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店昏暗的包廂中，此起彼伏的聲音還在繼續。

時不時伴隨著幾道的，正滿臉討好地安男人：“哪能啊……張老板以前就照顧我，我這不是趁著這幾天我家那位出門，特地來謝您的。”

“以前？”

說起此事張老板仍然不滿，不悅地冷哼一聲，然而在付艷艷上的力度不減，懲罰似的罵道：

“賤人，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說跟人懷孕就跟人懷孕了，今天又忽然聯系我……老子還以為你是來要新婚賀禮的！”

“您還愿意見我，就是艷艷最好的禮。”

悶哼一聲，雙手若無骨，依偎在張老板上嗔怪道：

“我被沈杰那小子的花言巧語蒙騙，經歷了這麼多事，現在想想，還是您本事最大。”

“我那大姑姐……”語氣變得委屈可憐，狀若無意埋怨道：

“欺人太甚，竟然找外人一塊算計我，我氣不過，可又沒辦法……只有您能幫我了。”

……

直到沈禾離開，顛鸞倒的包廂始終房門閉，不見任何人出來。

拿著老板娘的證，逃也似的走出按店，現在回想看到的一幕幕仍然覺得辣眼睛。

“下次說什麼也不接這種地方的案子了。”

沈禾心有余悸，碎碎念著回到律所。

-

然而剛到律所樓下，就見廣場上停了一輛輛車，辦公室的同事們也都互相打著招呼，三三兩兩一同出發。

“沈禾？快來！”

遠遠地，辦公室前輩看到沈禾，連忙招手道：

“快，今天團建的日子你干嘛去了，趕走該出發了。”

“這麼快？”沈禾一拍腦門，連忙收好資料迎上去，歉意道：“我給忘了，剛剛去理了一個案子……咱們怎麼過去啊？”

“諾。”同事示意，沈禾這才發現，廣場上還停了一輛大。

“沒車的得坐大，不過咱們辦公室有好幾個開車來的，你就跟我們一塊兒得了，省得坐大不舒服。”

一邊說著，一邊熱地推沈禾坐進車，接著坐在沈禾邊，興道：

“今天可是罕見的全員到場，還是溫泉……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沈禾莫名其妙，愣了一瞬后下意識重復道：“……什麼？”

“別裝。”

同事白了沈禾一眼，這次低了聲音，語氣曖昧道：“泡溫泉可沒人穿得嚴嚴實實的。”

說完，視線還在沈禾上緩慢打量一圈暗示，而后在沈禾分外戒備的眼神中，帶著艷羨道：

“江律師也在哦……”

沈禾臉瞬間紅。

下意識以為這人猜出了自己和江北鄰的關系，連忙試圖解釋，就見同事收回目，莫名其妙地看了沈禾一眼：

“你臉紅什麼？你也眼饞江律師。”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沈禾的肩膀，煞有介事地指著周圍一圈的同事，安沈禾：“我們自從知道團建是溫泉開始，最期待的就是……”

說到這，拉長了音調，和車上幾人對視一眼，各個神玩味道：“當然是好奇江律師每天健的完材。”

“所以！”再次摟著沈禾安：“眼饞江律師很正常，我們都饞，所以別不好意思了！”

……

那句‘我們都饞’，仿佛帶著魔咒，一遍遍在沈禾腦中回，仿佛五雷轟頂，讓沈禾手足無措。

仿佛被一般，聽著幾人一路上興高采烈地討論，卻始終面紅耳赤，不敢深想和江北鄰那些……說出去會被同事們暗殺的夜晚。

-

“走了，別發呆了。”

直到來到山莊部，幾人換好服相約選了溫泉池，臨走前拍了拍沈禾的肩膀：

“都臉紅一路了，下次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說這些了，小姑娘臉皮這麼薄啊？”

“沒，沒有沒有，我就是太悶了。”沈禾連連擺手，拍了拍發熱的臉頰道：“你們先去吧，我很快就好。”

“行，一會去找我們玩。”

幾人很快離開，更室只剩下沈禾一人。

對著鏡子打量自己，見鏡中人細弱白皙，卻不失，正在燈下熠熠生輝，年輕好……

于是沈禾又是一陣臉紅，不好意思就這樣出去。

正在沈禾翻找浴袍時，門外傳來“篤篤”兩聲。

還不等沈禾回應，只聽一道腳步聲隨即響起，懶散停在沈禾后不遠。

接著，悉的聲音傳來：“沈禾，好久不見。”

“……趙夏。”

皺眉起，看著環抱雙臂，目不善的趙夏，下意識退后一步，冷聲戒備道：“你怎麼來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我覺得有。”

經歷過停職，趙夏眉宇間多了幾分鷙，神莫測地盯著沈禾打量半晌，輕嘖一聲挑釁道：

“還是說，你連跟我說幾句話的膽子都沒有？”

“你這樣沒有意義。”

沈禾并不吃激將法。

有遠離危險的意識，于是當即起，越過趙夏向外走：“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的談除了讓你發泄緒以外，對我沒有半點好。”

輕但平靜的聲音頓了頓，沈禾接著道：“相反，你還會影響我的心。”

“你！”趙夏一噎，不敢相信這種話會是包子沈禾說出來的。

氣得臉紅白加，猛地一把拉住沈禾，咬牙切齒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知道了你的什麼嗎？”

……

室落針可聞，兩人沉默良久，在近乎凝滯的氣氛中無聲對峙。

趙夏刻意低后略顯沙啞的聲音無聲回，一下一下擊穿沈禾的心理防線。

本就對江北鄰的存在極其敏，尤其已經被同事們洗腦了一路，如今驟然聽到趙夏這樣說，于是難免開始懷疑。

懷疑是不是當真知道了自己與江北鄰的關系……

半晌后，沈禾強下心中的慌，定了定神反駁：“我沒什麼見不得的，你詐我也沒用。”

“那你怕什麼？”

見沈禾如此反應，趙夏暗自竊喜，有竹地向外走去：“隔壁有間空池子，那里沒什麼人，你最好快點來見我，否則……或許你就真的沒有了。”

“畢竟……”

轉過，惻惻地笑了：“人盡皆知的事，可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