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肅禮將車開到了一個人和車都的路段，這里是去江洲育場的方向，道路寬敞平坦，紅綠燈也不多。

許惟昭看著方肅禮一一，講開車要點，只覺得他好像在和尚念經，但又聽進去了一兩句。

“你走你自己的道，不用管別人，快慢都沒關系。”

“另外，腳沒踩油門時，都要放在剎車上面，記住了嗎？”

“不要張，你在車里，很安全。”

……

方肅禮看著一臉懵的許惟昭覺得傻的有些可。

“好了，來試試，我就在副駕駛，別怕！”

一上車許，許惟昭就調整座位，方肅禮個高長，他的視野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老公，第一步是干嘛來著？”

“腳在剎車上，啟車子。”

“然后呢？”

“掛檔。”

“然后呢？”

“松手剎。”

“哪個是手剎來著？”

方肅禮…………？？？？

“這個，記住一定要準備就緒后再松手剎。”

“好的，然后是踩油門嗎？”

“嗯……剛開始輕點油門，確定車子走了再慢慢加速。”

許惟昭輕點油門，車子總算是在走了，可就是速度一言難盡。

“昭昭踩油門。”

“踩了呀。”

“可以踩重點，這太慢了。”

“我不敢。”

“這附近沒車，別擔心。”

許惟昭瞟了眼儀表盤上20碼，輕踩了踩油門，速度快了，但立馬又條件反似的踩了腳剎車，車子徹底停了下來。

“停下來做什麼？”

“不小心踩了剎車。”許惟昭見車子停了下來，趁機深呼吸了下，順帶掛了空檔。

這也是方肅禮說的，車子停下來就養習慣掛空擋，不管是等紅綠燈還是其他時間，哪怕腳在剎車上。

方肅禮心說踩剎車總比不小心踩油門強，“嗯，那繼續走。”

許惟昭聽話的走踩了腳油門，車子卻紋不。

“老公，怎麼不走了？”

方肅禮……“你沒掛檔。”

許惟昭點點頭又掛了檔，但掛的是倒檔，車子往后退著，嚇得猛踩剎車。

……

個把小時下來，許惟昭踩剎車的頻率比油門多，好好的轎車被開了搖搖車，時不時猛停一下。

方肅禮捻捻眉心，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自己老婆……

后面踩剎車的病改了改，但速度依舊慢到方肅禮懷疑人生。

“老公，車子怎麼又不走了？”許惟昭側頭看向旁邊有些昏昏睡，又完全不敢睡的男人。

“你自己想想。”

方肅禮打了個哈欠，聽聲音就知道又是手剎沒放，但現在開始讓自己發現問題。

許惟昭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求助地看向旁撐著頭看向自己的男人。

“老公……”聲音委屈。

“手剎沒放”

“唔，這樣。”手剎一放，油門一踩，車子還是紋不。

求助的目再次看過去……

方肅禮將頭轉向窗外，做了個深呼吸，斂了斂神。

“剛剛你掛了空檔。”

車子總算走了起來，許惟昭輕輕呼了口氣，余看了眼旁邊男人，還好，沒有生氣。

“踩油門。”

“眼睛多掃幾眼路口有沒有人。”

“過路口腳一定要在剎車上。”

……

在方肅禮的耐心指導下，車子慢慢開向有行人的路上，速度也在慢慢提升，許惟昭有些竊喜，居然會開車了！！！！！

方肅禮看了眼背越繃越直的許惟昭，一到有人的地方，恨不得把脖子拉長頸鹿看前面，整個人顯得張極了。

“昭昭，別張，大家都是各走各的。”

“嗯嗯，我知道。”

“那加速。”

“我不敢。”

方肅禮……

他這輩子也就今天坐過速度不到30碼的車，看了眼外面那輛老頭樂，他忍不住又捻了捻眉心。

“昭昭……”他言又止。

“怎麼了？太快了嗎？”

方肅禮……

“不是，旁邊的老頭樂都超過我們了。”

許惟昭汗，有這麼慢？但還是輕點了下油門，速度快了點，又開始張。

三老頭樂上坐著一個老頭，他很是奇怪這輛車是怎麼了？

壞了嗎？怎麼能慢這樣？

秉持著樂于助人好公民的心，他按了幾下喇叭，想問問司機需不需要幫忙？

許惟昭一聽到喇叭聲就更慌了，趕踩剎車停了下來，打開車窗。

“大爺，怎麼了嗎？”

老大爺也停了下來，“沒有沒有，我想問問你們的車開這麼慢是不是壞了？前面路口有家修車店。”

許惟昭……

“沒有……我……在兜風……”

“這麼慢哪有風？”老大爺口直心快。

許惟昭的臉瞬間就紅了，有這麼慢？

方肅禮剛剛一直握拳掩飾著角的笑意，此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惟昭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竊喜已經然無存。

“大爺謝謝你，我剛學開車，開得慢點……”

“哦……怪不得，那慢慢開，安全最重要。”

老大爺騎著他的老頭樂走了，車陷了沉默后，方肅禮沒說話，怕自己一出聲就是笑聲。

“我不學了！”許惟昭把車一停，說著就解開了安全帶，想要下車。

方肅禮一把拉住，“乖，你現在就是速度慢點，你要直接不學了那可就是前功盡棄。”

“那你不許笑話我了。”

“不笑不笑。”說是這麼說的，眼里卻都是笑意。

“剛剛……真的很慢嗎？”

“還行，這個速度我們能在半夜12點前到家。”

許惟昭……

“我要不……以后再學吧。”

“不行，走完前面那個路口再說。”

方肅禮不肯放下去，練了這麼久還沒過一個紅綠燈，一直在這條直路打轉。

許惟昭無奈重新啟車子，好在速度終于提了上來，過紅綠燈時的習慣也都牢記著。

“進步很大，咱們繼續往前開。”

……

后面，車子越來越多。

許惟昭無論如何不肯再開了，是真怕。

方肅禮也沒再迫，慢雖然慢點，好歹敢開車了，也算沒白費這幾個小時。

幾天后，方肅禮又帶著許惟昭去練車，但他沒想到，人家把前幾天學的全忘了，又是一副從沒過車的樣子。

反反復復幾次后，方肅禮看到車庫那輛手檔的老古董就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