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

“只是一些淤青而已，不用了吧。”沈禾干笑兩聲，默默從江北鄰手中出手腕，匆匆敷衍過去。

誰知江北鄰并非隨口一說，而是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思忖不過一瞬間，他已經做好決定，直接拿出手機，在大群編輯消息。

很快，所有人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信息。

江：【恭喜沈禾順利結案，為律所再添戰績，本次案件過于復雜，為了表示獎勵，律所決定借此團建一次，大家相互流……】

前面的腔被沈禾匆匆掠過，其他人同樣如此。

因為江北鄰的重點是，要帶大家集團建一次，目的地正是溫泉山莊！

“嗚呼！江律師大氣！”

“恭喜恭喜，恭喜沈律師漂漂亮亮辦了一樁大案，讓我們都跟著沾……”

“恭喜沈律師！謝江律師！”

“贊江律師。”

……

一連串的信息知之下，有人恭喜沈禾，有人謝江北鄰，但無一例外的，都對這次團建興致。

這下沈禾為團建的由頭，就連拒絕參加都不行，只能糾結地看向江北鄰：

“江律師，這也太破費了……律所不缺這種大案的。”

“但你是新人，作出表率是應該被獎勵的。”江北鄰提著沈禾進了車中，單手調轉方向盤，一邊整理沈禾的安全帶，淡聲道：

“只有讓大家看到做出業績會有獎勵，才會有更多的新人律師選擇江泰，這對于你我是共贏。”

“還有。”

他頓了頓，看向沈禾的目中帶著一明，宛若一只老狐貍在向沈禾炫耀：“團建律所出錢，我沒什麼可破費的。”

“相反，我用你來提議，給大家謀福利，是我該謝你。”

雖然律所的錢就是他的錢。

但這一點沒必要被沈禾知道。

-

“啊？”沈禾一愣，果然心好轉，恍然大悟看向江北鄰：“原來是這樣……”

“還是我懂得太。”

沈禾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提醒自己律所水深，以后一定要留心。

還好江北鄰不是壞人，否則恐怕什麼時候算計自己了，還要替江北鄰數錢。

“好吧……”

半晌后，沈禾默默相通，努了努腮幫子躍躍試道：“我還沒去過溫泉呢！沒想到第一次去就是我自己的功勞換來的。”

默默為自己打氣，眼神逐漸堅定，直到下車后眼中還閃爍著興的，迫不及待地要告訴爺爺這個好消息。

-

“沈小姐來了？”

“嗯，我來看看爺爺！”沈禾腳步輕地和路過的護士打招呼，眼睛微微彎著，一路含笑地走沈慶山的病房。

他前幾天再次住院做例行查看，病也已經好轉很多，如今哪怕在醫院，沈禾的心也不再像以往那樣沉甸甸。

“爺爺！”

這次來得巧合，甫一走房中，就見到沈慶山已經睜開眼，正靠在床上看書。

他時不時走神，神悵然若失，但在見到沈禾的第一時間，迅速藏好眼中的失意，慈藹看向沈禾：

“禾禾來了，今天有什麼好消息啊，這麼高興？”

他笑呵呵看向沈禾，眼中滿是寵溺。

“今天我辦好了一樁大案子，領導還獎勵我去泡溫泉！”

沈禾出凳子，順勢給沈慶山削水果，一邊用浮夸的語氣哄老人高興：“領導還說這個案子特別復雜，沒想到我一個新人能辦好，特地夸我呢！”

“是嗎！那當然要夸，我就說我的孫是個當大律師的料！”

一老一小相互恭維，瞬間將病房的氣氛帶得輕松愉悅，沈慶山笑呵呵接過沈禾削好的蘋果，正要收回手，卻被沈禾敏銳地捕捉到手臂上的紅痕。

對這紅痕再悉不過！

因為來到醫院之前，剛剛用散將自己脖子上的淤青遮蓋，對于這種傷口的模樣，自然是一清二楚！

“您傷了！”沈禾一把抓住他，手上的作比眼睛快，一把擼起沈慶山的袖。

在看到他手臂上斑駁錯的淤青后，瞬間紅了眼：

“這是什麼？爺爺，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出頭……”

“禾禾！別鬧，我能什麼傷。”沈慶山瞬間變得嚴厲，竭力藏自己的緒，訓斥沈禾：

“我在醫院好好的，怎麼可能傷，這就是爺爺不小心到了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可不能疑神疑鬼的，看誰都像壞人啊！”

“爺爺！”

“這怎麼可能是撞的！”

若是撞擊，一般要麼是大面積鈍傷，要麼是整齊劃一的劃痕。

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整個手臂被遮擋的位置上全是傷痕，且有輕有重，痕跡凌，明顯不是出自同一時候的傷！

當即起，憤憤道：

“不行，我要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禾禾！”沈慶山這次聲音嚴厲了些，親自將手在枕頭上，示范給沈禾看：

“我就是這幾天睡覺都不安穩，胳膊總在枕頭下邊，這才出這麼多印子，別大驚小怪。”

“真的？”沈禾將信將疑。

見似乎還不信，沈慶山無奈道：“你與其懷疑是誰傷我，不如幫我想想辦法，晚上怎麼睡得好。”

“不然我睡不安，這有印子還會出新的，到時候你要和枕頭講道理嗎？”

“噗呲——”沈禾被他逗笑，埋怨地看向沈慶山，下眼中的懷疑，配合道：

“好，我這就想辦法！”

……

然而走出病房后，沈禾神輕松和沈慶山道了別，卻瞬間臉沉了下來。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傷害爺爺，而爺爺為了不讓自己擔心，竟然也一直瞞著自己！

要不是這次意外發現，要不是自己剛好認出來……

說不定還真被爺爺糊弄過去，只以為是什麼出來的和痕跡了。

于是故意加重腳步，告訴門的人自己已經走遠，然而在即將走電梯時，卻腳步一轉，閃躲樓梯間。

不多時，沈慶山的房門沒有靜，隔壁房間卻‘咔噠’一聲被打開。

走出的是個慢騰騰的圓潤人，正一手提著外賣盒，一手拿著電話，滿臉不耐煩地和對面爭執。

“沈禾沈禾沈禾，除了念叨沈禾你還會什麼……你也就這點本事，同樣是一個媽生的，你怎麼就這麼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