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次的合作你來負責？”

隨著王經理試探的聲音響起，沈禾無奈到甚至有些想笑。

挑眉看向王經理，確認道：

“您真是這麼想的，將這份合同移給趙夏？”

見沈禾開始問，客戶以為不愿意，于是再次給王經理施：

“你知道的，我的要求一向很高，失誤過的合作方很會再用第二次。”

暗含威脅的聲音一出，王經理更加堅定，一口咬定道：

“您放心，沈禾這次做錯事，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們就換趙夏負責。”

說完越過沈禾，徑直看向趙夏：

“你愿意嗎？”

“王經理您放心。”趙夏自信滿滿，挑釁地看向沈禾：“我一定會比沈禾做得更好。”

于是，在趙夏與周總的一唱一和之下，原本屬于沈禾的客戶，竟然落在了趙夏手中。

洋洋得意，拿著合同趾高氣揚離開，指尖的紅墨水十分醒目。

-

很快，這份全新的委托人合同送到了江北鄰的辦公室。

他正要簽字，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間頓了頓，而后神自若，不疑有他地繼續簽字審批。

但他不自然的停頓還是落在了關汀眼中。

“讓我看看。”猛地靠近，猝不及防出合同，隨意地翻看兩眼，滿不在乎道：

“這不是沈禾那個合同嗎？怎麼跟上次的不太一樣……水平下降這麼多？”

見還在一通翻，江北鄰無奈提醒：

“看名字。”

“名字？怎麼了……”關汀不解，隨手翻到最后一頁。

卻發現原本寫著沈禾名字的位置，現在赫然變了——趙夏！

“這什麼況。”關汀下意識問出口，同時還松了一口氣。

就說沈禾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水平的合同，原來不是沈禾做的。

虛驚一場……

關汀彎彎繞繞見得多，如今看到名字，短短幾秒鐘便想清楚一切。

“這些，這個新來的趙夏就等于說是原地升值了，以后和沈禾同級別。”

“可憐的沈禾，新人剛到第一天就失去了前輩份……江北鄰，你不給小姑娘出出頭嗎？”

這趙夏搶的可是合同，四舍五搶的是沈禾在律所的生存空間。

江北鄰要是這都不出頭，以后難道誰都能欺負沈禾一腳？

然而關汀等了半晌，也沒見江北鄰有所反應。

疑回頭，見這人居然早就開始重新工作，沒將的話放在耳中！

“你真不管啊？”關汀再次他。

“不必。”

半晌后，江北鄰抬起頭，目清冷看向關汀，不知在向誰解釋：

“我不會手幫，這件事需要自己理。否則沒有任何作用。”

若是每次委屈了都等著別人介，這對沈禾的長毫無作用不說，甚至還會有副作用。

“……行吧。”關汀聽懂了，但還是默默同了一把沈禾。

男朋友是個老古板，沈禾大概是不到什麼甜甜的了。

-

眾人想象中的沈禾與趙夏理論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神如常，似乎轉頭忘了這件事，下班后徑直去了醫院，腳步才開始沉重起來。

偽裝了一天的心慌意終于再次冒出來。

現在沒有任何事比何遠森的更加重要。

失神向病房走去，對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恍若未覺，漸漸地開始渾發麻。

張到一定程度，會渾僵，抗拒即將見到的，虛弱躺在病床上的何遠森。

經過一拐角，迎面撞上一個行匆匆的護士，沈禾連忙替扶好推車，提醒道：

“小心。”

“謝謝謝謝……”小護士匆忙道謝。

方才要不是沈禾扶了一把，這一車藥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而就在道謝的期間，沈禾目下意識看了一眼推車，發現上面的編號正好是666，失笑道：

“你這個編號還好的。”

“是吧。”

那護士見沈禾長得好人也隨和，笑瞇瞇應了一聲：

“我們科室覺得這個編號吉利，就給我用了，別的科室想要我們都不給呢。”

炫耀的語氣讓沈禾忍不住一樂，沉重的心也好多了。

于是又順著小護士的話，看了一眼上的號牌，發現對方是兒科，于是順勢夸贊道：

“那就祝你們的每個小朋友都能康復，順順利利地。”

“嗯！一定會的！”

小護士興高采烈地離開了，沈禾繼續向前走。

然而盡管做了重組的思想準備，再次見到何遠森，沈禾還是震驚于他現在的虛弱。

隔著玻璃窗，沈禾能清晰地看到他蒼白的皮上管盡顯。

不知是失過多還是溺水太久，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的白，甚至將他儒雅沉穩的氣質都沖淡了幾分。

往常一不茍的發此時垂下，將眉眼遮住一半，出消瘦靜謐的半張臉。

峰安靜合上，蒼白無比，一半曝在窗外黃昏中，一半被影籠罩。

蒼白到好似隨時會消散。

放輕腳步走進去，小心翼翼地為何遠森拉上一半窗簾。

后傳來‘咔噠’一聲，沈禾驚喜轉，一何教授還沒出來，卻失地發現是一個護士推著車進來。

他見到沈禾時詫異一瞬，而后猛地低頭，悶聲悶氣道：

“為病人換藥。”

“好。”沈禾點點頭，莫名覺得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想了半天卻想不起來。

然而眼神無意間一瞥，卻發現推車的編號竟然是666！

“不對！”

這輛車不對勁！

沈禾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過護士的雙手，將他手中的藥丟掉，質問道：

“你究竟是誰，你本就不是護士！”

兩人瞬間廝打起來，沈禾拼命想要拽掉他的口罩，就在對上那人眼睛的一瞬間，猛地回想起來。

“你是張霖！你為什麼要害何教授！”

瞬間失態，死死拉著張霖，大聲呼救：

“快來人啊，這里有人冒充護士害人，救命！”

“放手！”張霖終于開口，惡狠狠地低吼一聲，猛地甩開沈禾，拔向外跑去。

外面已經有人聽到靜前來查看，沈禾追不舍，一邊呼救：

“快報警，這人冒充護士害人被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