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盡管聽到江阿姨生病的消息，沈禾也十分擔心，但還是猶豫道：“我不放心爺爺一個人住，抱歉……”

“沈老先生不用擔心。”

他神誠摯：“我會為沈老先生請保姆，現在…母親心不好，不愿意跟我們多說，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會好些，我希你能幫我。”

他將萬事考慮得面面俱到，甚至替沈禾安置好了最放心不下的爺爺。

如此一來，沈禾終于沒了拒絕的理由。

于是當天休息，沈禾就隨著江北鄰搬去了江家。

對這里已經不算陌生，也幾乎見了江北鄰的所有家人，以至于被江南溪熱地迎接時，沈禾甚至生出了幾分‘回家’的莫名。

一陣鼻酸，目復雜地看著為了迎接自己，如今煥然一新的江家，喃喃道：“你們不用這樣的。”

曾經放假回瑜縣的家，迎接自己的從來都是冷臉和訓斥，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溫馨的時刻。

“當然有必要！非常有！”

江南溪興致，徑直拉著沈禾去了為準備的房間，神兮兮地眨了眨眼：

“隔壁就是我哥的房間哦～你們的房間中間有個門連接，什麼時候他回來住……干柴烈火，特別方便。”

“江南溪。”江北鄰斜睨了一眼，瞬間制住調戲的話語。

房間中明顯經過細心裝潢，就連帽間和化妝臺，也已經滿滿當當，江南溪得意邀功道：

“這里可都是我心挑選的，當然媽媽也選了不，但我覺得我給你選的才最合適！”

興致，驕傲地比較，卻遲遲沒有聽到沈禾的回應。

然而等疑回頭后，看到沈禾的一瞬間手足無措地慌了。

“你……你哭什麼，是不喜歡我選的嗎？好吧……”

“不是。”沈禾破涕為笑，掛著淚珠的臉頰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激道：“你們不用做這麼多的，我只是來借住。”

“才不是呢。”

江南溪下意識反駁，認真道：“嫂子，雖然我你嫂子，但其實我更想你姐姐，因為我是真心喜歡你。”

“不是因為你是我哥的朋友，而且我也能看出來，媽媽也是這樣想的，就算遇到最糟糕的況，將來你和我哥分手了……

也一定是他的錯！我們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的。總之，我們將你當作家人一樣看待，你不能和我們客氣！”

“好。”沈禾第一次被滿滿的家人意包圍，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歉意道：

“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只是，太高興了。”

從前被家人辱罵甚至責打的時候沈禾都不會哭，但現在，第一次被珍之若重的對待，沈禾反倒不知所措了。

在讀大學之前，甚至一直以為自己所遭的是正常的。

乃至后來知道了自己的遭遇竟然堪稱不幸，卻無力改變時，沈禾也絕不公過。

但直到此時，終于釋懷。

那些生來自帶的緣關系并非縱的借口，那些傷害自己的人也不配被稱之為家人。

而現在，有爺爺，認識了江阿姨一家人，自己的生活眼可見得越來越好。

已經擺那些人了。

半晌后，沈禾平復下來，覺得自己應該回報些什麼。

于是向江南溪輕聲打探：

“我好像很見江阿姨出門，平時……都做些什麼？”

“媽媽不太好，時間長了也就不太愿意出門了。”江南溪神傷，忽然想起什麼，笑道：

“不過媽媽在家也不是一直閑著，建了一間玻璃花房。”

“這里的氣候不適合種灌木，但是媽媽又特別喜歡薰草，于是養了很多。”

“江阿姨喜歡薰草？”沈禾默默記下，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當晚吃過家宴，沈禾神神找到江北鄰，對方詫異一瞬之后，還是將帶到了曾經用過的畫室。

“別有力。”他看著嚴陣以待的沈禾，神溫和不：

“很喜歡你，你能有心已經很高興了。”

“好，我會盡力的。”沈禾開始調制，笑瞇瞇道謝：“江先生快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好。”

-

說是很快，等沈禾完工之后，時間已經是深夜。

江家老宅寂靜無聲，沈禾躡手躡腳，小心翼翼提著畫板，放在江母門前，而后做賊一樣，將腳步放到最輕。

終于打了個哈欠放心睡去。

卻不知道，就在自己關上門的那一刻，江北鄰的房間亮起了燈。

從中走出的男人眼神清明，顯然一直沒睡，此時停駐在畫板前，了第一個觀眾。

“還不錯。”

他勾起角，鬼使神差地拍了張照，這才回到房間，燈徹底熄滅。

-

等第二天沈禾起床，這幅畫已經被江母裝裱起來，向每一個人介紹。

“南溪快來，看禾禾送我的畫，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時候畫的，一大早就送到我門口了，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

邊埋怨，邊咯咯地笑，神間著般的俏。

見到沈禾下來，連忙招手：“快，禾禾，你從哪知道我喜歡薰草的，還畫這麼細的花海，費了不力氣吧。”

看向畫的目帶著眷與回憶，短短一瞬后恢復如常，接著挽著沈禾親熱聊天。

“沒想到北鄰能有福氣談一個你這麼心細的朋友。”

江母慨萬千，還不忘橫江北鄰一眼，這才接著目期待問：

“跟阿姨說說，你是怎麼被北鄰拐回家的。”

因為……錢？

沈禾神僵一瞬，將自己一瞬間荒謬的想法下。

目躲閃，支支吾吾，半晌后才道：“北鄰他，人很好。”

“噗——”江南溪表怪異，嗤笑出聲后連忙捂著，眨眼示意自己的無辜。

“別打岔。”江母再次又橫了這個兒一眼，繼續追問沈禾：“然后呢，跟阿姨說說，北鄰是怎麼表白的，讓我看看他有沒有敷衍你。”

說到這，江母嗔怪地哼了一聲：“他要是敢敷衍你，我第一個不饒他！”