不知該如何張。

這兩人，還真是奇葩。

一個遲鈍，一個不善于表達，湊到一塊真是尬得移、聯通、電信三大通信巨頭都替他們捉急。。

兩臺手機明明正在通話中，卻安靜得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信號卡殼了呢。

最后，還是戚栩憋得不了，主問他。

“陸先生，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陸時序這才想起那蹩腳的借口，張兮兮的說。

“明天，你有空嗎？”

他問我有空干嘛？難道真是要約我吃飯嗎？天吶，他那麼好，我一點也不想赴約，怎麼辦，怎麼辦？

戚栩腦瓜子轉了一大圈，最后堅定的回答。

“沒空！”

陸時序又問。“那后天呢！”

戚栩依舊回答。“也沒空！”

陸時序堅持不懈地繼續問。“那大后天呢？”

戚栩堅決如鐵的回答。“還是沒空。”

陸時序抑郁了。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有空？”

戚栩心跳加速，神經打結，聰明的腦袋瓜子，飛速思考著，要怎樣徹底杜絕男擾。

“我很忙的，基本上每天都沒空，要從早忙到晚。”

“喂，你到底要干嘛？”

聽到說很忙，想必生活不易，陸時序莫名開始心疼。話也多了起來。

“我不是欠你錢嗎？我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好讓家人過來，把那張卡解凍。”

“這樣，你就能早日把錢取出來。”

啊？戚栩捂著，發出一聲土撥鼠的尖。然后，是用力捶打自己的聲音。

死腦筋，死腦筋，我讓你胡思想。

死，死，我讓你瞎說！

嗚嗚嗚~我真是笨死了！

天底下，還有比我更白癡的笨蛋嗎？

陸時序聽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嗚嗚嚶嚶聲，不知在干嘛。

好奇的問。

“戚醫生，你怎麼了？”

戚栩連忙收起自己抓狂的緒，改的冷冰冰態度，用最甜，最輕，最嗔的聲音，向陸時序撒。

“陸先生，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我不忙，我有空，我每天閑的發慌。我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有時間。你隨時可以約我。”

“如果，你可以約早一點的話，我就更開心了！”

噗嗤！陸時序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算是明白了這小醫生心里的小算盤。

合著是別的事就沒空，涉及到還錢就有空。

真是個明的小財迷。

看在這麼可的份上，就如所愿，早一點好了。

“那行，就約明天，怎樣？”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果那張卡明天就能解凍的話，我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

戚栩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陸時序隔著屏幕都能覺到的開心歡喜。

早知道這麼容易滿足，直接拿錢說話就好了。何至于糾結煩惱那麼久。

“那你今晚，好好睡覺，做個夢。明天，等我電話。”

“嗯！謝謝你，陸先生。”

因為有求于人，戚栩不好意思先掛電話。

而陸時序等著先掛。

于是，兩個人又傻乎乎的僵上了。

見屏幕亮著，陸時序又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喂，你吃飯了沒？”

這次，戚栩想也沒想，就如實回答。

“還沒呢！”

正好是晚餐時間，陸時序問。

“景南路有一家特飯館，口味好。我讓阿亮去點餐了，要不要給你帶一份？”

“他們家的紅燒魚，清蒸，香辣蟹，糖醋里脊，酸辣壇子都很好吃。”

不知小醫生喜歡什麼口味，他把酸甜辣口的菜品都報了一遍。

戚栩一看，將近晚上7點，醫院食堂早已下班。若要出去吃的話，路程有點遠，確實有點想懶，不想走。

陸時序說的那些菜，聽起來就流口水，還真把到了。

“那個，方便嗎？”

陸時序很高興，沒有拒絕。

“當然方便。你喜歡吃什麼，我讓阿亮買。”

“隨便。辣一點的都行。讓老板別放蔥。”

原來喜歡吃辣，不吃蔥。陸時序牢牢記住了。

“好，你等著，一會我讓阿亮買好給你送過去。”

說完，陸時序覺得不對，又連忙改口。

“那個，我們不知道你住哪。等會兒，你還是過來病房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